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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砚温知羽小说

霍司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切结束,已是五点半。温知羽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他们出来厮混半天,年货没买。回家后,总归不好看。霍司砚从身后抱住她,轻笑:“我让张秘书买了送过来了,就放在客厅里,一会儿你带回去,嗯?”温知羽面红。

主角:霍司砚温知羽   更新:2023-05-31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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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司砚温知羽的其他类型小说《霍司砚温知羽小说》,由网络作家“霍司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切结束,已是五点半。温知羽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他们出来厮混半天,年货没买。回家后,总归不好看。霍司砚从身后抱住她,轻笑:“我让张秘书买了送过来了,就放在客厅里,一会儿你带回去,嗯?”温知羽面红。

《霍司砚温知羽小说》精彩片段


走出书房,霍司砚拉过温知羽。

他将她拥在怀里,没有说话……温知羽多少有些委屈。

但现在是新年,又在他的家里,她不好使小性子。

她趴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须后水的味道,低声问:“多晚回来?”

霍司砚待会要去事务所。

乔安丈夫请的律师,等着交涉。

霍司砚想了想,说:“晚饭前回来吧!我回来陪你吃饭,然后一起回公寓……温知羽,这件事情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温知羽勉强一笑。

下午,霍司砚就跟着霍震东离开了。

霍夫人原本是想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的,这时也没有了心情……

霍宅气氛有些压抑。

温知羽从白天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霍司砚回来。

他倒是打了个电话,让她先吃饭然后让司机送她回公寓,他说他晚点回去。

温知羽没问几点。

事关乔安,她总有几分骄傲自尊。

晚上八点,温知羽牵着小白离开时,霍夫人特别抱歉。

温知羽浅笑:“没事的!”

但她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这一整天她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上了车。

司机没有立即开车,后车门反倒被拉开了。

顾长卿出现在夜色里。

司机很识趣,他看得出来姑爷跟这位温小姐有点儿事,他不多嘴总有些好处。

顾长卿扶着车顶,看向温知羽:“我有话要跟你说。”

温知羽原本心情就不好,根本不想理他。

顾长卿捉住她的手臂,强势地将她拖出车子……

夜风烈烈。

温知羽死死地盯着他,顾长卿低头点了支香烟,烟雾升起时他看着她:“这样了,你还要跟他在一起?这样的跨国离婚官司,一打两年,你要看着霍司砚一直跟旧情人来往?乔安割一割动脉,霍司砚就要去医院当孝子……温知羽,这样的感情你要?这样的委屈你受?”

这些话很不好听,顾长卿这个她也厌恶。

可是他说的,却对极了!

温知羽语气平静:“顾长卿……我过得好或者不好,都跟你没有关系!”

顾长卿猛然砸了下车顶!

司机吓了一跳。

夜色下顾长卿脸色吓人,他质问她:“温知羽,在你心里我就是没有人性,我就是不希望你过得好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他|妈的也想要你幸福!”

顾长卿大概太激动了。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在颤抖:“你他|妈的把脑子里的水倒倒干净,你跟着姜锐也比跟他好一百倍!”

温知羽面色苍白。

顾长卿静静凝视她,他忽然很轻很温柔地开口:“温知羽,或者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温知羽上了车。

她坐在后座,淡声说:“顾长卿,太迟了!”

说完,她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哎了一声,轻轻踩了油门。

在路上,温知羽一直没有说话,倒是年轻的司机忍不住说;“温小姐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会乱嚼舌根!”

温知羽没有出声。

她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在乎了!

她回了霍司砚的公寓,给小白安了个窝,然后就在等……

等霍司砚回来!

温知羽一直等到夜里12点,他还没有回来。

夜里挺寂静的……

只有小白狗绕在她脚跟,前前后后地绕圈圈。

温知羽坐在那架dew前面,一遍一遍地弹,她将自己记得的曲子都弹过一次,霍司砚还是没有回来。

小白狗困得趴在她脚下。

温知羽坐在钢琴前面,面前是B市无敌夜景。

可是她,却感觉压抑极了。

她审视这段感情,发现她早就没有了退路……

……

霍司砚一夜未归。

清早的时候,温知羽带着小白离开公寓,回了自己的小窝。

霍司砚大概后面回去了,打电话问她。

温知羽握着手机,不知说些什么。

霍司砚大概很忙,才说了几句他手机就有了来电,他只得挂了电话。

就这样,好几天他们都未见面。

这时,音乐室又出了问题。

初八开张过后,黎姐单独请温知羽去她办公室喝咖啡,温知羽觉得黎姐的气色不好,不免关心几句。

“温知羽,我得了胃癌!”黎姐轻声告诉她。

……

温知羽正握着咖啡杯,闻言轻轻眨了眼睛。

然后,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没有去擦,而是很轻地问:“复查了吗?”

……

“复查了,国内外最好的医院我都去过了!温知羽,我想去瑞士休养,我手里的股份不想给别人,如果可以我想由你接手,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能回本就行!”

黎姐握住温知羽的手。

温知羽放下咖啡杯。

她的手指都在颤抖,过了许久,她说:“我陪你去瑞士!”

黎姐摇头。

她向来坚强,这时仍有心愿。

这间音乐中心是她跟温知羽打下来的,她得了病,但是她希望温知羽能撑下去。

黎姐说了很多。

温知羽暂时是吃不下的,因为要买下黎姐手里的股份,差不多要一千多万。

这个钱她不想跟霍司砚拿!

晚上,她回温伯言那儿吃饭。

阮姨见她心情不好,就关心几句。

温知羽说起了黎姐的病情,还说了音乐中心的事情,温伯言就问阮姨:“咱们那里还有多少?给孩子拿去用!”

阮姨回房,数了数。

倒是有几百万,但是还有好大的缺口。

阮姨这方面挺有主意的,她说:“黎总监不容易的,这间音乐中心当初也是你们努力下来的,这样,我跟你爸爸这间公寓能卖2000万左右,我们就两个人不需要这样大的房子,到时换间80平米的就够住了。”

温知羽不肯。

温伯言最后拍板:“就按你阿姨说的办!”

温知羽很过意不去,阮姨轻声说:“你是我跟伯言唯一的孩子,这些不给你又给谁呢?”

这间房子地处繁华,想买的人多。

不出三天,就交易了。

温家搬进小些的房子,阮姨将一千万存折交给温知羽,“你把这个给黎总监,记得再送份人情,这些年你没少得她照顾!”

