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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落晚祁霆川

孟落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个娃娃亲订的啊,是你母亲当时肚子那个还没没出生的孩子,这不是你还能是谁?那苏宛可不是从你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主角:孟落晚祁霆川   更新:2022-09-10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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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落晚祁霆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孟落晚祁霆川》,由网络作家“孟落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娃娃亲订的啊,是你母亲当时肚子那个还没没出生的孩子,这不是你还能是谁?那苏宛可不是从你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孟落晚祁霆川》精彩片段

“他醒过来也活不过三十岁了。”孟落晚说的慢条斯理,听的翟家人胆战心惊。

这车转的有点快,翟家人表示跟不太上,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孟落晚,待他们反应过来孟落晚说的是什么,又是一脸的悲伤。

倏地!

整个病房的温度徒然下降!陷入一片死寂——

“什么意思?”凌弋率先问出了口。

孟落晚知道这个消息会令翟家人绝望,但她不得不说,“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你表哥的命格太好了,好到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太平盛世,更不应该出现在你们翟家。”

孟落晚点到为止,她知道他们都听得懂。

这么说来,凌弋这个表哥倒是和自己有点像……

未了,孟落晚又加了一句,“但是我有办法帮他续两年命。”

两年……那也不过是三十二岁而已,祁霆川现下已经二十五岁,也就是说,就算他醒过来,也只能活七年。

翟老爷子只觉得五雷轰顶,若不是凌弋扶着他,可能他会直接倒塌。

翟美玲愣怔当场,叹道,“真是天命如此吗?”

对于他们来说,祁霆川能醒过来固然是好事,可他又注定活不了几年,现在,众人竟不知道祁霆川到底是醒来好还是不醒的好。

孟落晚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先是柳暗花明,后是虎口深渊,实在太磨人……

“那个,人还救不?”孟落晚有些拿不定主意,试探性的问,“要是不救的话,我就先走了?”

“救!”翟老爷子拍板,“或许这两年期间又会生出别的办法来呢?在遇到大师前,我们都认定了祁霆川再也醒不过来,他现在不也遇到大师你了吗?”

“嗯。”孟落晚点头,“这话在理,机遇这个东西,谁知道呢。”

就像她,只有二十岁的寿命,现在……不也有机会了吗?虽然那个机遇她还没找到。

孟落晚这话无疑是给翟老爷子打了一针强心剂,他连忙问道,“那幺孙何时能醒过来?大师要施法吗?要不要我们准备什么东西?”

“不用。”孟落晚摆手,“我都会准备好,你们不要对外宣扬这件事情。”

说完,孟落晚又算了算日子,朝凌弋说,“你下个礼拜周六,上午十一点,到苏家去接我。”

“哪个苏家?”凌弋下意识的问,“不会是最近闹真假千金的那个苏家吧?”

“是。”孟落晚点头,这事没啥好遮掩的。

只是这话一落,翟老爷子和翟美玲的脸色又变了,这短短几十分钟,两个人的脸就像吃了变色糖一样。

翟老爷子盯着孟落晚看了好一会儿,满是踌躇,似是想问点什么,又怕不该问。

“老爷子有话说?”倒是孟落晚看出来了,“有话不妨直说。”

翟老爷子略显激动,“大师是苏建国的孙女?”

苏建国是苏正成的父亲,也就是孟落晚的亲爷爷。

孟落晚不知道翟老爷子为何提这事,“是,不过我从小不在苏家长大,没见过他,怎么?你家幺孙这事与他有关系?”

“祁霆川与他没关系。”翟老爷子摇头,又和翟美玲对视了一眼,才万分郑重的说道,“但是和你有关系!”

孟落晚愣住了。

凌弋也愣住了。

连翟美玲都紧张的开始摆弄手指了。

“大师,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和我幺孙……还有一桩娃娃亲?”翟老爷子在众目瞩视下,终是问出了口。

听了翟老爷子的话,孟落晚微微一笑,“我,不是很想知道……”

原来林夕和苏正成说的那个翟三爷,就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男人……

孟落晚又问,“翟老爷子,你可听说了苏家真假千金的事?”

