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寒声养姐的其他类型小说《后来风月不可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关在监狱的五年,纪寒声夜里一直被一个神秘的女人带走凌辱。出狱前女人蒙着他的眼睛,把他手上的镣铐弄得劈啪作响,“纪寒声,哪怕你出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纪寒声痛得骨头都要碎掉了。“走吧,纪寒声。”单薄的囚服裹着他更单薄的身体,缓慢走出阴冷潮湿的监狱大门。五年了,门口无一人等待他。但他终于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不等他深呼吸,一辆黑色的宾利停下,阮知夏的保镖像扔垃圾一样将他塞进车里,“我们阮总要见你。”纪寒声心脏处空荡荡的,那里漏风又漏雨,使他瘦弱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他忘不了,宠了自己十五年的阮知夏用那种恨不得杀人的眼神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纪寒声,我真后悔十五年前收养你,真巴不得死的人是你。”他跪在她脚底哭着道歉,“姐姐,知夏姐姐,...
《后来风月不可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被关在监狱的五年,纪寒声夜里一直被一个神秘的女人带走凌辱。
出狱前女人蒙着他的眼睛,把他手上的镣铐弄得劈啪作响,“纪寒声,哪怕你出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纪寒声痛得骨头都要碎掉了。
“走吧,纪寒声。”
单薄的囚服裹着他更单薄的身体,缓慢走出阴冷潮湿的监狱大门。
五年了,门口无一人等待他。
但他终于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不等他深呼吸,一辆黑色的宾利停下,阮知夏的保镖像扔垃圾一样将他塞进车里,“我们阮总要见你。”
纪寒声心脏处空荡荡的,那里漏风又漏雨,使他瘦弱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他忘不了,宠了自己十五年的阮知夏用那种恨不得杀人的眼神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纪寒声,我真后悔十五年前收养你,真巴不得死的人是你。”
他跪在她脚底哭着道歉,“姐姐,知夏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明晨为什么会出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姐姐你相信我。”
但阮知夏不信,雷厉风行地将他送进监狱。
还特意吩咐监狱里的囚犯“关照”他。
车子很快停到京市最奢侈的酒店宴会厅。
水晶灯璀璨夺目,宾客言笑晏晏。
纪寒声被粗暴地推搡到红毯中央,聚光灯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他下意识地去闪躲。
但手腕被人用力捏住,他抬头对上阮知夏那双冷得淬冰的眼眸,女人一袭白色婚纱裙,旁边跟着一个精致西装的男人,两人登对得如同全世界最般配的恋人,正在举行订婚典礼。
纪寒声心脏猛地收缩,和阮知夏结婚的是他最好的兄弟,江以辞。
这五年来,这两人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
原来是要准备结婚了?
他的眼泪吧嗒一声掉在地上,阮知夏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掐着他的下颌漫不经心开口,“今天是我和阿辞订婚的日子,同时也是我的前……弟弟出狱的日子。”
底下的宾客瞬间窃窃私语起来。
“这跟乞丐一样的男人是纪寒声啊?当年被阮总放在掌心宠了一二十年,结果因为嫉妒丧心病狂杀了人家亲亲弟弟,也算是遭报应了。”
“可不是,雀占鸠巢就算了
,还杀人灭口……”
“像他嫉妒心这么强的男人,是应该下地狱的!”