温知羽点头。

她不由自主地又说:“等款子回了,我再给你们买间大房子。”

阮姨就笑了:“我跟你爸爸就等着享女儿福了!”

……

温知羽自己手里还有点儿。

她约了黎姐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短短几天,黎姐又瘦了不少。

她还想点咖啡。

温知羽阻止了:“身体不好不许喝这个!”

黎姐笑笑。

温知羽将支票推给她,总共是1200万,另外一张50万是温知羽的心意。

黎姐不肯收。

温知羽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等你回来!”

那些股份她暂时收着,等黎姐回来,她要全部再转给她。

黎姐没有太多亲人,也没有丈夫孩子。

她原本没有牵挂。

温知羽这样说,她鼻子微酸笑骂:“坏孩子,我还想在国外找个帅哥不回来了,你倒是好,拿音乐室拖累我!”

虽在笑,可是两人都伤感了!

胃癌晚期,又还有多少时光?

这次一别,不知再相见时,是怎样的景象!

温知羽心情特别压抑!

她跟黎姐吃了顿饭,算是送行吧,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遇见霍司砚。

算算时间,前前后后他们几乎一周没有见面了。

哪怕电话,也是寥寥数语!

此时见面,不免感叹!

霍司砚不是一个人,身边跟着张秘书,还有两个陌生男人。

温知羽知道他在谈公事,只轻轻点了下头。

她本要送黎姐回家。

黎姐不肯,轻轻摇头。

她是个精明厉害的人,一眼看出温知羽跟霍司砚之间的生疏,她淡淡一笑:“我打车就好了。”

温知羽只得给她打了车,并看着她上车。

夜色中,黎姐清瘦的背影,在出租车里也看不见了。

温知羽心里难过,她在黑夜里独自站了很久。

……

“温知羽……”

温知羽回头,看见霍司砚站在漫天霓虹下。

一身清贵,哪怕是最璀璨的光也无法掩住半分。

许久,温知羽很慢地问:“公事谈完了?”

霍司砚轻嗯一声。

他拿过她手里的车钥匙,很温柔地说:“你状态不好,我开车吧!”

温知羽没有反对。

待到上车,他问她:“去我那儿?”

温知羽靠在椅背上,略疲惫地说:“小白在我那儿,你送你回去吧!”

霍司砚觉得她冷淡,微微皱眉。

不过他没有表现不快的样子,反而很体贴地说:“那我们就在你那儿过夜,待会儿你休息,我去溜它!”

温知羽没反对。

她想,如果反对反倒显得她太小气,太在意!

霍司砚似乎是很想跟她说话,随口问:“跟黎总监吃饭的?我看她气色不太好。”

温知羽点头,将事情说了。

等她说完,霍司砚把车停到路口,前面正好是红灯。

他看着前面,轻声说:“你要用钱怎么不跟我说?”

温家连房子都卖了,换成小的。

霍司砚作为一个男人,不可能不在意!

温知羽垂了眸子:“霍司砚,我现在不太想花你的钱!”

空气中有着静默……

许久,他问:“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吗?”

温知羽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其实并非不后悔,那些个晚上太过暧昧、太过心动,她轻易答应了他!她一腔孤勇地接受了这份感情……

如今勇气还在,但她却有几分怯意了。



霍司砚将她拉进怀里,亲吻她:“再叫一次!”

温知羽却不肯了。

她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微微潮湿的汗味,轻轻拥住他。

霍司砚又想要。

温知羽纤细手指轻抚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低喃:“你多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把汤喝掉!”

霍司砚目光深邃:“你心疼了?”

温知羽确实心疼了。

她柔弱又温驯的样子,霍司砚特别来感觉,于是翻身压住她想再来一次。

他的手机响了,铃声是乔景年专属。

温知羽对乔景年的电话,排斥得很。

果然,霍司砚说了几句后就面色阴沉,起身要着衣。

温知羽从背后抱住他,不许他走。

“霍司砚,你就不能不管她吗?”

“你明知道她故意的,你还要让她这样伤害你多久?”

“霍司砚,报恩也有期限吧?”

她温知羽也是女人……

她没有办法每次若无其事地给他炖补品,然后看着他去医院给一个疯子输血!

温知羽看着他手臂上的针孔,要窒息了!

霍司砚沉默,亲吻了她许久。

他安抚她颤抖的身子,等她稍微平静下来,他轻声说:“我去去就回来。”

……

“不,你回不来的。”

“乔安不会让你回来……”

……

温知羽第一次认真地跟他谈:“霍司砚,乔安她不是你的责任!你给她打官司可以,但是你们的纵容只会让她疯得更厉害。”

其实她想说,如果真疯,就该去精神科治疗。

霍司砚约莫看出她的意思。

他的目光明灭,深刻难懂,温知羽想说的话全部都咽进肚子里。

最后,他还是穿上衣服走了。

和往常一样,霍司砚没有再回来。

春天的夜其实挺冷的,温知羽躺到凌晨三点她再也躺不住了,原本她想回自己公寓,但又不舍得折腾小白。

她在客厅,枯坐一夜……

……

后来的半个月,乔安做得天翻地覆。

温知羽几乎见不到霍司砚。

仅有的两次见面,他的气色都不好,而且一沾枕头就睡了。

温知羽没再过问。

这段感情里她一直处于弱势,而且没有退路,她跟他的关系薄弱到……

心疼他,都师出无名!

温知羽有时候想,或者在下意识里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坚持到今天无非是在等个结果!

……

温知羽没有想到,霍震东会找上自己。

霍氏总裁的秘书,坐车亲自来接温知羽,十分恭敬地说:“温小姐,我们总裁想见见您!”

半小时后,温知羽坐在霍震东办公室里。

霍震东很看重温知羽,他挥退了秘书,亲自给温知羽煮了杯咖啡,并含笑说:“我听明珠那丫头说你喜欢曼特宁,特意让秘书买了豆子,你喝喝看。”

温知羽该受宠若惊。

但她也知道,霍震东这样地位的人,一般不轻易伏低作小。

这并不一定是好事!

果然,霍震东轻轻将咖啡一放。

他坐在温知羽对面,很惬意地开口:“这些天怎么不去家里坐坐?明珠天天念叨你呢,你伯母也是很盼着你过去吃饭。”

温知羽竟不知如何应对。

她跟霍司砚,目前已经看不出指望。

小女孩子的心思,霍震东这样的商界大鳄怎会不知?