“略有耳闻。”翟老爷子轻轻点头。

孟落晚发出疑问,“我前几天才回苏家,这么些年,以翟家准少奶奶自居的,应该一直是苏宛,而不是我。”

毕竟这些年来,一直是苏宛顶替着孟落晚的身份。

听孟落晚这么一说,翟老爷子拄着拐杖笑,“当时定亲的时候就是你,那会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呢,当时你爷爷奶奶带着你母亲来我家里拜访我夫人,恰好祁霆川在一旁玩耍,他们就说如果你母亲生的是个男孩,就和祁霆川结为兄弟,如果生的是个女孩,就和祁霆川订个娃娃亲。”

“这个娃娃亲订的啊,是你母亲当时肚子那个还没没出生的孩子,这不是你还能是谁?那苏宛可不是从你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娃娃亲的事情?”

虽然她听到孟落晚原来是苏家人也有些吃惊,但现在的年轻人都挺抗拒这种长辈式的约定,万一孟落晚听了不高兴,不愿意救祁霆川了怎么办?她父亲浮沉一生,不应该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

这一晚上喜痛交加,翟老爷子心情大起大伏之下也有些疲倦了,他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是在给她提醒。”

翟美玲不解:“提醒什么?”

翟老爷子:“自从老苏去世,他老伴也不再过问苏家的事情后,苏家就逐渐显出颓势来,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老苏那独生子你也知道,是个不成器的。”

翟家原本和苏家是故交,虽然近十几年来早已生疏,但毕竟老一辈还有人在世,翟老爷子也有关注着故人之后,还曾经跟祁霆川提过,若是在商场上遇到苏家人,能帮则帮。

可惜苏家在苏正成的带领下是越来越不景气,翟家人想帮他都无从伸手。

翟老爷子冷哼一声:“虽说抱错孩子这种事情确实荒唐,但既然把亲生女儿接回来了,自然应当好好关心,可是你看刚才那孩子,身上穿的用的,哪有一件昂贵的?她提起苏家时都淡淡的,连名字都没改过来,你想想便知道苏家人是怎么对她的。”

翟老爷子这么一说,翟美玲才开始回想,然而一回想她忍不住苦笑:“爸,我都记不清楚她刚才穿的什么了,光记得她长得好看气度也好,看上去金尊玉贵的,真是不像是在小地方长大的。”

翟老爷子说:“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叫不像是在小地方长大的,难道寒门不能出凤凰?豪门就一定都是英才?”

“且不说有些人天生就与众不同,与环境无关,只说大部分普通人,成长环境都是不能选择的,他们后来的样子,很可能已经是他们拼尽全力能达成的最好的样子了。”

“我们翟家往上数几百年,也是泥腿子出身,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翟美玲低头认错:“是我这些年总在圈子里被影响了,以后一定谨记,不再这样讲话。”

翟老爷子看她一眼:“外面都说我们翟家是第一世家,这个第一不光是财力能力地位,还得是家族里面的传承底蕴。”

女儿大了,且早已经为人母亲,翟老爷子也不多说,话题一转,又说回孟落晚事情。

“苏家对她不好,把她接回来,怕是另有所图,我听说他们家那个叫什么宛的女儿,和德勇家的儿子走得很近?”

翟德勇是翟老爷子的侄子,也是翟家的分支,今年动作尤其多。

提起这个,翟美玲也颇有怒意,以前祁霆川掌权时,这些分支都老老实实的,哪像现在,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

她想了下,说:“德勇家是有个独子,叫翟崇,听说跟苏家那个女儿有些暧昧。”

她还是没忍住露出一点冷笑:“瞧瞧他们挑的这些盟友,都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翟老爷子说:“这就是了,苏家之前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以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偏这个孩子还跟祁霆川这个将死之人绑定了,既不甘心把女儿嫁给祁霆川,又不敢得罪翟家,估计正愁着呢,此时恰好得知还有个亲生女儿……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翟美玲愤然起身:“他们苏家算什么东西,敢嫌弃祁霆川?祁霆川就算、就算真有什么,也是他们苏家高攀!”

