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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婚礼当天,却对老公初恋叫妈周瑾黎筝结局+番外小说

竹霄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儿子婚礼当天,我被老公撵下主位,坐在观众席的最后。“兰心为了我一辈子都没嫁人,无儿无女。”“她今天就是想圆一个当妈的梦,你就不能让让她吗?非要今天闹!”我望向儿子,期盼他能制止这种荒唐事。可他却说:“是啊妈,我都叫了你二十年的妈了,今天就喊兰姨一天。”“只是不给你敬茶而已,你别这么计较行吗?”面对一唱一和的父子俩。这一刻,我突然感觉我这二十五年,就是个笑话。……一场闹剧过后,婚礼正常举行。只不过原先坐在高堂上,代表母亲身份的我被赶了下来,换了另一个人坐上去。舞台上,主持人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儿子和儿媳的爱情史。周瑾和温兰心就坐在代表“父亲”和“母亲”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得听着,俩人时不时就会对视一眼。温兰心的眼里隐隐闪烁着泪花,紧紧拉着他...

主角:周瑾黎筝   更新:2025-07-10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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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瑾黎筝的女频言情小说《儿子婚礼当天,却对老公初恋叫妈周瑾黎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竹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儿子婚礼当天,我被老公撵下主位,坐在观众席的最后。“兰心为了我一辈子都没嫁人,无儿无女。”“她今天就是想圆一个当妈的梦,你就不能让让她吗?非要今天闹!”我望向儿子,期盼他能制止这种荒唐事。可他却说:“是啊妈,我都叫了你二十年的妈了,今天就喊兰姨一天。”“只是不给你敬茶而已,你别这么计较行吗?”面对一唱一和的父子俩。这一刻,我突然感觉我这二十五年,就是个笑话。……一场闹剧过后,婚礼正常举行。只不过原先坐在高堂上,代表母亲身份的我被赶了下来,换了另一个人坐上去。舞台上,主持人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儿子和儿媳的爱情史。周瑾和温兰心就坐在代表“父亲”和“母亲”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得听着,俩人时不时就会对视一眼。温兰心的眼里隐隐闪烁着泪花,紧紧拉着他...

《儿子婚礼当天,却对老公初恋叫妈周瑾黎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儿子婚礼当天,我被老公撵下主位,坐在观众席的最后。

“兰心为了我一辈子都没嫁人,无儿无女。”

“她今天就是想圆一个当妈的梦,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非要今天闹!”

我望向儿子,期盼他能制止这种荒唐事。

可他却说:“是啊妈,我都叫了你二十年的妈了,今天就喊兰姨一天。”

“只是不给你敬茶而已,你别这么计较行吗?”

面对一唱一和的父子俩。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我这二十五年,就是个笑话。

……一场闹剧过后,婚礼正常举行。

只不过原先坐在高堂上,代表母亲身份的我被赶了下来,换了另一个人坐上去。

舞台上,主持人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儿子和儿媳的爱情史。

周瑾和温兰心就坐在代表“父亲”和“母亲”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得听着,俩人时不时就会对视一眼。

温兰心的眼里隐隐闪烁着泪花,紧紧拉着他的手:“阿瑾,我们的孩子结婚了,真好。”

饶是常年身居高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周瑾。

可此时此刻,望向她的眼神里,也是掩饰不住的浓烈爱意。

仿佛今天结婚的不是周言和儿媳,而是他们。

周瑾忙应声道:“是啊,言儿不知不觉已经成长为男人了。”

“兰心,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你以后也可以少操点心,不必再为了他日日担忧了。”

温兰心忙点头,随即哭的泣不成声。

我看向舞台上,俩人紧紧交握的手,胸腔处传来的窒息感仿佛要将我淹没。

结婚二十多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周瑾曾经有个交往了五年的初恋。

我和周瑾是相亲结婚,家里管得严,我又自认没什么能力管理公司。

所以毕业后,就听从了家里的安排,联姻结婚。

周瑾是我的第三个相亲对象,前俩个嫌我太木讷无趣,空有一张漂亮的脸,实际是个木头。

见过面后也就不了了之,只有周瑾没嫌弃我,并且引导我听从内心的声音。

学着反抗,学着交际,试着融入人群。

那时的我,好似是一直将要溺水的鸭子,想游不会游,想上岸却始终没勇气。

周瑾,就像是一艘船,可以承载着我的寄托和生命,带我远离岸边。

我理所应当的喜欢上了他,又顺利嫁给他,第二年就生下了周言。

从那以后,我在家相夫教子,一日三餐精心照顾他们父子,一刻也不曾假手于人。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过去的二十多年,就是个笑话。