儿子的脾性,他也知道!

他是真的挺喜欢温知羽这个女孩儿,长得好,性情比他太太还要强一些……

乔安搅和,司砚总不归家。

霍震东冷眼旁观,看出味儿了,果断出手。

他将一张邀请信函推到温知羽面前,很温和的笑笑:“这是法国首席音乐学院的入学邀请,伯父没有别的意思……这些天你受了委屈,不如去国外散两年的心,等学业结束乔家那边的案子也告一段落,两家再大的恩情也报完了!那时候你跟司砚的年纪结婚生孩子,也正合适。”

温知羽身体冰凉。

她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她明白霍震东的意思。

霍乔两家交情,不会因她而断。

所以,只能委屈她。

她离开了乔安不会作得那么厉害,霍司砚也能少受些罪!瞧,多好的安排,方方面面都考虑得体贴,只有一条就是……分明不是她温知羽的错,可是到头来要牺牲的只有她一人!

所有人好好的……

要远走他乡的,也只有她温知羽!

温知羽疼得忘了呼吸!

偌大奢华的办公室,陷入长长久久的静默。霍震东没有催促,他似乎对待这个女孩儿有无尽的耐心……

终于,温知羽抬眼。

她艰难地说:“我要考虑一下。”

起身时,她面色苍白如纸。

霍震东多少不忍,叫来秘书送温知羽回去……

温知羽才走,霍夫人就过来了。

她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风声,但是赶过来温知羽人已经走了,美丽端庄的霍夫人忧心忡忡,她责怪丈夫。

“乔安这事情,根本不该让司砚接!”

“算命的说司砚一生中桃花只开两次,只有一次结果的机会!霍震东,这事情要是办到最后你把司砚的婚事搞黄了,我就带着明珠和温知羽离家出走。”

“呜呜……我让你们爷俩都打光棍!”

霍震东无奈得很。

他安慰太太,一边恨着儿子不争气。

作为一个父亲和男人,霍震东看得最清楚,这件事情前前后后最大的矛盾并不是乔安,而是司砚本身。

他看得出来,温知羽很爱司砚。

一个女孩子长得好看,家里条件不差,事业也做得好……人家凭什么一直等着你,无非是喜欢!

是司砚没有珍惜,或者是不够爱!

霍震东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无奈,否则他们早晚要黄!

他赌的,是温知羽那孩子足够爱司砚!

……

温知羽拿着邀请函回到家中。

她考虑了三天!

这三天中,她见过一次霍司砚,他们没有做只是静静拥抱。

相拥的那个夜晚,她静下心来问自己。

她对他的喜欢、对他的爱情,能不能支撑这份牺牲!

两年时间,事业可以交给专业人打理。

但是家人,她却没有办法陪伴了,她爸爸的身体又不那么好……天亮的时候,温知羽轻轻抚着指间的戒指,那天他送她戒指的心动,仿若就在刚刚。

她想,她喜欢霍司砚。

假如两年可以改变现状,那么她愿意赌一次。

她带着爸爸跟阮姨去法国,她进修钢琴,等她回来时会更配得上霍司砚,也会在乔景年开口时更有底气一些……

温知羽做出这个决定时,她内心有些迷茫。

可是,霍司砚的脸真切就在面前,好看得让女人心动。

她轻轻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吻一下:“很爱你啊!我们试试吧!”

霍司砚醒了……

他翻身,将温知羽困在身下:“刚才你说什么?”

温知羽脸蛋微红,不肯再说。

霍司砚目光深深,他总归血气方刚,昨晚没做今早是要补上的。

温知羽格外配合。

霍司砚眸子盯着她,深深浅浅的索求。

她搂着他的脖子主动跟他接吻,小脸薄红,眉眼都是动情的沉沦样子……

几番放纵过后。

霍司砚翻身躺在她身边,他喘着气调笑:“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主动?”

他又侧过身捏捏她的脸蛋:“我听说女孩子到了年纪,也会想男人,温知羽,你这些天是不是就盼着这个?”

“你才到了年纪!”温知羽拍开他,起身去浴室。

等她出来,他在窗边跟乔景年打电话,沟通官司的事情。

温知羽从背后拥住他。

等他挂了电话,她软软轻哼:“周六情人节,你能回来吗?”

她这样软,霍司砚心情也好。

他轻轻抚摸她的手,挺温柔地问:“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温知羽想起那张邀请函,心微微酸。

但她轻快着声音说:“不告诉你!”

霍司砚回头跟她接吻,他们很久没有放纵过了,他今天上午没事于是就缠着她继续弄……

温知羽愣了下,柔顺地由着他来。

下午,霍司砚去了事务所。

温知羽打了个电话给霍震东,明显他等她电话很久了,一拨通就接了起来。

霍震东仍是很温和:“考虑得怎么样?”

温知羽嗯了一声。

她说:“我想带我爸爸跟阮姨过去。”

霍震东挺高兴的,立即表态:“这没有问题!这很好,有家里人在还是好的……你很孝顺。”

他又问:“司砚知道吗?”

温知羽摇头:“我还没有跟他说,过两天吧……”

过两天情人节,她想好好准备一下。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情人节,他们好好过,或许后面两年未必能凑得上时间……

霍震东也年轻过,猜出原因。

他呵呵笑笑,挺亲切地说:“回头让你阿姨和明珠陪你逛逛,添些东西,你要是觉得孤单寂寞,让明珠经常去陪陪你,反正她平时不干些正事儿。”

温知羽轻轻摇头。

霍震东多多少少有些触动,他破例说多了几句。这样地位的人愿意哄人,也是极为看中的原因了。

接下来两天,温知羽把事情办了办。

她又找了B市知名工作室,设计了一个黑色主题方案,在周六下午将霍司砚的公寓改造出来。

虽然费用有些贵,要五万块,但是温知羽刷卡时一点也不心疼。

这是她跟霍司砚第一个情人节!

她精心准备了烛台、香槟玫瑰,还有米其林送来的餐点。

一切,都很浪漫…

晚上七点,温知羽打电话给霍司砚,她语气轻快:“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霍司砚在开会。

他声音带了几分温柔:“还在开会九点前回来!……对了,待会儿张秘书过去取个文件,就在我书房桌上,你拿给她。”

温知羽轻嗯一声。

她没有立即挂电话,多少舍不得。

霍司砚人在会议室里,不方便说太多,温和着声音:“挂了!”

