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以辞找过来了,看见狼狈的两人眉头重重皱起。
纪寒声浑身湿漉漉的,脸色难看,“带她离开这里吧,她害怕水。”
说完,自己就一边咳嗽一边踉跄着离开了。
从落水那天开始,纪寒声断断续续烧了七天,阮知夏偶尔晚上会来不顾他的身体折磨他。
有次他烧糊涂了,半梦半醒地问他,“姐姐,我发烧了,现在在你眼里我只是仇人吗?”
阮知夏沉默了。
第八天的时候,阮知夏代替医生的职业来给他送药,她看着高烧不退的纪寒声,眉心狠狠皱起。
“生什么病生这么久?耽误我们回京市。”
纪寒声闭了闭眼,“感冒而已。”
“那天……”阮知夏嗓音有些抖,似质疑又似在期盼,“我落水是你救的我吗?”
纪寒声看了他几秒,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答案,但她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他轻扯了下唇,压下被子底下双手的痉挛,嗓音平静无波,“是啊,你是我姐姐,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死?”
阮知夏心头稍霁,喉咙堵得慌。
“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地推开,江以辞虚弱地站在门口,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阿声……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骗知夏姐?”
“那天晚上,知夏姐酒喝多了掉下了海,我将她捞上来时划伤了手臂,医生说可能会留下疤……你还问我做这一切值得吗?我告诉你我爱知夏姐,哪怕为他死我也甘愿。”
话说了一半江以辞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仓皇去擦。
委屈又不可置信地看着纪寒声,“阿声,我知道你嫉妒我和知夏姐订婚,可现在你怎么变成了这种撒谎成性的男人?”
阮知夏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着脸看着纪寒声。
剧痛又一次从胃部伸出炸开,仿佛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撕扯,纪寒声痛苦地捏紧床单,指尖绷得发白。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干呕出来。
但他强行忍住了,笑着看向阮知夏,“哦是这样啊,对不起姐姐,我记性不好,忘记了。”
阮知夏胸腔里的那点感动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冷意,她怒不可遏地掐住纪寒声的脖子。
几乎是用了蛮力将纪寒声从床上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