“那大师……”翟美玲想起孟落晚,“苏家想把另一个女儿嫁进分家,把大师推给祁霆川,是打着主家不行分家上位的主意,大师她知道吗?”

“不管她知不知道,我们都提醒了,这是我们该做的。”翟老爷子苍老的脸上仍有锐意,“苏家真是荒唐,我们翟家也不是缺人嫁进来,他们如果不想跟咱们家祁霆川有牵绊,直说便是,我们也不会拿一个口头约定强迫他们,偏偏他们既不甘心跟翟家错过,又想搭上德勇家那边,连亲生女儿都要利用,贪心不足蛇吞象,等祁霆川的事情解决,也该整顿整顿这些心思浮躁的人了。”

翟美玲知道父亲人老心不老,做事情清楚得很,并不担心。

她感慨道:“其实这么一说,大师跟咱们家也挺有缘分,没出生就跟祁霆川有婚约,现在兜兜转转,又成了祁霆川的救命恩人,如果将来……算了,这种事情都是缘分,强求不来。”

而且她也知道,祁霆川还挺反感这种包办式婚约的,之前听说跟苏家有婚约后就一直非常不悦,说等到苏家女儿成年后,会亲自去解除娃娃亲。

如果不是去年祁霆川突然倒下了,那么现在他们和苏家的婚约就已经解除了。

孟落晚本人又身怀玄学大能,想来对这种东西也是没有兴趣的。

可惜这一对男才女貌,多半是有缘无分了。

作者有话说:

祁霆川:我老婆呢?谁说我不愿意!?

孟落晚回到苏家时,苏正成林夕竟然还在客厅里坐着。

见她这么晚才回来,苏正成脸色不太好看。

“听司机小李说你去同学家玩了?”

孟落晚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苏正成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你不是刚来帝都吗?这么快就有交好的同学了?”

孟落晚一边往楼梯方向走一边随意答道:“同班的男同学,怎么了?”

“怎么了?你一个女孩子,跟刚认识不久的男同学出去玩,你觉得这合适吗?”

“哪里不合适?”

“这是不自尊、不自爱,这不是一个该有良好教养的淑女该做的事情!我知道你以前没有规矩惯了,但你现在已经回到了苏家,就要遵守苏家的规矩。”



“你!”苏正成气得噎住。

林夕连忙给他倒了杯茶:“怎么这么大火气?也不怕气坏身体,快喝口水。”

她转头看向孟落晚,不悦道:“惜落,给你爸爸道歉,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宛宛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和爸妈说话过。”

苏正成脸色阴沉道:“不用了,我看咱们苏家是管不了她了。”

“正好,你身上还有桩婚约。”苏正成对孟落晚说,“为了防止你以后做出什么丑事,丢了我们苏家的脸,还不如早点给你安排订婚。”

林夕表情和缓下来,也说:“这桩婚约还是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订下的,现在你也成年了,不结婚也可以先订婚。对方家里地位很高,比咱们家还强得多,算起来也是苏家高攀了,你不用担心会委屈了你。”

苏正成半真半假翻了翻台历:“明天我就去拜访一下翟家,尽早把订婚的事情敲定下来,也让你收收心。”

林夕柔声道:“这太快了吧,女儿回来没有几天,我还没有好好关心过她。”

“快什么快!”苏正成斥了一声,看了一眼孟落晚,阴阳怪气道,“枉我还花了一大笔冤枉钱,费尽心思给她找大学,让她读书,她倒是好,大晚上跟男同学出去玩,回来说了几句就顶嘴,在家里待下去还不一定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两个人一个唱黑脸一个扮白脸,转眼间竟然就要把事情敲定。