挂上电话,温知羽想着待会儿张秘书过来看见家里,她得让她保密。

等了20分钟,张秘书没来,倒是电话过来了。

张秘书声音紧张:“温知羽,我孩子发烧了我现在得赶回去,你能不能帮我送下文件,就是霍律师书桌上那份!”

温知羽跟她关系不错,立即就同意了。

张秘书感激不已。

温知羽去书房拿了资料,下楼开车去事务所。

她想,到时她可以等霍司砚开完会,一起回来。

他看着她布置的那些,一定很惊喜。

温知羽嘴角含笑。

夜色里,白色宝马穿梭在车流中,大约半个小时到了英杰事务所。

温知羽上楼。

出乎意料的,事务所大部分灯关了。

霍司砚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人,但他的二秘还在,看见温知羽过来挺奇怪地说:“霍律师半小时前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温知羽面色微变。

二秘小姐原本以为霍律师去过情人节,但看温小姐的脸色,似乎并不是。

她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温知羽很能体会二秘心情,勉强一笑:“没关系!”

她下楼坐到车里。

此时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回公寓等霍司砚,然后过一个不咸不淡的情人节,再飞往法国。

可是……温知羽轻抚方向盘!

她轻轻踩了油门,白色车子朝着医院方向驶过去。

夜色,暗淡下来。

天上开始落雨,一滴一滴落下,惊扰了年轻情侣们。

路上行人慢慢稀少。

温知羽将车开到医院,她并没有立即上楼,而是静静坐了许久。

上去肯定不愉快,但是不上去,她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会膈应她一辈子,这不是她的性格。

最终,温知羽还是解开安全带。

……

乔安算是名人,温知羽稍稍问问轻易找到她的病房。

高级VIP病房,门未关死,虚掩了一条缝。

能看清里面,更能听清里面说话。

温知羽人还没有到,就听见乔安歇斯底里的声音,吵闹得厉害。

温知羽到了门口。

里面又死一般寂静,只有几声轻浅的喘息声。

温知羽站在门边,她看见……看见乔安从身后抱着霍司砚。

他全身紧绷,面容压抑。

那样子的他,只在乔安面前出现过。

蓦地……

霍司砚用力推开乔安。

他看着乔安开口,声音冰冷至极:“我为什么不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婚姻对于我仍是神圣的,而不是变成一张废纸一种束缚,更不会成为绑住人的手段!乔安……你说我不该恨你吗?”

……

“别恨我!司砚……你别恨我!”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霍司砚没有回应她。

乔安穿着松松的病服,投进他的怀里,那颗小小的脑袋埋到他的怀中。

她梦幻般开口:“我知道你忘不了我!我知道你并不爱温知羽!”

霍司砚身体震了震。

乔安露出一丝轻笑:“你要是爱她,就不会把戒指戴在她中指上!司砚,我知道你当年想跟我求婚,那枚钻戒是你量过我无名指的……是不是?”

“所以,你根本不会娶她!”

霍司砚再次推开她。

他咬牙切齿:“我爸妈和明珠都喜欢她,我为什么不娶?”

门口传来“啪”地一声!

那是温知羽手上文件掉了!

……

温知羽全身僵硬。

上来前,她有想过很多不愉快的画面,可是她没有想过是……这种。

霍司砚说……婚姻是束缚!

他说……婚姻是废纸!

他说婚姻只是绑住一个人的手段!

是她温知羽想绑住他,还是他霍司砚想绑住她温知羽?

不管是哪种,都很可笑也很可怜!

还有那枚她趋之若鹜的钻戒,她每次等得心痛就会看着发呆的钻戒,原来竟有这一段故事,原来他不给她戴无名指是因为不爱,是因为这个位置专属于乔安!

太可笑了!

她从前笑乔安疯、笑乔安不清醒。

原来,真正不清醒的是她!

她傻傻地等他、给他炖补品,她愿意去法国两年只为了他处理好跟乔安的事情,她期待情人节他要开会他要工作,可是乔安一个电话他就能过来。

她凭什么以为两年……他们就会断绝往来,他们明明是准备纠缠一生一世的,而且,他们两个明显都颇为享受这种关系!

只有她,明明是局外人,还自以为是!

够了,温知羽……足够了!

到此为止!

温知羽不想哭的,太丢脸太难堪,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了!

……

“温知羽!”霍司砚看到她一惊。

他下意识知道,方才他说的那些她都听见了。

他想解释。

温知羽却阻止了他:“别过来!霍司砚……你别过来!”

她捡起那份文件递给他。

她轻声说:“张秘书孩子病了,让我替她送下文件!你不在事务所了,我……想过来看看!”

霍司砚接过文件。

他皱眉:“温知羽,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知羽垂眸淡笑,她看着自己指间钻戒。

眼里的水汽慢慢凝聚,其实根本看不清了,可是她坚持看了很久,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里,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心疼男人,没有好下场!

瞧,现在她就如此难堪!

慢慢的……温知羽摘下钻戒,轻轻举高。

霍司砚喉结不住滚动,他意识到她想做什么!

温知羽定定地望住他。

她记得不久前,她问过他一句话,他的反应是温知羽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后来她跟景辞短暂交往……

霍司砚出现,开始追求她。

他说他要的不只上床,他想跟她谈恋爱甚至结婚,他送她钻戒他带她回家……她多么惊喜!

现在她才明白,一切不过是他的将就!

因为他爸妈、他的妹妹喜欢她,加上他对她身体满意,所以他才愿意娶她……在他心里面,跟她结婚从来就不是自愿,而是对她温知羽的一种恩赐!

所以,他从未说过他爱她!

一次没有!

温知羽嘴角浮起一抹苦涩,她自|虐般地问他。

“霍司砚,你爱我吗?”



霍司砚目光深邃。

他哑着声音:“温知羽,有话我们回家说。”

她很固执又问一遍:“你爱我吗?”

他皱了眉,没有回答她。

温知羽早知如此,因为不爱又不屑撒谎,所以他回答不出来。

她手中的钻戒轻轻落地,发出一声细微声响。

就像是他们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感情,碎裂时也不曾像乔安那般轰轰烈烈,而是细碎无声,痛的永远只有她温知羽一人。

温知羽望进霍司砚的眼,轻轻开口。

“霍司砚……我不要了!”