我用力攥紧手心,试图转移这份疼痛。

可四周嬉笑玩笑的声音无孔不入,拼了命的往我耳朵里钻。

我只能麻木的坐着、听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我不能指责,不能怒骂,更不能冲到台上质问他们。

因为,今天是周言的婚礼。

婚礼进行到一半时,该到了敬茶环节。

主持人话音刚落,周言就率先跪了上去,手里端着茶。

声音十分响亮:“妈。”

温兰心瞬间红了眼眶,哭倒在周瑾怀里,底下一片拍手叫好。


我坐在观众席上,死命压下心里翻涌的血气。

这是我的儿子,我半条命生下的孩子,现在跪在地上,管别人叫妈。

今日婚礼,来得人不少,有不少人知道其中的事,但碍于周瑾威慑力实在太大,没一个人敢上去劝他。

台上,周瑾一身墨色中山装,虽已年过五十,但精神抖擞,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温兰心今日似是有备而来,穿着红色旗袍,披着一条米白披肩。

俩人看起来,就像是恩爱多年的夫妻一样。

而我,穿着淡红色的长裙,独自坐在角落,看起来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毫不夸张,斗失败的老母鸡都比我有几分风骨。

周瑾紧紧抱着怀里哭的像泪人的女人,眼里的疼惜终于再也掩饰不住。

“兰心,别哭,咱们的孩子长大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你是他的母亲,他叫你,是天经地义。”

周言在一旁连连附和,还拉着儿媳一起跪了下去。

儿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加上之前我和她从未见过面。

周言又在一旁催她,她也改了口叫妈。

眼看温兰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瑾和周言急坏了,忙上前安慰。

周瑾低声哄着,眼神无意间瞟向我,四目相对,仅仅一秒,就错开了视线。

那一秒,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

心里顿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知道。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我的难堪、愤怒、痛苦、和挣扎,他什么都懂。

但他还是选择了温兰心,眼睁睁看着我在泥潭里苦寻出路。

台上的周言抢过了主持人的话题,一字一句诉说着周瑾和温兰心的过往和青春。

说到最后,竟也红了眼尾:“青春虽有遗憾,但幸好,一切如初。”

遗憾?

如初?

一切要如初什么呢?

我让位,成全他们一家四口吗?

这一刻,我竟然有点埋怨主持人,为什么要买这么好的话筒。

为什么让我听见周言嘴里说出的话。

我呆坐在椅子上,浑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我想不通,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婚礼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反应过来的时候。

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其他人还没回来,他们要闹洞房。

周言不舍得他的新“妈妈”走,硬是拽着一起去了新房那边。

这期间周瑾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看我没接,又连发了好几条信息。

从开始的询问到责怪,最后竟把错都推到了我头上。

“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说一声?”

“今天是儿子的婚礼,你就非要今天闹得大家都难堪吗,儿媳的红包你也不给,还是兰心替你代劳的。”

“黎筝,你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能不能别再耍脾气了,我已经没耐心哄你了。”

“我对你太失望了。”

周言倒是一个电话也没打过,好似我完全不存在一样。

估摸着还在等我去主动找他,就像以前的那样,不论是大错小错谁犯错。

统统都是我的错。

明明三岁之前,周言很依赖我,会甜甜的叫我妈妈。

手里有好吃的第一口会先给我,我累的时候会爬到我腿上。

小手笨拙的揉着我的头。

比起周瑾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周言才是最让我伤心,并且难以接受的。


第二天醒的时候,我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旁边的位置,尽是冰冷。

我走出房间,拖鞋还是原来的位置,桌上保温杯里的水依旧是满的。

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周瑾昨晚一夜都没回来。

掏出手机这刻,我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很悲哀的发现了一件事。

我居然连打电话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就像昨天在婚礼上。

连反驳一句都做不到。

整整二十五年,周瑾已经将我彻底驯服,从之前的无趣沉闷,变成了极致的顺从和不懂反抗。

手机滑落,手脚顿时变得冰冷,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结果的来临。

我枯坐了一天,直到下午六点,大门转动。

我动了动早已麻木的腿,抬头看向站在玄关处的人。

不是周瑾。

温兰心朝我温和一笑:“抱歉哦,阿瑾让我回来替他拿俩套换洗的衣服。”