“阮总肯定对这个恶毒的男人还有旧情,不然以阮总的手段不可能只让他坐五年牢就算了……”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进纪寒声的心,同时也像巴掌一样扇在阮知夏的脸上。
阮知夏笑了下,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随手漫不经心地将蛋糕蜡烛点燃,捏着他的衣领将人拽到蛋糕面前,“为了庆祝你出狱,吹蜡烛吧。”
蜡烛的火苗照亮了纪寒声泛白的脸蛋,他的手心被冷汗浸湿,身形摇晃。
下一秒,潋滟的红酒杯摔到自己面前,江以辞低哼一声,声音里全是不满,“阿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的西装都被你弄脏了。”
明明他根本没碰到江以辞。
他也不懂昔日兄弟为何这样对自己。
但阮知夏一点都不想听他的解释,眉头一皱厉声,“这件西装你赔不起……”
纪寒声惨白着一张脸,麻木地等待着阮知夏对他的报复。
只听女人一字一顿,“趴下去将这些酒舔得一滴都不剩,否则我会再次起诉你,你将会重新回到监狱。”
纪寒声打了个哆嗦。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鞭子和拳头如冰雹似的落下,冷水泼在伤口上,混着周围人刺耳的笑声。
食物里被人吐进口水,他却不得不吞咽。
出狱前一天,他肺部疼得厉害,又是呕吐又是浑身痉挛,医生还告诉他,他能活的日子不多了。
别说尊严了,就连生命,对他来说都像是奢侈品一样。
纪寒声的脸色越来越白,缓缓地屈膝跪下去,麻木地趴在地上,伸出舌尖去舔倒在地上的液体。
舌尖碰到了酒杯碎片,很快被划伤,鲜血流了出来。
他却像感受不到一样,继续往前爬去,红酒液体就着鲜血一起吞咽下去,堵在喉咙里,胃里火烧烧的疼。
阮知夏垂着眼脸色越来越沉,搭在桌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刚想要说话,纪寒声嘶哑着嗓音开口,“阮小姐,麻烦您和江先生……让一让。”
一句“阮小姐”使阮知夏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她眼里浸着十足的恨,咬牙切齿道,“我的地盘凭什么让我让?
你从我们胯下钻过去不就可以了?”
一句话使纪寒声紧绷的后背塌陷几分。
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从小宠她他爱他的姐姐,如今当真是恨不得看他受尽折磨。
纪寒声身体往下塌了塌,面无表情地从江以辞胯下钻过去舔着地上的红酒液体。
眼前的视线几乎变得模糊。
脑海里全都是当年的阮知夏,女人纵容他纵容得无法无天,他闯祸了她就跟在身后收拾烂摊子。
他心情不好耍脾气她就哪都不去哄到他开心为止。
眼前一阵眩晕,就在脑袋磕到地面的时候,阮知夏沉着脸将他拽起来,因为生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整个宴会厅安静得一塌糊涂。
阮知夏目光又恨又冷,“纪寒声,现在的你就这么低贱吗?”
纪寒声轻轻笑了下。
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上的污渍,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是啊,这五年我为了活下来,为了讨好狱友我什么事没做过呢?”
“姐姐,就像这样讨好他们每一个男男女女,不然这孤独的五年我怎么过来呢?”
这话一出,阮知夏果然动怒了,她一把甩开纪寒声的手,“我不是你姐姐,我亲弟弟五年前就被你害死了。”
“现在,滚出去跪在门外接待客人,一直到订婚宴结束。”
阮知夏被甩得身形一个踉跄,扶着桌子勉强站稳了脚跟。
明明他知道,阮知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但心脏处还是疼得快要炸开了。
这人曾经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收养人。
后来是他敬仰爱慕的姐姐。
现在……是恨不得将他抽骨扒皮的仇人。
冬日炎炎,他穿着单薄的囚衣,跪在心爱之人和好兄弟的订婚宴门口,听着里面的言笑晏晏。
纪寒声的膝盖,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落下了病根,仅仅跪了一小会,他就感受到膝盖内部的血液在凝固。
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钻心蚀骨的剧痛。
他试图蜷缩身体减轻痛苦,却被保镖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纪先生,如果跪不直,我不介意帮您。”
纪寒声唇角扯出一个惨烈的笑,五年前他还是阮家大少爷,也是阮家未来的男主人。
可如今……变成了一个人人可欺的
阶下囚。
大厅里司仪用煽情的语调宣布,“现在,请江以辞先生和阮知许小姐交换订婚戒指。”
灯光明亮,阮知夏脸上的笑温柔又恰到好处,江以辞眉眼温柔,执起阮知夏的手指,动作轻柔而珍重。
那颗红宝石戒指闪着夺目的光,明明离着一段距离,但纪寒声依然看得很清楚。
因为当年他和阮知夏戳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她吻着他的眉眼笑,“阿声,如果我们结婚,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婚戒指?”