“不是全部我不要!霍司砚你放心,我不会再束缚你!你也不需要用婚姻来束缚我!我早说过,你是自由的!”

“现在,你自由了!”

……

温知羽说完就转身,她努力挺直腰杆走出去,维持着最后的骄傲。

离开,也要体面地离开……

谁没有爱过几个渣男,谁没有被骗过感情,不过就是一场豪赌而她输了而已!

没关系,跌倒了她还能再爬起来!

但她温知羽户口本上,另一半的名字,永远不会是那个叫霍司砚的人了!

……

“温知羽!”

霍司砚追过去,捉住她的手。

温知羽用力甩开。

他死死捉着不放:“听我说,我不是玩弄你!我……”

温知羽甩不开。

她很平静地开口:“你确实不是玩弄!你只是将就,你只是拒绝不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容不下她有一丝伤害,而我的感情我的痛苦,你从来视而不见!”

“霍司砚,我们结束了!”

霍司砚咬牙将她拖进怀里:“我们回家谈!”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护士尖叫。

“乔小姐……乔小姐!”

温知羽转身,她红着眼睛。

乔安面色苍白,伤痕累累的手腕不停地滴着鲜血,可是她在笑:“司砚,你丢不下我的!你跟她回去我就死!”

霍司砚快步过去,压住她伤口。

他声音压抑克制:“乔安,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乔安抖着唇:“你明明知道的!”

……

温知羽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很累了!

分手,她不用违背心意去法国。

分手,她不用在漫长的夜里等他了。

分手,其实挺好的!

温知羽转身离开,那些痴男怨女的戏码,她不想看了。

……

温知羽离开,她还是回了趟霍司砚的公寓。

她将精心布置的情人节派对装饰一点点弄掉。价值5万的装饰、米其林的餐桌,还有纯银的烛台……全都被她处理掉。

那张法国音乐学院的邀请函,扔进了垃圾筒。

弄完这些,温知羽收拾了下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电话是阮姨打过来的,阮姨带着哭音:“温知羽,你快到医院来,你爸爸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可能不行了……温知羽他想见你最后一面!温知羽你快过来!”

阮姨泣不成声,几乎崩溃!

她的丈夫只剩下最后一丝意识,可是他仍捉住她的手,不停地唤着温知羽的名字,想……见见她。

生命弥留之际,温伯言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掌上明珠。

……

世界,在温知羽面前崩塌!

她放下手里的一切,几乎是冲下楼。

还在下雨……

温知羽狠狠地踩了油门。

开车的时候,她眼前一片模糊,挡在眼前的分不清是雨幕还是眼泪……

快一点……

她要开快一点儿!

她必须要见爸爸最后一面,她要告诉他她很爱他,她还要请他放心她会好好照顾阮姨……她还想跟他说,他是最好的父亲!

温知羽泪流满面!

车子猛地轰然一声……

温知羽呆了两秒。

她不顾大雨跑下车,打开引擎盖,一阵黑烟冒出来。

车坏了……

她没有时间思考,开始拦出租车,可是今晚是情人节到处都是约会回家的年轻男女,她根本打不到车。

温知羽在雨里奔跑,前面有个商场打车容易点儿。

雨水将她衣服打湿……

泥水溅到她鞋子、裤子上……

雨水积深,温知羽踩到一个小坑,她扑倒在了马路上。

再站起来时,脚跟钻心地疼,疼得无法走路……

她疯狂地拦着那些车子,可是无人愿意带她……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在她身边经过,那些积水朝着她疯狂地喷涌而来。

温知羽忘却自尊,她拿了手机拨霍司砚的手机——

乔安的医院就在附近,或许他能送她。

她只求见爸爸最后一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

雨夜里,温知羽轻轻闭眼。

这是个至黑至暗的夜晚!

一辆黑色跑车蓦地停在她身边,车上跳下一道修长身影。

竟是姜锐!

姜锐冒着雨跑过来,一把抱起温知羽:“怎么在这里?”

夜色下,温知羽脸色嘴唇苍白。

她抖着声音:“姜锐,送我去仁爱医院!”

姜锐没有多问,将温知羽放在副驾驶座上,很快就发动车子。

性能良好的跑车,在雨夜里划过,像一道流星!

最终,最终……

温知羽还是没有来得及,温伯言带着遗憾离世……

温知羽在姜锐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床铺,雪白的床单已经罩住了温伯言的脸,他永远地离开人世。

……

“温知羽跟你爸爸好好道别!他能听见的,他还没有走远!”阮姨满面是泪。

……

“爸!”

温知羽颤着声音,跪在温伯言面前。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她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她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带二老去,她还没有事业有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他。

温知羽轻轻掀开白布。

她见他最后一面。

这个跟她没有血缘的男人,为她付出太多。

为了给她全部的爱,他选择不要自己的孩子。

他为了她倾尽所有……

温知羽轻轻地抱住他,她紧闭着眼睛轻轻地唤了一声:“爸……”

爸……我会好好生活。

我会好好照顾阮姨。

我会经常带着她去看你和妈妈,等我空了,会带着阮姨出去走一走……

爸……好好走,别回头……

……

温知羽的脚扭伤了。

清早,姜锐带她去看了骨科。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表情微微变化。

他认得温知羽,因为他有个同事的孩子就在温知羽那儿学琴,也知道这是个挺有天分的姑娘。

医生斟酌后缓缓开口:“温小姐的脚问题不大,恢复一段时间就能正常走路,对日常生活几乎没有影响,可是因为脚神经受损……”

医生顿了一下,才能继续说下去。

“温小姐可能无法再成为顶尖钢琴家了。”

“另外,温小姐最好不要再开车了。”

“是永远……嗯……不能开车了!”

……

温知羽静静听着。

大概是这个夜晚她失去太多,此时……竟然有些麻木了!



霍司砚是清早才回公寓的。

他开车回家,看见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马路上。

四周许多人围观拍照,本不是稀奇的事情,但是霍司砚看见车牌后心里猛然悸动。

那是温知羽的车……

他停了车子,快步过了马路。

白色宝马停在路上。

车前盖掀开,就这样淋了一夜的雨。

驾驶座车门打开着,里面有个女士皮夹,已经被打进来的雨淋湿|透了,粘乎乎地平躺在车座上。

人群里七嘴八舌……

【是谁的车啊,就这样扔在路上!】

【就是,车主会不会想不开自杀了?】

【车毁人亡,可怜!】

……

霍司砚笔直站着,一时忘了呼吸。

他机械般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关机!