“对了,这几天他暂时不会回来了,毕竟言儿还要三天回门呢。”

“我和阿瑾还要忙着给儿子准备礼物,可能顾不上你了,嘻嘻。”

我抬眸盯着她,她眉毛一挑,眼里带着丝丝挑衅和得意。

说完径直朝卧室走去,打开柜子取了几套他平常最长穿的衣服。

明明是第一次来,但温兰心能立马找到他的衣服在哪个柜子里,并且装好。

我盯着她的举动,心里止不住得怀疑,半年前我不在家的的那段时间里,她是不是早就来过。

所以才对这里的一切那么熟悉,动作也很熟练,就像曾经重复了无数次一样。

收拾完出来时,她没走,转身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温柔的嗓音略带惋惜:“我给你讲讲我和阿瑾的事吧。”

“我们从高中就认识,一直到大学毕业,我和他在一起整整五年如果不是当初你横叉一脚和他相亲,现在做周太太的,也许就是我。”

我眉眼一挑,不禁笑出了声: 原来你们五年的感情,是我和他相了一次亲就可以破坏的。

“黎筝,我和他已经错过了二十五年,现在彼此都在竭力挽回那段逝去的爱情。”

“你放心,我没有要故意插足你们平淡的婚姻,我们只是想找回曾经的感觉,毕竟我和阿瑾都上了年纪,再不做点什么,都老了。”

“你既然喜欢阿瑾,一定是想他开心的,对吗?”

我听着她讲完,纵使早有心理准备,但胸腔还是如烈火般煎熬,疼的我想弯下腰蜷缩起来。

此刻,我真想跳起来给她和周瑾各一巴掌。

你们错过了五年要挽回,那我呢。

我失去的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我的整整二十五年啊。

天色已晚,我独坐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我曾经以为,一夜很短,眼一闭天就亮了。

但其实夜很长,长到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清醒,甚至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我叫来了搬家公司,搬去了我名下的一套小公寓,地方不大,但住我自己,足够了。

我没有通知周瑾离婚的事,将离婚协议放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位置上。


财产我6他,本来想平分的,但,凭什么啊。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人已到了迟暮之年,懦弱顺从了一辈子,居然敢提出离婚。

年少时我听我爸的,接受他安排的学校、交际、事业。

结婚后我听周瑾的,生孩子在家相夫教子做一日三餐。

现在孩子长大了,我是不是要听儿子的?

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答案都是一如既往。

不!

我是不愿意的。

我,也想为自己活着。

他们想找回曾经逝去的爱情。

可我,也想找一找自己,鲜活的自己。

搬来的第一晚,我认床,睡得很不踏实,早上早早就醒了。

打开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和微信,周瑾昨晚没回家,自然也没看见那封离婚协议。

今天是儿媳的三天回门,礼物是我提早就备好了的。

周言毕竟是我的曾经疼爱的孩子,他的人生大事,我不想让他有一点不舒服。

思虑再三,我掏出手机叫了跑腿,把东西送到他们的新房。

半个小时后,跑腿小哥给我打来电话,语气为难:“阿姨……东西他们不要,都扔出来了……”我捏着手机,心里一阵酸涩,良久开口:“谢谢。”

“不介意的话,就送给你,或者帮我扔掉,麻烦了。”

“行吧。”

挂断电话时,我依稀还能听见那边传来周言的嬉笑声。

“妈,她那个人勤俭一辈子了,买的礼物也是小气吧啦。”

“这么点东西送给我老丈人,那不是丢我周家的脸嘛,亏她还好意思叫人大老远送来。”

“也不嫌丢人。”

温兰心笑着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好歹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周言忙点头应是,笑说下次还敢。