他觉得红宝石戒指漂亮,随口回答,“红宝石戒指。”
后来京市豪门举办慈善活动,阮知夏点天灯拿下了那枚戒指,当晚她就跪下向他求婚。
他答应了,幸福几乎唾手可得。
可没过多久,阮知夏的亲弟弟找回来了,姐弟两人相认没多久,弟弟就死在了她手里。
他也被阮知夏送进了监狱。
送进去之前阮知夏收回了那枚戒指,她目光满是恨意,“纪寒声,我真是瞎了眼才收养你宠着你爱上你,你也不配跟我结婚,你就应该……下地狱。”
可现在,阮知夏将戒指送给了别人。
纪寒声抽了抽鼻子,膝盖的冻伤在低温的刺激下,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刺激得他眼前直发黑。
他不想狼狈地晕过去,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出浓重的血腥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仪式终于完成了。
江以辞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走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狼狈的阮知夏,半弯下腰凑近他耳边,“阿声,好久不见,知夏姐有我照顾,你可以放心了。”
他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有意无意地滑着纪寒声冻僵的膝盖。
瞬间的触碰,如同蛇信子般,使纪寒声浑身一颤,身子几乎跪不稳。
江以辞直起身子,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热茶,轻轻搅动一下,手腕一扬, 兜头泼在了纪寒声的脸上和胸口。
“啊——”两人同时尖叫一声。
纪寒声的脸颊和胸口被烫得火辣辣的疼,仿佛皮肉都要被烫熟脱落,他整个人剧烈地痉挛起来,像一条被扔上岸濒死的鱼。
滚烫的茶水混着屈辱的泪水在他脸上肆意流淌,头发湿漉漉地贴在烧红的皮肤上,狼狈不堪。
阮知
夏听到这尖叫声,匆忙赶出来,看到纪寒声痛苦的模样,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心疼。
行动比大脑更快一步扶起纪寒声,嗓音满是担忧,“烫到哪里了?我带你去涂膏药。”
纪寒声忽然哭得更凶,连带着这几年的委屈一起哭出来。
江以辞故作惊讶,哽着声音拉住阮知夏,“知夏姐,你快带阿声去涂膏药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将茶水泼到自己身上。”
“可能……阿声还爱着你吧,嫉妒和你订婚的人是我。”
旁边的侍应生赶紧接口,“是啊是啊,这滚烫的茶水还溅到江先生身上了。”
话落,纪寒声拧着眉一把推开他,“纪寒声,你这种嫉妒成性的男人,我就不该对你有半点信任。”
纪寒声的眼泪戛然而止。
“从今天开始,你负责回家照顾阿辞的日常。”
两人就在他们曾经确定关系时同居的房间里恩爱。
阮知夏是这样的。
曾经也是这样对他的,因为她说,“阿声,我爱你,也爱和你做这样恩爱的事,阿声,我这辈子只爱你。”
如今她和江以辞做这样的事,也是因为……她爱上了他吗?
天亮时阮知夏出来,“将里面收拾干净,并且整个别墅以后都归你打扫。”
身上的皮肉经过一夜的发酵腐烂发脓,纪寒声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沉默地点了点头。
江以辞下床,“知夏姐,阿声好歹是你弟弟,你别这样对他。”
阮知夏眉心一拧,脸色难看至极,“我阮知夏没有这样蛇蝎心肠的弟弟,如果重来,我宁可……他死在孤儿院门口。”
纪寒声身体一颤。
那年他家破人亡,被邻居送到孤儿院里,他孤僻安静,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
有一天两个高个子男生抢她手里的玩具,他不肯给,硬生生地挨了一顿打。
阮知夏就是这时出现的,她温柔地蹲在他面前自我介绍,“你愿意跟我走吗?”
