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菀兰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城第一绿茶沈菀兰音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山有扶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一颦一笑,一嗔一恼,既风情万种,又清纯入骨,既是一个勾人夺魄的风尘女子,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娇憨少女,连卫辞都有些恍惚,到底哪个才是她?钓了几日的大鱼终于上钩了,两人收拾了一下,赶往太守府赴宴。卫辞一改往日的墨衣冷酷风,穿着暗蓝色的锦裘,身材高挑,模样风流俊俏,深邃的眉眼勾着从容的笑意,手上搭着一串被盘得发亮的佛珠,俨然就是一位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而沈菀特地穿了一身鎏金软烟纱裙,外罩狐毛轻裘,雪白莹润的小脸透着淡淡的胭脂粉,水灵灵的眸子仿佛天山冰池澄净透亮,举手投足间又流露出妖媚傲慢的气息。卫辞凝眸看着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走吧。”“等一下!”沈菀取出了一条深蓝色的手绳,戴在他的手腕上,与一身搭配相得益彰。卫辞眉头一皱,“这是何物...
《京城第一绿茶沈菀兰音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她一颦一笑,一嗔一恼,既风情万种,又清纯入骨,既是一个勾人夺魄的风尘女子,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娇憨少女,连卫辞都有些恍惚,到底哪个才是她?
钓了几日的大鱼终于上钩了,两人收拾了一下,赶往太守府赴宴。
卫辞一改往日的墨衣冷酷风,穿着暗蓝色的锦裘,身材高挑,模样风流俊俏,深邃的眉眼勾着从容的笑意,手上搭着一串被盘得发亮的佛珠,俨然就是一位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
而沈菀特地穿了一身鎏金软烟纱裙,外罩狐毛轻裘,雪白莹润的小脸透着淡淡的胭脂粉,水灵灵的眸子仿佛天山冰池澄净透亮,举手投足间又流露出妖媚傲慢的气息。
卫辞凝眸看着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走吧。”
“等一下!”
沈菀取出了一条深蓝色的手绳,戴在他的手腕上,与一身搭配相得益彰。
卫辞眉头一皱,“这是何物?”
沈菀狡黠一笑,捏着嗓音娇滴滴道:“这个啊,是妾特地为老爷做的手绳,老爷戴着它,可不许看旁的姑娘了。”
卫辞嘴角一抽,抬手在她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低斥一句:“好好说话。”
背过身去时,无人注意到,他的耳尖红得能滴血。
宴会设在了太守府,说是宴会,真正的目的,是从齐州富商的口袋里挖钱修路,而最近风头正盛的卫四爷,自然也成了待宰的肥羊。
齐州地域狭小,道路崎岖难行,若非是交通要塞,只怕这小破地方都无人肯踏足。正因如此,这些年齐州太守张守正卯足了劲开山修路,才逐渐把齐州带富起来。
张守正天命之年,任齐州太守已有二十载,许是多年操劳,他比同龄男子更显老一些,驼背,右脚有疾。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眉眼间凝着很深的愁绪,身上的官袍整洁干净,却也看得出来已经旧了,脚上穿的不是靴子,而是打着补丁的布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沈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怎么看他都像一个一心为民的清官,怎么会做出与山匪勾结的恶事?
他们二人一到,便成了全场的焦点,满堂金玉皆成了陪衬,竟不及二人熠熠生辉。
卫辞从容地与张守正他们交锋来往,言谈间尽显商人的圆滑与趋利。沈菀被张守正的夫人钱氏带到了女席,一番虚伪的夸赞之后,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卫夫人与卫四爷是怎么认识的?”