他探身将温知羽的皮夹取出来,关上车门,四周有人就叫:“你怎么拿别人的东西。”

霍司砚声音紧绷:“我女朋友的车!”

围观群众看他的眼神,顿时像看负心汉。

霍司砚快步回到自己车上,将手机充电,等到能开机他立即拨了温知羽的电话。

手机响了约莫20秒,她才接起。

温知羽声音很疲惫:“霍司砚,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司砚皱眉,猜测她还在生气。

女人耍耍性子,他还是愿意纵容的,他想他先回去洗个澡,晚上去她公寓找她给她补个完美的情人节。

温知羽很好,他并不想跟她分手。

霍司砚又拨了个电话,让张秘书安排拖车,这才开车开公寓。

温知羽当然不在。

卧室里有些凌乱,一个小皮箱散着像是在收拾行李,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带走。

霍司砚静静看了一会儿,就去拿了衣服冲澡。

冲了澡他才躺下,霍明珠打了电话过来。

霍司砚很累,语气不好:“明珠有事?”

霍明珠声音带着哭音,“哥,温知羽的爸爸去世了,你知不知道?”

霍司砚原本是微闭着眼的。

听见这个,他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里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温知羽收拾了一半行李又没有带走,为什么她的车会坏在半路上,为什么她没有时间跟他发脾气……

因为她父亲去世了。

这个夜晚,她经历了多少?

霍司砚面上血色慢慢丢失,他有种预感,他跟温知羽是走到头了!

霍司砚赶到医院。

温家人还在,还有几个亲友陪着。

他们在送温伯言通往另一个世界,温知羽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黑,胸前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她看着瘦了许多,本就小巧的脸蛋,下巴尖尖的。

霍司砚过来,温知羽只是静静看了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

没有爱、也没有恨!

倒是姜锐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拎住霍司砚的衣领,狠狠地说:“你还有脸过来!温知羽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个时候你就别再假惺惺的了!”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我早说过,你不珍惜她我帮你疼!”

……

霍司砚用力推开姜锐。

姜锐还想纠缠,想跟霍司砚干架!

他想起昨晚温知羽的样子,他眼圈就红了,温知羽这样的女孩儿本该被好好对待,霍司砚这个浑蛋!

温知羽阻止了他。

霍司砚看着温知羽苍白的样子,他想拥抱她。

温知羽不要。

她轻而客气地对他说:“我爸爸能清清白白地走,都是因为霍律师的缘故,他现在人走了,霍律师愿意过来上炷香,我很感激!”

霍司砚呆愣住。

他们差不多谈婚论嫁,不久前他抱她时温知羽一时情动,叫了一声司砚。

现在,她又生疏地叫他霍律师。

这三个字,此时听起来无比刺耳。

可是现在,是在温家设的简单灵堂内,他有再多的话也得咽下去!

霍司砚一直没有走。

温知羽也没有赶他走,只是她不让他帮忙,她只把他当成温家的客人!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都是姜锐还有几个温家远房叔伯。

温知羽一直坐在轮椅上……

次日清早,送温伯言上山,温知羽抱着他的照片!

阮姨哭成一团。

温知羽轻轻抱着阮姨,如今,她只有阮姨相依为命!

墓地,一片肃然……

温伯言走了,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有恩有怨的都过来了。

姜铭带着姜笙来了。

顾长卿来了。

甚至霍震东、霍夫人也带着霍明珠过来了……霍家的意思很明显,仍想要温知羽当儿媳!

阮姨虽然悲痛,但也问过温知羽的意思。

温知羽很淡地说:“来了就上柱香,给爸爸添些福气。”

阮姨不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于是阮姨也就用客人的礼数,对待霍家四口。

入土之时,天地阴沉。

温伯言的骨灰跟发妻陆小羽并排放在一起,一旁还有个位置那是留给阮姨百年后的。

阮姨眼看着青石板即将盖上,哭泣道:“姐姐,你跟伯言在那儿好好过。”

至于温知羽,她会好好看着。

温知羽抱紧她……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道修长身影快步过来。

那人一身儒雅,气质不凡。

不是别人,正是乔景年。

他得知乔安所作所为,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分手,他想过来拜祭一下温伯言,以赎乔家罪孽!

温知羽没有拦着,她说:“来者是客!”

乔景年拿了香正要拜祭,忽然他的眼瞠几乎迸裂!

他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的初恋情人陆小羽,音容笑貌刻在了墓碑上,她的碑

【爱妻陆小羽——温伯言字。】

那一刻,乔景年全身血液几乎冻住!

他不敢相信,反复唤着陆小羽的名字。

“小羽、小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么多的熟人在场,乔景年不顾体面扑到陆小羽的墓碑前,手指轻轻颤抖抚摸着那熟悉的容颜,是他的小羽!

是他的小羽!

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她竟然嫁给了温伯言!

乔景年猛然看向温知羽!

算一算年纪温知羽完全符合,再仔细看她的眉宇间竟有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温知羽,温知羽有可能就是他跟陆小羽的亲生骨肉!

而他,亲手将她推进深渊!

他甚至妄想过乔安离婚后,能再跟司砚在一起。

乔景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一口鲜血喷在了陆小羽的墓碑上!



顾长卿订婚这晚,温知语在酒吧喝得酩汀大醉。


她认错人,在幽暗过道抱住一个极品帅哥,同他疯狂接吻。


一吻过后,双方感觉都不错。极品帅哥低头凝视怀中女人,声音暗哑性感:“玩真的?”


温知语清醒了些,认出眼前男人。


霍司砚,国内首席大律师、名下产业无数,妥妥的都市精英男。


当然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顾长卿未来的大舅子。


温知语退怯了。


但她随即又想,顾长卿能劈腿绿了她,她为什么不能放纵享受?


温知语非但没有挣开,反而搂紧了霍司砚。


她生得好看,身材更是一流。


霍司砚不轻易冲动的人,也愿意和她来段露水姻缘。


他搂着她纤细腰身,高挺鼻梁同她相抵,斟酌了一下问:“换个地方?”


温知语未经人事,但她装作老练的样子,贴着男人耳根吐气如兰:“我没试过这儿。”


霍司砚皱眉。


这女人竟是资深玩家!