孟落晚旁观全程,不由得啼笑皆非。

如果孟落晚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苏正成林夕这一出大戏为什么而唱,那她也白活两辈子了。

回忆她今晚在医院看到的那个苍白俊美的男人,她有点玩味的想,翟氏掌权人竟然会被一对普通豪门夫妇嫌弃,也是挺有意思的。

以翟氏的地位,就算祁霆川死了,也多的是人想嫁给他的牌位。

苏正成林夕不把这个高攀的好机会留给苏宛,而是让苏宛去攀那个什么吃崇,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是什么缘故呢?

孟落晚想到苏宛眉眼间隐隐约约透露出的桃花运,再一联想凌弋跟他聊天时抱怨说翟家分支有一脉格外躁动,顿时猜了个大概。

苏家人打的一肚子好主意,既觉得祁霆川必死无疑,分支有望上位,想要把苏宛嫁过去,又担心事有万一,主家还留有后手,索性把她跟祁霆川的娃娃亲坐实。

这样子的话,不管翟家落到谁手上,他们都不亏,无非是哪个更赚的差异罢了。

只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是将自己当做弃子。

孟落晚唇角一弯,弯出一点讽刺的笑意。

她打断苏正成林夕的对话:“我知道了,你们都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吧。”

客厅一静,苏正成林夕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她对婚约一事问都不问,默许他们操作。

他们本来做好了各种应付她的方式,此时看来一个都用不上。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睡了。”孟落晚走到楼梯中间,突然侧头,“对了,我最近在看《尚书》,看到一句话,分享给你们。”

“‘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状似询问,然而根本不用人回答,说完便径直回房了。

苏正成林夕听她说什么心什么作,也没有听明白,反而觉得这个亲生女儿十分古怪。

林夕还叹道:“果然是山里长大的,到底不比宛宛。”

方才感觉气氛不对而退出客厅的管家站在门后,恰好听到孟落晚离开时说的内容,根据出处和发音大致搜索了一下。

他听着林夕的叹息,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孟落晚说的那句话的解释,脸色严肃起来。

“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意为行德的人心地坦然,处境越来越顺利,弄虚作假的人费尽心机,处境越来越困窘。

大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是否该提醒苏正成林夕?

管家几番犹豫后,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去了孟落晚房间。

孟落晚正站在窗前往外看,听到敲门声,头也没回,直接道:“进。”

管家态度很恭敬:“大小姐,看您今天回来的晚,给您热了杯牛奶,您等下喝了再睡,可以助眠。”

他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端着托盘看向孟落晚。



管家全身一僵,猛地看向孟落晚。

他既然是管家,自然对整个苏家的动向了如指掌。

孟落晚来到苏家这些天,从来没跟人闲聊过,她怎么知道他有个儿子?

夜晚的玻璃如同一面不太清晰的镜子,可以大致映照出人的神情。

孟落晚站在窗户前面,无需回头看向管家,就已经通过旁边的玻璃上看到他的神态。

她失笑:“你不要这么紧张地看着我,我就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抱歉。”管家收敛好失态,“我只是没想到大小姐这么短时间内就清楚我的家庭情况了。”

“你说错了。”孟落晚摇摇头,“不是这么短时间,而是见你的第一面。”

她对着不远处的书架扬了扬下巴:“你儿子最近在生病吧?书架从左边数,第三格,从盒子里拿出一个三角形状的符,压在你儿子枕头底下,三天之内必有改善。”

管家依言找到一个黑皮盒子,打开后对其他东西并不乱看,只拿了一枚三角符箓攥在掌心。

他是曾经跟着苏老爷子的人,见识过不少场面人物,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孟落晚的本事。

怪不得她气场威势如此奇特,怪不得她说第一面就了解他的情况。

管家心内凛然,上楼前那些徘徊的心思完全确定下来。

他再次欠身,这次弯腰弯得更深:“大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暂时没有。”孟落晚想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以后有的话我会主动找你。”

言下之意,她不主动找他,就不需要他做什么。

管家表示明白。

他替孟落晚带上房门的时候,没忍住快速望了一眼孟落晚,她竟然还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孟落晚在看什么?