眼前如天神一样好看的女孩使他看愣了,几乎没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后来阮知夏总爱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收养了他。
如今,她后悔了,她恨不得他死在那一年。
纪寒声的心脏闷生生的疼,浑身钻心蚀骨的疼,疼得
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劈开一样。
“两个小时打扫不完,中午不许吃饭。”阮知夏冷漠地看了眼手表,转头大步离开。
后来的几天,纪寒声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干活,连下人的卫生间都得他亲自去打扫。
接下来的日子,阮知夏走到哪里都带着纪寒声。
她去应酬,纪寒声就跟着陪酒,哪怕胃里排山倒海,扑在卫生里吐得昏天黑地,阮知夏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江以辞的生日快到了。
阮知夏将准备工作交给了他。
“生日蛋糕不好看,他不喜欢粉色,不喜欢草莓,重新做一个款式。”
“他喜欢珠宝,将全天下所有好看的珠宝都拍卖下来。”
“他喜欢游轮,今年的生日宴在游轮上举行,你倒时候穿着佣人装服侍参加宴会的各界人士。”
阮知夏似乎恨不得将江以辞宠到骨子里。
全然忘记了他和江以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也许记得,只是对于如今的阮知夏不在意了而已。
很快就到了江以辞生日这天,两人挽着手出现在游轮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他们身上。
寒风萧瑟,阮知夏只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最角落里,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时候的阮知夏和纪寒声。
女人一脸宠溺,“阿声,姐姐以后要为你过一辈子生日,你有什么心愿都可以跟姐姐许,姐姐都会帮你实现。”
他笑,“那姐姐这一辈子只疼我爱我好不好?”
过往太过于美好,以至于现在的一切都使他感到刻骨铭心的痛,眼泪不知觉地掉了下来。
他伸手去擦。
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来参加宴会的富家千金许清薇,她挑了挑眉轻浮地摸上阮知夏的喉结,“哟,这不是阮知夏弟弟么?如今怎么穿着佣人服?”
纪寒声挣扎着推开她。
许清薇不怒反笑,搂住他的腰挑衅开口,“纪先生猜猜阮总会不会来救你?”
纪寒声身体一僵。
许清薇漫不经心地放了个视频,里面传来纪寒声冷漠的嗓音,“什么弟弟?不过是个杀人犯而已,出狱后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问我的意思,不论男女。”
她下意识地看向众星捧月的阮知夏,女人似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眼里
是控制不住的冷意。
他的四肢百骸瞬间被冻住了。
许清薇趁着这个时候,唇角扯了一抹笑,一把扯碎她的佣人装,看到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眉头一皱。
满脸嫌弃地讥讽,“纪大少爷如今这样,真是让人倒进胃口,连给我当狗的资格都没有。”
破碎的佣人装已经没办法再穿了,周围全是人,纪寒声又冷又难堪地抱住自己,每呼吸一次都牵扯着胃部的隐痛。
“算了,你跟我去换衣服吧。”许清薇拧了拧眉,脸色不大好看。
纪寒声没动,怕这娇纵的大小姐又对自己做些什么。
许清薇看出了她的犹豫,嗤笑一声,“就你这浑身是疤的身体,给我当狗我都不嫌恶心。”
几番挣扎下,纪寒声还是答应了下来。
刚到房间没多久,房间门被狠狠踹开,阮知夏看着纪寒声衣衫不整的样子,眼尾猩红。
带着极致的恨意,一巴掌又一巴掌地甩在许清薇脸上。
任凭许清薇怎么解释都不管用。
直到纪寒声在身后拉她衣服,阮知夏才像丢垃圾一样丢开她,怒不可遏地掐住纪寒声的脖子。
声音如同淬冰,“纪寒声,你现在廉价到这个程度了?”