沈菀羞涩地娇笑,眼角眉梢流露出的风情,都令在场女子忍不住自惭惭秽。
“也没什么,四爷心善,不忍我流落风尘,便将我赎了回来。四爷说了,待我诞下麟儿,他便扶我为正妻。”
她得意得眉飞色舞,将一个渴望荣华富贵又深陷儿女情长的无知女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众位夫人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讥诮,同时对她的戒备也淡了些许。
钱氏又不着痕迹地试探了几句,沈菀极尽炫耀卫辞对她的宠爱,连私房情事都抖露了出来,钱氏才讪讪地止住了话题。
卫辞那边也十分顺利,一听要开山修路,他大手一扬,直接捐了一万两白银,如此手笔,惊呆了一众商户。
待宴席散后,钱氏送走了所有客人,回到书房便见张守正望着那两箱银两出神。
“老爷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七月初七,陵州不夜城内花街拥挤,倚红阁前人流如织。
今夜花魁兰音将于高阁献舞一曲,飞甍参差,琴瑟相和,层层轻纱下映着婀娜身影,引得堂前宾客狂热不已。
红纱覆面,唯见弦月弯眉,美眸送波,似西子湖水洒下金箔,勾走了三魂七魄。
一舞毕,外面的喧哗却高昂不止。
兰音从容退下,一身香汗淋漓,在拐角处腰身一紧,鼻间尽是男子松香气息。
玉扇挑开了她的面纱,露出了一张倾城绝色的小脸,盈盈朱唇,雪肤乌发,触目所及之处,媚骨生香,无一不勾人夺魄。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玉无殇仍是忍不住惊艳。
他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啧了一声,“真是恨不得剜了那些人的眼睛,挖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得见音音一舞,死也值了。”
兰音娇媚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也正好躲过了他俯身落下的吻。
“玉公子,良宵苦短,可别为不值当的人耽误了……”
玉无殇低笑,嗓音低沉醇厚。
“都听你的。”
光影错落,他没有错过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厌恶,唇角的弧度却深了几分。
他将她打横抱起,踹门而入,清雅冷魅的容颜挂着懒散疏狂的笑意,眼角处的泪痣妖冶异常,狭长幽深的双眸却是深藏着浓烈的情欲,如燎原之火,似乎要将怀中的人吞没。
雅阁内冷香袅袅,他不疾不徐地挑开她的衣带,柔软的腰身如水蛇一般令他痴狂,白嫩的肩膀上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胎记更是栩栩如生。
“几时换香了?”
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询问,令兰音浑身一僵。
她若无其事地拂开他额角的碎发,“想换就换了,玉公子不会心疼这点银子吧?”
玉无殇抓着她作乱的手,指腹摩搓着滑腻的肌肤,笑意寒凉。
“音音,你早该知道,迷香对我没用的……”
他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狼狈慌张之色,却如逗弄陷阱中的猎物一般漫不经心。
“音音,你的名字都是我取的,这些年若非我养着你,你早就被那些恩客吃拆入腹,连骨头都不剩。”
冰凉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如毒蛇一般禁锢住她的后颈。
“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要什么给你什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已经等了三年了,先前顾及你尚未及笄,我不动你,可是今夜,我非得到你不可……”
疾风暴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她的身上,兰音那双盈盈水眸划过一丝狠厉,身子却如水一般融化在他怀里。
她的抗议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而她的妥协却是最好的催情剂。
然而手刚落在她的腰际,玉无殇便感觉浑身的力气卸去,他狼狈地倒在了榻上,猩红的双眸褪去了情欲,只剩下了愤怒与疯狂。
“你做了什么?”
兰音站起身来,一改方才的柔弱与慌张,朱唇勾起了一抹魅惑得意的笑。
“玉公子,您说得没错,屋内的迷香对你没用,但我身上的寒香醉,足以让你昏睡三日。”
在商海与官场上游刃有余的玉无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会栽在他亲手养大的兰音手里。
滔天的怒火与杀气毫不掩饰,双眸沉沉如墨,他却笑得格外温柔,嗓音沙哑低磁。
“音音,别闹了,快把解药拿出来。”
兰音撕下了曲意逢迎的假笑,眼角眉梢尽是厌恶与不甘。
“玉无殇,在这倚红阁里,我最感激的人是你,最恨的人,也是你。”
他给了她无上的宠爱,让她沉迷其中,而他却始终置身事外,仿佛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她绝不当任何人的玩物!
玉无殇冰冷的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
“音音,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会杀你。”兰音换上一早准备好的衣裙,头发一绾,便成了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
“寒香醉三日即解,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找到我了……”
她冲着他展颜一笑,那纯粹的、解脱的、热烈的笑,是玉无殇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兰音,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昏迷前的那一刻,玉无殇用尽毕生的力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他身边逃离。
倚红阁内的狂欢还在继续,在这里生活了八年的兰音,对出逃的路线了如指掌。
但是她却没有第一时间逃走,而是避着守卫到了后院的柴房,用簪子撬开了锁。
“沈菀!”
柴房里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兰音大为震惊,费力地将她扶起。
沈菀是上个月刚被卖到倚红阁的,因死活不肯接客,还伤了一个客人,若非兰音出面将她保下,以玉无殇的性子,只怕她早就没命了。
兰音救她的理由也很简单,沈菀身份不一般,她能带她脱离苦海。
只是现在,兰音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沈菀,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沈菀强撑着一口气,将一枚玉佩塞在她手里。
“兰音,我、我已经不行了,如果你能出去,请你务必去京城,找到我的家人……”
兰音紧紧握着那枚玉佩,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坚硬的心似乎被劈开了一道裂缝,冷风倒灌,颤抖不止。
深夜雨丝缠绵,急促的脚步踩过冰冷的青石板,少女扬起的红裙如破茧的蝴蝶,迫不及待地挣开困住她的金丝笼。
从倚红阁内逃出来的兰音疯狂地向北逃奔,却未注意到街角那辆疾驰的马车,若非对方及时止住,怕是她要被碾成肉泥。
“你没事吧?”