她在看月华银河,星轨气形。

外人眼中的昏沉夜色在她眼中是透明的,她夜间视物如同白昼,而她放眼望去,便见天幕上银色与淡金交织而行,半空中诸般线条来回穿梭,如同密网,笼罩在天地之间。

万物皆有气,普通人无法看到,唯有天纵奇才的个例才能得见。

别人眼里黑乎乎的夜,在天才面前是五彩斑斓的盛景。

但这盛景孟落晚看了太多年,早已无动于衷,她看了一会儿就打算上床睡觉。

睡觉之前,她习惯性地做了个掐算。

孟落晚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每晚都会给自己算一次,除了一年前的某一次结果显出异样来,她过往所有掐算结果都是一致的,然而今天注定不同。

如玉纤指飞速动了几下后,孟落晚霍然抬头,眼中光亮大盛。

她原本已经躺下,此时却立刻起身,从柜子里翻出纸笔开始根据术数演算。

夜深人静,明月西移,孟落晚伏案疾书,没有发现有少量斑斑点点的光芒悄无声息地汇聚起来,涌入她的身体中。

等到孟落晚推演确定后,已经将近凌晨三点,她长舒一口气,脸上不见疲倦,反而满是喜色。

然而此时,孟落晚看着眼前这一纸密密麻麻的推演过程,脑海里闪过苏家父母的脸、凌弋身上沾染到的气运、祁霆川躺在床上没有呼吸但浓郁到凝实的紫气,终于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她终于知道,那一线生机,究竟是在何处!

生机应在苏家,却不在苏家,苏家是一点线头,只为引她走过重重关卡,让她得以顺利地见到祁霆川。

她的那一线生机,实际上在祁霆川身上。

她现在回顾这些年,才发觉一点蹊跷。

苏家的女儿未出生便与翟家订下娃娃亲,出生后却被抱错流落在外,幼童早夭,孟落晚苏醒,多年后归家,遇到昏迷被害的祁霆川。

每一件事情如果走向不同,都会引发截然不同的后果,如今这一切,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冥冥之中,是天意如此,还是有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推动?

她的生机应在祁霆川身上,又具体指什么?

各种谜团扑面而来,孟落晚沉吟许久。



玄学中人,常有“五弊三缺”的情况,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三缺则是指:钱,命,权。

而孟落晚犯的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样——她缺命。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孟落晚,孟落晚这条命,是不属于她的。

她上辈子生在古武世家,是个修真天才,从小学习顶级修真秘法,把天才炼药师的丹药当糖果吃,却在二十岁生辰那日,被天道所杀!

犹记得那日,天生异象降紫雷,无数修真高能为她齐聚一堂,却依旧无法与天道抗衡!

她失去意识之前,还听到能者大声哀嚎:“天才陨落!大道无情!我修真界当真无路可走了吗!”

也就是孟落晚当时不能说话,不然她非要回一句:“无路可走的,不是修真界,而是我!”

也就是在这种绝境之下,孟落晚活了,以另一种方式。

苏家真正的女儿在生下来后和人抱错,抱错的那对父母却遇到车祸撒手人世,留下一个不到三岁的女童独自饿死家中。

孟落晚在幼小的身躯中睁开双目,小小的身子走出了门外,吃了三天野菜。

直到原身的爷爷,也就是沈老头得到消息,赶了回来,将孟落晚带到了西南。

沈老头是玄学中人,他本无意让孟落晚走这条路,但无奈孟落晚自小便在玄学方面展示出惊人的天赋。

他教别的徒弟风水形法,徒弟们还在拿着罗盘慢慢摸索,在一旁听了几句的孟落晚登高一望,便堪破了玄机。

其他徒弟写符箓玄文,要沐浴焚香请神拜祖,还不一定能成功,孟落晚小手一挥,那便是绝品。

沈老头为之震撼,当时便觉得孟落晚就是为玄学而生!