外表清清纯纯的,真看不出来。


但不过是身体上的欢愉罢了,他也没有那么在意,于是重新低头吻住女人。


他们像是都市许多食色男女一般,急不可耐。


温知语总归喝了酒,被男人吻了一会儿就有些意乱晴迷。她靠在男人肩头,猫儿一样轻喃:“顾长卿……”


一切嘎然而止。


霍司砚松开女人,他靠在过道墙壁上,低头点了支香烟。


他玩味注视她。


顾长卿……


真有意思!面前女人竟是他未来妹夫的前女友。


温知语无措,她猜出霍司砚应该调查过她。


霍司砚掸了下烟灰,很随意地问:“你知道我的身份吧?和我接吻时什么心理?想睡了我狠狠恶心顾长卿一把?”


温知语没法否认。


霍司砚太有名了,若她说不认识未免太虚伪。她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霍先生,打扰了。”


她要走,霍司砚也没有拦着。


这在这时,温知语的手机响了,是阮姨打过来的电话。


“温知语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温知语追问,但阮姨说不清楚只让她快回去。


挂了电话,温知语双腿发软,她再次向霍司砚道歉:“霍先生,对不起。”


她是有眼色的,对方的身份她得罪不起。


霍司砚深深注视她。


他站直了身体,将一件外套扔给她:“披上,我送你回去。”


温知语没有矫情,轻声道谢上了他的车。


霍司砚开的是一辆宾利欧陆,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温知语偶尔会看他。


霍司砚侧颜完美,五官轮廓分明,身上衬衫看不出品牌但很矜贵。


温知语知道,这样的男人不会缺少女人。


到了地方停了车,霍司砚侧头看她,目光在她修长白皙的小腿流连片刻,尔后,他从前面的置物柜取了张名片递给温知语。


成年男女那档子事情,稍稍想想就能心领神会。


温知语想不到在知道身份后,他还想同自己发生关系。


她拒绝了。


她轻声说:“霍律师,我们还是别再联系了。”


就在这时,温知语手机轻响一声。


她以为是阮姨,拿出来一看,竟是顾长卿发来的微信。


【温知语,你在哪?】


霍司砚也看见了,很轻地笑了一下:“温小姐挺长情的!”


温知语有些难堪,她想解释。


霍司砚却风度翩翩地下车替她打开车门,温知语只得下车,却忘了还他外套。


霍司砚坐回车上,对这一场未遂的艳遇并没有多少怀念。


温知语很美,但他身边从不缺少主动追求他的美丽女人。



温知语才进屋,就见阮姨坐在沙发上发呆。


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温知语四处看了看,不由自主地问:“阮姨出什么事儿了,爸呢?”


阮姨是温爸爸第二任妻子。


听到温知语问话,阮姨忍不住痛骂。


“顾长卿这个白眼狼,他太狠了!”


“前几年顾氏低谷你待他不离不弃,现在他缓过劲儿甩了你不说,还要将你爸爸送到牢里,你爸爸现在看守所。”


“温知语,我早说顾长卿不适合你,你偏不听。”


……


阮姨不停抱怨。


温知语怔忡片刻,说:“阮姨您别急,我……问问顾长卿。”


温知语想,做不成夫妻总有过去情份在,顾长卿不至于赶尽杀绝。


她拨了电话,那头很快接起。


温知语放低姿态:“顾长卿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求你不要牵怒我爸爸。”


顾长卿嗤笑。


他说:“那么一笔亏空,总得有人负责。”


温知语还想求情。


顾长卿话锋一转:“还有一条路,就看你愿不愿意!温知语,只要你跟我五年,我就放过温叔。”


温知语怔住。


她没想到顾长卿能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前途靠山他要,她的身体他也想占有!


温知语气到颤抖:“顾长卿,你真让我恶心!”


顾长卿不在意地笑笑:“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


温知语咬紧牙关。


她说:“我不会当你晴妇!顾长卿,你休想!”


顾长卿轻呵出声,“那就准备给温叔请律师吧!温知语,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么大的数目至少判十年。”


温知语冷笑:“我会请最好的律师!”


“你是说霍司砚?”顾长卿从容笑笑:“温知语你忘了他是我未来大舅子,他会帮你打官司?”


温知语从头凉到脚!


顾长卿轻轻丢下一句话:“温知语,我等你求我!”


……


温知语才挂上电话,阮姨痛骂出声。


“王八蛋!”


“他作梦呢!我们家就是死绝也不会送你给他糟蹋。”


阮姨说着说着就落泪了:“那位霍律师是这白眼狼的大舅子,我们怎么请得到?温知语,你想想办法。”


温知语垂眸。


过了片刻,她低声开口:“我和这位霍律师有一面之缘,我试试看。”


阮姨是女人,敏感得很。


她闻到温知语身上酒味,再看到她身上披着的男性外套,就猜到发生什么了。


阮姨没有挑破。


*


温知语想要见霍司砚并不容易。


“杰英”律师事务所大厅,前台小姐客气疏离:“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我不能放您上去。”


温知语后悔昨晚没有收下名片。


她问:“我现在预约的话,什么时候能见到霍律师?”


前台小姐查了一下:“最快也得半个月。”


温知语不禁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大厅拐角处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一对男女。


男人正是霍司砚。


他一袭黑白经典西装,衣冠楚楚,十足精英模样。


女人身材火辣、30出头的贵妇。


霍司砚一出电梯就看见温知语了,但他却像不认识她一般,径自送客户到门口。


他拿捏着分寸,同女人握手道别。


女人声音千娇百媚:“霍律师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怎么可能顺利离婚分到财产!你都不知道,他有了新欢后对我有多抠门……”


霍司砚淡淡一笑:“应该做的。”


女人发动攻势:“霍律师,晚上喝一杯?”


温知语目光落在女人身上,觉得这身材条件,一般男人拒绝不了。


霍司砚不是一般男人。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委婉拒绝:“真不巧,晚上有个约会。”


那女人也识趣,知道这位霍律师是看不上自己。


她妩媚道别,上车离开。


霍司砚送完客户,特意在前台那儿停了一下。


他看着温知语说:“改主意了?”