之后的一周,我再也没和周瑾联系过。

期间他也打过几个电话,但我一个都没接。

周瑾以为我还在闹脾气,索性也不再打,由着我去。

反正他了解我,以前不是没吵过架,我最硬气的时候最多只保持了半天没和周瑾说话。

依他看,我不过是在吃醋罢了,等忙完这阵哄哄我就好了。

而我,既然想好了要跟他离婚,自然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

没有周瑾和周言,我再也不用伺候他们。

也不用每天想着给周言做什么好吃的,给周瑾搭配衣服。

我充实了很多,报了绘画班,又报了老年大学,随后独自去看了演唱会。

花钱拿到了亲笔签名,签名捏在手里这一刻,我忽然笑了起来。

年轻的时候都没追过星,临老还玩起这一套了。

不过,钱花的很值,工作人员看我上了年纪还肯花钱。

情绪价值提供的非常到位,还把我带到后台和爱豆拍了照片。

绘画板的课程很轻松,气氛也很好,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轻人。

也有不少跟我一样年纪的,都是子女送来打发时间的。

坐我旁边的大姐问我怎么自己来啊,咋不带着老伴一起。

我摇摇头,实话实说:“我正在离婚。”

大姐不吭声了。


随后几天她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没事还会给我从家里带她做的饭。

我也表示感谢,给她带点不东小西回礼。

时间过得很快,我和周瑾已经半个月没联系过了。

从朋友圈里得知,他们“一家”四口去自驾游了。

因为温兰心每天都会发朋友圈,有时是九宫格。

但大部分都是她和周瑾十指相扣的亲密照,还有贴脸的暧昧照。

儿子周言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也随他去。

这半个月,我很开心,是我之前人生五十年都未有过的开心。

因为,我在做自己的选择。

我不是谁的负累,也不把任何人再次看成我的寄托。

我是我自己。

不是谁的女儿、妻子、母亲。

再次接到周瑾的电话,是在一个月后。

这是儿子结婚后,他第一次踏进那个曾经的家。

可惜屋里空无一人,桌上子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冰箱里的菜早已发霉。

散发着臭味,周瑾满脸嫌恶地关上冰箱。

叫了俩声后,他惊奇的发现,屋里有关黎筝的一切,都消失了。

柜子里只有他的衣服,拖鞋少了一双,抽屉里她常吃的药也不见了。

周瑾眼里闪过一丝烦躁,都多大了还玩这套,也不嫌累。

但看着满屋的灰尘,他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上熟悉的号码,想着离婚的事已经拖了很久。

还是接起了电话,不等我开口说些什么。

就迎来周瑾劈头盖脸的指责:“黎筝,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不够明白吗,你已经五十了,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家里一堆烂摊子你不管,屋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你就是这么给人当老婆的?”

“还有儿子三天回门的事你也不管,备那么点礼物是想丢我周家的脸吗。”

周瑾的声音不自觉拔高,随后觉得无奈,又软了下来。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回来把家里收拾了。”

理所应当的语气,命令的话语,差点让我有种错觉。

我是他周家娶回去的一条狗。

我不禁笑出了声,反问道:“周瑾,我算你的什么?”

“保姆、家政阿姨、你孩子的生母、还是你的私人打理师?”

周瑾呼吸一滞,眼里的内疚一闪而过,他想开口说不是。

我继续道:“以上都是,但唯独不是你的妻子,对吗。”

“周瑾,如果你当初早点和我说你有个忘不掉的前女友,我一定不会嫁给你。”

校园爱情,女方苦等二十五年才得以再次团聚。

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

如果我不是里面的主人公之一,我一定也会被他们感动。

并祝福这对苦尽甘来的恋人。

周瑾听到我提起他的初恋,原先软下来的态度瞬间变脸,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让他竭力想挽回面子。

“你有完没完啊,我承认我和她曾经有过一段情,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至于揪着这点事不放吗?”

“还是说,你是因为这次旅游才闹这一出,这是儿子的意思,他的人生大事,你也不想他不开心吧。”

“况且兰心为了我一生未嫁,于情于理都是我愧对于她,儿子理解我心中的苦楚,想替我弥补她,对她好,这你也要拦着?”


“你有完没完啊,我承认我和她曾经有过一段情,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至于揪着这点事不放吗?”