“阮……”
阮知夏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许清薇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
“纪寒声,告诉我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阮知夏声音里浸着恨,没有一丝怜爱,有的只是把他当成狗一样对待。
“,你为什么变得如此……恶心?这些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纪寒声,既然你这么自甘下贱,那就给我当狗吧,反正你你有经验。”
纪寒声痛苦地快要晕过去。。
他的这副身子几乎没有休息过,在监狱里被无止境地折磨,出狱后白天要做苦力。
身体承受不住地塌下去。
但阮知夏似乎恨不得让他死在这个房间。
直到他半晕了过去。
她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纪寒声慢慢地睁开眼睛,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地板上,没有一点尊严。
几乎和他在监狱里的屈辱如出一辙。
他轻轻地笑了下,眼泪却先一步滑下。
纪寒声,这样的你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还不如死了一了
百了,起码不用这么痛苦。
纪寒声一直躺到浑身发冷,才缓慢地爬起来,捡了件别人落下的衣服披在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进来。
他逼着自己穿好衣服,去甲板上清醒清醒。
阮知夏像是故意在那里等他一样,向来高高在上的豪门千金喝得酩酊大醉,面前放着数不清的白酒瓶子。
纪寒声刚想要避开。
手腕就被女人拉住,阮知夏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头埋在他颈窝上轻蹭,“阿声,你能不能……不走?”
他心里一咯噔,眼眶湿得要命。
这种温柔的声音他已经近五年没有听过了。
“阿声……我好想你。”阮知夏滚烫的眼泪打在他的颈窝,烫得纪寒声心里有些发麻。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阮知夏的脸,五年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当年明晨是怎么死的,又如何让阮知夏相信他是无辜的。
“姐姐,我当年真的没有杀明晨。”纪寒声喃喃自语。
不知哪个字激起了阮知夏的注意,她忽然晃了晃脑袋,恶狠狠地一把将纪寒声推倒。
他的后背磕到破碎的酒瓶,火辣辣地疼。
阮知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昂贵的裙子皱成一团,她倚靠在栏杆上,目光混沌。
声音嘶哑,“纪寒声,如果当初我没有收养你,那……一切会不会没有发生?”
纪寒声没有回答。
阮知夏轻笑着,试图站稳身体,但脚下忽然一个踉跄,高大的身体瞬间越过金属栏杆,直直坠入冰冷的海面中。
阮知夏怕水!
纪寒声愣怔了几秒,心脏在胸腔里迅速地跳动,他几乎来不及恐惧,光着脚纵身跳下海域。
“阮知夏!”他的身体不断往前倾去,失重的眩晕感控制了所有的器官,冰冷直刺骨髓,狠狠地扼住他的呼吸。
浑身没有一处不疼,但纪寒声不敢放弃一丝的希望。
他不停歇地往前游着,直到看见一个白色裙子,他用尽全力伸出指尖在海水拼命伸展。
终于堪堪抓住了他的衣角。
阮知夏已经晕过去了。
他像一条濒死的鱼缓慢地拖出阮知夏,咸涩的海水混杂着生理性泪水,从眼眶不受控制地涌出。
身体剧烈地痉挛着,牙齿咯咯作响,就在
这时,江以辞找过来了,看见狼狈的两人眉头重重皱起。
纪寒声浑身湿漉漉的,脸色难看,“带她离开这里吧,她害怕水。”
说完,自己就一边咳嗽一边踉跄着离开了。
从落水那天开始,纪寒声断断续续烧了七天,阮知夏偶尔晚上会来不顾他的身体折磨他。
有次他烧糊涂了,半梦半醒地问他,“姐姐,我发烧了,现在在你眼里我只是仇人吗?”