温知语一愣。


随即她脸烫得要命,提起手中纸袋:“我过来还霍律师的外套。”


霍司砚伸手接过。


他矜持了点了下头,“麻烦你了。”


说完,他就径自走向电梯,一句废话也没有。


温知语急了,她跟上他的脚步:“霍律师,我想求您……”


霍司砚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开,温知语厚着脸皮跟着进去。


霍司砚斜睨她一眼。


他对着镜子整理衬衫,语气淡淡的:“我不会接你的案子。”


温知语手脚冰凉。


看来,霍司砚已经知道她家的事情!


她轻声问:“顾长卿跟你打过招呼?”


霍司砚在镜子里与她对视,很淡地笑了笑:“他没那么大的面子!温小姐,我只是喜欢公私分明。”


温知语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跟他来一段刺激,他欢迎,但若是涉及公事就免谈。


她有些难堪。


霍司砚并不勉强她。


温知语虽然生在他的审美上,但不足以让他破例。再说大白天的,他兴致也没有那么好。


简短几句话,电梯到了28层。


霍司砚的秘书等在门口,她见到温知语有些惊讶,但多年素养让她并未失态,仍是恭敬地说:“霍律师,马先生已经到了。”


霍司砚将手提袋丢给秘书,交待:“送去干洗。”


秘书识趣先行离开。


霍司砚低头刷着手机上的信息,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温知语说:“你找其他律师吧!……还有,女人的腰带还是别太松!”


他说完,就走出电梯。


温知语觉得他虚伪又闷骚!


……


温知语被霍司砚拒绝,她想尽办法也见不到人。


家里阮姨越发着急,不停发着牢骚,温知语压力很大,她约了大学同学白薇见面。


白薇毕业就结婚了,嫁的是B市一个富二代,交际挺广。


温知语请白薇帮她想想办法。


两人约在咖啡厅里见面,温知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白薇大骂顾长卿,解完气,她眼睛一转:“那晚你真和霍司砚差点擦枪走火了?”


温知语脸红,轻轻搅着咖啡。


白薇压低声音:“温知语你可以啊!霍司砚眼光出了名的高,鲜少有绯闻的。”


温知语苦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


霍司砚在那个圈子里权势很大,白薇帮她,很容易得罪人。


白薇挺仗义,她用了些人脉拿到霍司砚的行程。


*


周六下午三点,霍司砚约了人在俱乐部打高尔夫。


温知语跟着白薇夫妻过去,意外看见顾长卿也在。


温知语呆了一下。


白薇狠掐了自家老公一下,埋怨:“你不打听清楚,顾长卿在这里温知语怎么放得开?”


白薇老公认真道歉:“温知语对不住啊!怪我没打听清楚。”


温知语才要说话,霍司砚已经看见他们了。


他着一身白色休闲装,身高卓然、五官英挺……在人群中有众星捧月之感。


和事务所一样,霍司砚装作不认识温知语,只同白薇老公打了个招呼。


白薇老公受宠若惊,赔着笑脸。


这时,霍司砚像是才注意到温知语。


温知语原本皮肤就好,今天又特意穿得清凉。


白色宽松T,浅灰运动短裤。


茶色微卷长发扎了个丸子头,清新中又多一分妩媚。


霍司砚的目光掠过温知语白皙修长的腿,漫不经心地说:“这位没见过……”



霍司砚装,白薇老公识趣儿配合:“白薇的大学同学温知语,才女,钢琴老师来着。”


霍司砚轻笑一声:“原来是温老师!”


他看似和善伸出手掌。


四周,那些出身显贵的男人们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也有些艳羡!他们都看得出这位漂亮的温老师是冲着霍司砚来的。


有人起哄:“霍律师好福气。”


温知语毕竟面皮薄,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她颇有些羞涩地伸手。


柔软手掌被握住。


霍司砚一握即放,嘴角勾着迷人微笑:“温老师,打一局?”


说完,他便朝着球场走去,有种不容她拒绝的意思。


温知语只得跟过去。


身后,顾长卿握着高尔夫球杆,一脸阴沉。


……


霍司砚心情很好,温知语说不会他也不恼。


“我教你!”


这话一说,旁人便知霍司砚的意思,于是眼神就更暖昧起来。


温知语并不傻,霍司砚跟自己亲近,只说明一件事情——


他不喜欢顾长卿!


温知语站在霍司砚前面,由着他从身后抱住自己。她穿的运动短裤,露出一大截白皙腿儿紧贴在他身上,甚至,她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源。


温知语脸热得不像话。


“温老师,专心点儿!”霍司砚薄唇贴在她耳边呢喃,特像情人间的喃语。


温知语一怔。


霍司砚已经握住她的手,挥出一杆。


四周响起鼓掌声,那些人的马屁肉麻至极。


“霍律师和温老师配合得真好。”


“是霍律师带得好!”


“霍律师再挥一杆,就要进洞了。”


……


男人们习惯这样说话,并不觉得怎么样。


温知语面色带着淡红。


霍司砚抵着她柔嫩耳根,轻笑:“温老师,我们再来一杆?”


他技术好,果真一杆进洞。


四周又是鼓掌声,霍司砚英挺面容迷人,意气风发。


温知语身体一阵悸动。


今天,明明是她存心勾引,却被他肆意摆布。


她有种直觉,若是霍司砚想撩骚,百分之95的女人都抵挡不住,只不过是他这样身份的男人,不轻易自降身份罢了。


温知语被他抱在怀里,又进了好几球。


中场休息时,温知语坐在霍司砚身边。他倒未同她多说话,大多跟旁人谈谈生意上的事情,偶尔也涉及法务方面。


温知语很是讨好。


递饮料,拿毛巾……霍司砚自自然然接受。


白薇觉得有戏。


她拉着温知语进洗手间,说悄悄话:“真看不出来霍律师这么闷骚!从前聚会见过几次,正正经经的样子。”


白薇怕温知语玩火自焚陷进去,因为以霍司砚的身份不大可能会娶温知语,再说他们中间还夹着一个顾长卿。


温知语看得透彻,她轻声说:“最多是身体上的事儿,我不至于那么天真。”


白薇放了心。


两人正要出去,顾长卿推门进来。他一进来就推着温知语将她抵在墙壁上,面色阴沉。


白薇急了,伸手拉他:“顾长卿你想干什么?”


顾长卿伸手一挡,就将白薇推了出去。


门被反锁上。


外头,白薇拼命拍着门板,压着声音骂:“顾长卿你这个王八蛋,你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这种小儿科,顾长卿根本不在乎。


他若不心狠,怎会舍得甩了温知语又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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