“还是说,你是因为这次旅游才闹这一出,这是儿子的意思,他的人生大事,你也不想他不开心吧。”

“况且兰心为了我一生未嫁,于情于理都是我愧对于她,儿子理解我心中的苦楚,想替我弥补她,对她好,这你也要拦着?”

“黎筝, 我不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了。”

我听着他倒打一耙的话,猛然意识到,其实我从未真正了解过周瑾。

他就是那么有本事,把他犯的错,硬生生扣在我头上。

以前,为了周言,为了这个家,我可以忍。

但是现在,不想忍了。

我打断他的话:“周瑾,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已经放在茶几上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

“我们抽个时间就去把证领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我嘴笨,说不过他,也不想再纠缠什么。

只要能顺利把婚离了,其他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言听说我要离婚,还已经搬走了,怒气冲冲就找上了门。

我心中冷笑,死了一个月的儿子,突然就活了。

他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我的鼻子:“您别作了行吗?

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闹什么离婚。”

“我爸只不过和兰姨出去玩了几天,况且俩人年纪都那么大,还能干啥事啊。”

“你睁只眼闭只眼这事不就过去了,非要作妖,你更年期到了吧。”

“离就离吧,还搞什么协议,拿走那么多我爸的财产,你也好意思。”

儿媳坐在他旁边。

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说话别这么难听。

随后朝我尴尬笑笑:不自然地叫了声妈。

我点点头,表情依旧冷淡:“周言,你也结婚了,应该知道有个词叫夫妻共同财产。”

“你爸挣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一半,我在家照顾了你们二十五年。”

“即便是请个保姆,这二十五年也不少挣吧,我怎么就不能要回属于我的财产了。”

周言反驳道:“可你不是保姆,你是我妈,是我爸的老婆,相夫教子照顾家庭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

“你凭什么要钱,如果花钱雇人的话,又凭什么雇你呢,兰姨不比你好千万倍。”

他这副大男子主义的摸样,像极了周瑾。

把我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一旦收回,就会变成我的错。

我没再说话,也自知跟他说不通。

只丢下一句:“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她就是你妈了,不必再来找我。”

周言咬牙:“好,这是你说的,别后悔,以后折腾不动了躺在床上,就看着我们一家的天伦之乐吧。”

说完转身拉着儿媳走了。

我关上门,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绝不后悔。

活着都依靠不上,更何况死后呢。

我提前给自己找好了养老医院,交了定金。

正常上课学绘画,平静地等着周瑾的决定。

可周瑾没等来,温兰心倒是主动找上了门。


我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擦去额头上的汗。

“嗯。”

“是因为我吗?

黎筝,其实你完全不用在意我的存在,我和阿瑾,发之于情止乎于礼,我们的本意从来都是不想伤害你。”

她眉眼带笑:“对不起,我从来不想破坏你和阿瑾的婚姻。”

“我的出现,只是为了弥补青春时候的遗憾罢了,当初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他,我不怪你。”

“你也不必为此感到内疚,我只是想这次见过面后就离开的,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阿瑾。”

“现在你又要离开他,黎筝,做女人的,丈夫孩子就是天,不要太过于理想主义了,也不要被网上的毒鸡汤骗了。”

我也回以微笑:“你的青春遗憾与我无关,但如果你想接下这片天的话,我很乐意让给你。”

她抿唇一笑:“其实你不必说气话,阿瑾的优秀我看在眼里,但凡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舍不得离开他。”

“我和阿瑾从前是恋人,但现在只是朋友,爱情和友情,我想你分得清吧,你真的不必为我的出现感到困扰。”

“我们,只是都不想给以后留下遗憾而已,你是阿瑾的妻子,因为要理解他。”

我站起身,言笑晏晏:“你们的遗憾想怎么弥补就怎么弥补,跟我无关。”

“另外,温小姐,爱情和友情在我心里自有衡量,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跟他在一起,随时拿去。”

“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到时候万一被人骂老绿茶就不好了。”

温兰心脸色骤变。

我转身离开,好似她跟周瑾说了什么。

下午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同意离婚。

周言不同意,找我闹了两场。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这都是我应得的,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领完号,还有三十天的冷静期。

周瑾的财产不少,就算分给我一多半,剩下的也足够他们花八辈子了。

我又报了个英语班,上学的时候没认真学,现在从头开始很难。

我现在不用照顾周瑾和周言,时间变得充裕起来。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时间,就是绘画和英语,我想去国外走走。