阮知夏沉默了。
第八天的时候,阮知夏代替医生的职业来给他送药,她看着高烧不退的纪寒声,眉心狠狠皱起。
“生什么病生这么久?耽误我们回京市。”
纪寒声闭了闭眼,“感冒而已。”
“那天……”阮知夏嗓音有些抖,似质疑又似在期盼,“我落水是你救的我吗?”
纪寒声看了他几秒,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答案,但她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他轻扯了下唇,压下被子底下双手的痉挛,嗓音平静无波,“是啊,你是我姐姐,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死?”
阮知夏心头稍霁,喉咙堵得慌。
“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地推开,江以辞虚弱地站在门口,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阿声……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骗知夏姐?”
“那天晚上,知夏姐酒喝多了掉下了海,我将她捞上来时划伤了手臂,医生说可能会留下疤……你还问我做这一切值得吗?我告诉你我爱知夏姐,哪怕为他死我也甘愿。”
话说了一半江以辞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仓皇去擦。
委屈又不可置信地看着纪寒声,“阿声,我知道你嫉妒我和知夏姐订婚,可现在你怎么变成了这种撒谎成性的男人?”
阮知夏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着脸看着纪寒声。
剧痛又一次从胃部伸出炸开,仿佛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撕扯,纪寒声痛苦地捏紧床单,指尖绷得发白。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干呕出来。
但他强行忍住了,笑着看向阮知夏,“哦是这样啊,对不起姐姐,我记性不好,忘记了。”
阮知夏胸腔里的那点感动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冷意,她怒不可遏地掐住纪寒声的脖子。
几乎是用了蛮力将纪寒声从床上拽了下来。
“纪寒声,既然这样,那就跟着我去陪酒!”
阮知夏几乎没给他准备的时间,就让她他着这身病号服跟着她去包厢,一进门,女人就敲了敲桌面,“纪寒声,去给王总敬酒。”
被称为王总的女人是圈子里有名得玩的花,她立刻咧开嘴,脖子上的大链子闪闪发光,油腻的目光在纪寒声身上打量。
细皮嫩肉的男人浑身带着伤玩起来才带感!
纪寒声指尖冰凉,他胃里绞痛得厉害,用祈求的眼神看向阮知夏。
阮知夏嗤笑一声,“看我做什么?王总对你青睐有加,这是你的福气。”
纪寒声脸色更白,仰头将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瞬间,胃部像被人狠狠拧绞,他眼前止不住地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浓郁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口涌上来的恶心。
王总拍着大腿,顺势想拉纪寒声的手。
阮知夏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抬手挡住,声音冰冷,“王总,急什么?酒还没喝够。”
王总讪讪一笑,识趣地收回了手。
阮知夏漫不经心地满上酒,“你的幸运数字是十二,就喝十二杯好了。”
“还有你以前最爱的麻辣龙虾,在牢里这五年没吃过吧,今天可得好好尝尝。”
很快,一大盘裹满了辣椒的龙虾端了上来,呛人的辛辣味扑面而来。
只是闻到这股味道,纪寒声的胃就开始剧烈痉挛。
“吃!”阮知夏亲自夹起一只虾粗暴地扔进她的盘子里,红油溅到他手背上,烫得他微微一缩。
纪寒声的胃里翻江倒海,那股熟悉的腥甜味涌到了嗓子眼,他用力地咬住唇,坚决不让自己在这里吐出来。
一口辛辣的龙虾下肚,辛辣感瞬间在口腔炸开,如同无数烧红的铁针疯狂的穿刺。
明明疼得快昏过去,但纪寒声就像是跟谁赌气一样,一口接着一口,直到胃里被灼伤,他才忍不住干呕起来。
剧烈地疼痛使他蜷缩起来,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打湿,眼前昏天黑地的,他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阮知夏扶着他,眼里晦暗不明,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我将你养得这么娇气,明晨吃了那么多年苦,却死在了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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