但震撼之余,又心生不安,孟落晚实在太完美了……

须知,这世上从无完美人物完美事情,所有非同寻常的成就,必然得付出非同寻常的代价。

果不其然,经过推演孟落晚的命格运势,发现孟落晚活不过二十岁,而当时她已经十五岁了。

沈老头悲恸过度,大病一场,反倒是孟落晚一边给他煮药一边安慰他。

“你怕什么?像我这种天才,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年,都抵别人十年,即便我只活二十岁,也比别人活一百岁要强。”

沈老头嘶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如此天赋异禀,怎么会没有算过自己?

孟落晚默认了。

沈老头问:“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时间多一些,我们也许就能找到办法。”

孟落晚笑了笑:“那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亲孙女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沈老头笑着叹口气:“原来你连这个也知道,有时候感觉你真的不像个小孩子……你是不是亲的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不是亲生的也胜似亲生的了。”



是的,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孟落晚就已经勘破原身的身世真相。

如果她真的想回苏家,她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但她从未考虑过这件事。

她和沈老头待在小乡村里,日子过得很舒服,对自己的寿命也没什么奢望。

无奈沈老头不答应,他翻遍古籍孤本,试图找个法子来破孟落晚的命格,还每天催促孟落晚想办法。

每每孟落晚说无法可解,沈老头便吹胡子瞪眼,“你不是天才吗?有这么笨的天才吗?什么都没做就认命了?快起来想!老头子我可不想再来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

许是他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孟落晚,她当真开始寻求解决之道,可她日日推算,却看不到丝毫转机。

直到一年的某个深夜,孟落晚突然惊醒,心有所感,掐指一算后,发现了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隐隐指向北方。

沈老头得知后,二话不说,第二天就要收拾行李带她奔赴北方。

还是孟落晚拦住了他。

“生机微弱,没有具体指向,我还不知道要在外颠簸多久,你年纪大了,就在家里等我消息吧。”

她一个人带着钱带着东西在北方行走,一年后于某个古玩店中鉴赏时,接到了苏家的电话。

电话里说:“请问是孟落晚小姐吗?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情您可能需要知道,请您不要激动……”

孟落晚抬眼,望见遥远天际处,有一抹金光,倏然而起。

她那一线生机……正是在苏家!

但见了这苏家的人之后,孟落晚实在是失望,这一家子人坏的坏,蠢的蠢,她难以理解,那一线生机,究竟在何处?

次日一早,苏家人准备用早餐,却久久不见孟落晚的身影,林夕和苏正成的脸色都逐渐难看。

“姐姐应该是在乡下待惯了,我去叫她起床吧。”苏宛很是通情达理的说。

苏正成抬手,“罢了,乡下人不注重生活品质,我们自己吃吧。”

“我以后会多提醒姐姐,让她改掉这些乡下人的坏习惯。”苏宛一边给苏正成盛粥,一边说。

说着说着,那盛粥的手不动了,且目光呆愣的看着门口。

林夕和苏正成见她一脸呆滞,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苏凝一身休闲装,此时正在门口换鞋,看这样子,像是晨练了回来……

几人只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倒是孟落晚礼貌的朝几人道了个早,而后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

“惜落,你爸爸已经给你办好入学手续了,你今日和宛儿一起去学校,宛儿今年读大二,比你早入学一年,你有不懂的可以请教她。”还是林夕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孟落晚听着,也知道林夕和苏正成必然是没查过她的资料,才会让她去读大一……

虽然她读完高二就辍学了,但……

也罢,她朝林夕点了点头,“嗯,其他事情你们都看着安排就行。”

越早安排越好……她想快点找到那一丝机遇,早日改变命格,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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