但又不想请翻译,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学。

好在以前有些底子,学起来不算特别吃力,老师也夸我进步很快。

恍惚间,我竟然像是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因为一句夸奖就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现在不会了,我大方道谢,继续埋头学习。

时间过得很快,周言再没主动搭理过我这个妈。

即便是中秋节,也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也不恼,照常过我的日子。

领证这天,周家几乎全家出动,周瑾旁边站着温兰心。

周言跟在身后,目光嫌恶地看向我,随后又移开。

我淡淡扫了一眼:“走吧,”周瑾眼神有些犹豫,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了嘴。

温兰心站在一侧,眼神扫过我,里面带着隐隐地得意。

仿佛在说,看吧,结了婚又怎样呢,他随时可以为了我抛弃你。

我当做没看见,工作人员按下钢印的时候,我的眼泪瞬间蓄满眼眶。

我终于自由了。

周瑾看我哭了,想上前安慰我:“黎筝,如果你不想离婚,我们可以……”我退后一步,彻底跟他拉开距离。

心情恢复了平静,抬起头与他对视:“周瑾,我们就到这了。”


说罢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周瑾望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有些陌生,那不是他熟悉的黎筝。

她一向沉默,话也不多,不管做什么存在感都很低,他当初娶她。

一部分是因为温兰心离开他,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她给他的感觉,淡然又沉静,让他心动。

离完婚后,我报了个旅游团,天南海北到处跑。

有些共同认识的朋友来问我什么情况,我也只是闭口不言。

只说俩人不合适,即便离婚了,我也不想再背后说任何人的坏话。

不管周瑾做过什么,毕竟他曾带给过我美好,我也是真的爱过他。

俩人只是不在一起生活了,没必要非要发展成仇人。

温兰心搬去了周瑾那里住,没过多久两人便领了结婚证。

周言得知后,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后背还是有点不情愿。

毕竟温兰心今年才五十,真要老蚌怀珠也不是不可能。

我在外面玩了一个多月才回去,从前想出去玩,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

结婚后要抽周瑾的时间,生完孩子后也要照顾周言。

结果二十多年,哪里都没去过。

活得就像井底之蛙一般,怪不得之前周言总是偷偷问他爸。

为什么我家境也不错,怎么这么没见识。

当时周瑾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所以你要离她远点,免得被她传染,变成一个蠢货。”

从那之后,周言上下学也不要我接了,辅导功课也不需要我。

美名其曰:妈妈是蠢货,我不要离你太近,变笨了爸爸就不要你了。

多么可笑啊。

现在,是我不要他们父子。

我的绘画学的有模有样,发在网上后,渐渐积累了不少粉丝。

偶尔还有找我接私活的,我答应了。

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有空的时候,我和老年大学里的校友也会组织一些活动。

购买些物资,捐给山区里的孩子,我知道这是杯水车薪。

可做了总比不做好。

再次从山区回来时,我在家门口看见了周言。

我轻轻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儿媳身上,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看样子是怀孕了。

我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周言定定看着我,眼神复杂。

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妈,这些天你去哪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哦”了一声,开口道:“我和朋友去山区给一些孩子送点物资,帮助祖国的花朵尽快成长。”

“顺便在那里陪陪孩子们,你来找我有事吗?”

不管怎么说,周言始终是我的孩子,我可以不管周瑾,却不能不管他。

好半天后,周言才磨磨唧唧开口。

“妈,我媳妇怀孕了……”我点点头,“恭喜。”

“兰姨也怀孕了。”

“双喜临门啊,恭喜。”

周言顿时有些急:“妈,你就不生气吗,他们俩都多大了,老蚌生珠,也不嫌丢人。”

我抬头,盯着他的脸,没忍住笑出了声。

“丢不丢人,都跟我没关系,他们想生就生吧。”

“你多个弟弟,不好吗?”

“当然不好。”

周言立马开口:“她现在怀孕,我爸还要照顾她,但他自己年纪也大了,哪哪都是病。”

“两人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公司的事丢给我不说,我还要抽空陪他们看病,一边照顾我媳妇。”

“我实在顾不过来。”

说了这么多,原来这才是他这次来找我的目的。

我心下了然,明知故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周言低下头不敢看我,眼底一片心虚:“妈,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照顾你媳妇?

周言,不论怎么说,你都是我儿子,该帮你的我自然会帮。”

“你媳妇可以搬来我这边住,我暂时替你照顾她。”

说完这些,周言头低的更狠。

“不是照顾我媳妇,是照顾……兰姨。”

我眉头蹙起,随后淡然一笑,原来这才是目的啊。

我真的很佩服我这个儿子,明知道什么事情的情况下。

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来求我去照顾温兰心。

还是说,他们打定了注意我会心软,会去。

我冷下脸色,“周言,我原先以为你只是没脑子,看在你我母子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但现在看,你是压根就没心,养你,还不如去养条狗。”

“以后,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周言自知没脸再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那天过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听到他们的消息。

只是后来听说,温兰心因为年纪大,强行要保胎,每天都住在医院。

周瑾为了照顾她,每天都在往返家里和医院的路上,终于撑不住病倒了。

双双住进了医院,周言一边忙着公司一边照顾有孕的儿媳,已经是分身乏术。

现在还要加上俩个老人,他逐渐开始吃不消。

提了很多次要请护工,但温兰心嫌不自在,死活不让,甚至厚着脸皮向周瑾提出让我去医院伺候她养胎。

美名其曰:“好歹肚子里的孩子是周言的弟弟,多多少少她也有责任。”

那是周瑾第一次发火,他砸了水杯怒骂着让她闭嘴。

那天的病房里,十分热闹。

周瑾和温兰心互相戳肺管子,周言拦不住,干脆啥也不管了,开车回家。

当晚,温兰心流产了,心绪起伏太大,加上年纪,保不住了。

她躺在病床上哭得泣不成声,周瑾冷眼坐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想安慰的想法。

青春时期的初恋,迟暮之年的黄昏。

曾让他一度认为,温兰心就是他心中不可撼动的存在。

可时光仍然,他才觉得,其实那段感情,早就花上了句话。

是他太蠢,明白的太晚。

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黎筝。

如今,他想挽回,还来得及吗?

周瑾和温兰心离婚了,这事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我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些风声,但我并不关心。

我最近新报了个烹饪班,想学些新的菜色。

几乎没什么时间去打听他们的事。

再次见到周瑾的时候,是在医院,他得了老年痴呆。

听周言说,没有预兆,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半边身子瘫痪,话也说不清楚了,但依稀能听见嘴里一直叫着:“黎……筝……,筝筝……”我想了一夜,还是去了医院。

他坐在轮椅上,嘴边留着口水,头发花白,以往人人敬畏的周总早已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一个每天留着哈喇子的小老头。

看见我,周瑾浑浊的眼睛顿时变得明亮,试图叫我的名字。

但一个音也发不出来,急的直哭。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替他擦掉口水和眼泪。

那天,我跟他说了很多话,说初见,说相恋。

说了很多很多,所有人所有事,他安静的听着。

说到最后,我眉眼弯弯冲他笑了笑,犹如初见。

他察觉到我的意思,这次,没有拦着也没有哭,只是想抬抬手。

试图最后触碰一下我,我看向他已经布满皱纹的手。

最终还是没有拉上去,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临别时,我说:“周瑾,再见了。”

他眼尾瞬间变得通红,声音呜咽,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可我,一步也没回头。

我的英语初见成效,基本会一些简单的沟通了。

我选择去了法国,可是办理护照还要几天。

我便在家整理一些旧物,以前的旧物能扔的我都扔了。

有用我又用不上的,我就全捐了。

临出国的前一夜,我意外接到了儿媳的电话。

她那边静默了很久:“妈,我代周言向你道歉,他说,他没脸见你。”

“你去国外,一路顺风。”

我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道个歉都要媳妇代,孬种。

上飞机前,我接到了周言打来的电话:“妈,他死了。”

我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我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

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抬头看了眼航班时间。

还有半小时起飞。

半个小时后,我坐上了去往法国的飞机。

望着窗外的白云,我的脑子在这一刻无比的清醒。

我拔了电话卡,注销了一切社交软件。

恍惚间,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太冲动的我,被你迷惑。

结果我单脚走着钢索。

没有平衡杆支撑失落。

幸福它何时会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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