一道低沉温厚的声音响起,半面纸伞撑在头顶,兰音抬眸,打湿的白纱勉强遮住了容颜,只余一双清凌凌的眉眼,映着面前的人的身影。
那人撑伞而立,墨色的长袍几乎与浓夜融为一体,伞面遮挡了他大半容貌,只见那俊美冷硬的轮廓,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没事!”
她冷淡地丢下两个字,忍着疼痛继续向前。
卫辞仍站在原处,微微抬起伞面,看着那道仓惶瘦弱的背影,深邃冷静的眼眸中眯着锐利的微光。
他的手掌因为长期练枪而磨出了老茧,掌下的肌肤却柔滑得像一块嫩豆腐,好像他稍微用一点力,就会把她捏碎一样。
温热而急促的呼吸扫过他掌心,痒得傅玄浑身发麻,他想放手,唯恐沈菀尖叫把人喊人,又不得不强撑着。
凌乱的头发下,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在夜间格外明亮,他诚恳道:“姑娘,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陵州司马之子傅玄,被这伙贼人关在此处。我现在放开你,你别喊可以吗?”
从他说出自己的身份之时,沈菀便瞪大了双眸,满眼不可置信。
卫辞明明说了,傅玄已经死了,眼前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察觉到她不抖了,傅玄小心翼翼地把她松开,借着窗格外的光,也看清了面前的人的模样,一时间竟忍不住失了神。
傅玄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她就像是陵州城内的漾漾清波,映着满城凛凛华光,玉盘碎在了江面,而她月下独立,仙袂飘飘,舞成了不夜城中的传奇。
傅玄喃喃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你真是傅玄?”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沈菀猛然想起,傅玄是陵州人士,顿时慌慌张张地别开脸去。
傅玄也回过神来,听她的语气,似乎认得他,不由得有些高兴。
“我没骗你,我真的是傅玄。”
沈菀偏着头,尽量不以正脸相对。
“可……我听说傅玄已经死了。”
傅玄苦笑一声,沙哑的嗓音中难掩悲痛。
“我们中了那些贼人的埋伏,八百精兵,全都死在了天麓山内。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独留我一人的性命,想来是为了与傅家做交易。”
沈菀想起了今晚她离开时听到张守正与靳荣的那些碎语,也对他的身份信了几分。
“姑娘可是被他们抓来的?”
沈菀扯了扯嘴角,“算是吧。”
她不欲跟他闲扯,转身继续开锁,傅玄却拿过了她手里的银针,黑暗中眸光灼灼。
“我来。”
沈菀错愕,“你会?”
傅玄嗓音平静,“小时候喜欢偷懒,被我爹关在房里面壁思过,为了偷跑出去玩,自学了这一门绝活。”
说话间,他手指灵活地在锁芯内搅动着,只听见“咔哒”一声,那大锁应声而开。
沈菀大喜,“开了开了!”
傅玄也很高兴,他被关在这里大半个月,空有开锁的绝技,却没有可以开锁的工具,沈菀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两人小心翼翼地开了房门溜出去,躲在了一堆杂物之后,警惕地盯着对面巡视的人群。
沈菀扭头就想走,傅玄却将她拉住。
“你去哪儿?”
“废话!当然是赶紧跑啊!”
“可……我们往哪儿跑?”
这寨子里到处都是人,指不定他们一踏出去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跟我来。”
沈菀不知道这寨子内的布防,但是她记得在卫辞那里看到的那张天麓山地图。
这寨子坐北朝南,而卫辞他们会从北面的山道夜袭,所以她只管往北跑,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碰上卫辞。
但对沈菀来说,逃出寨子是最难的,这里的守卫太过森严,幸亏有傅玄在,轻轻松松就把那些守卫给撂倒了。
他冲着目瞪口呆的沈菀扬眉一笑,不知不觉地挺直了腰杆。
两人翻出了城墙,傅玄率先跳出去,又朝着墙上的沈菀伸出了手。
“下来,我接着你。”
月光下少年郎黑漆漆的脸上浮现了憨厚的笑意,那双眸子仿佛藏了万丈光芒,将她容纳其中。
沈菀低着头,“小舅舅你别问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茶杯上的,跟程姑娘没有关系。”
“程?”卫辞双眸一眯,“靖安侯府?”
沈菀顿时急了,一把抱住了卫辞的手臂。
“嫣然姐姐与靖安侯世子有婚约在身,小舅舅千万别为了菀菀动他妹妹,不然惹恼了程家,嫣然姐姐怎么办?”
卫辞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沈菀眸光微闪,低声哀求着:“小舅舅,菀菀不想让嫣然姐姐难做,再者若是祖母和大舅母知道了,肯定要怪菀菀的。”
卫辞冷声道:“你是卫家的姑娘,从来不需要看旁人的脸色!”
沈菀轻轻咬着下唇,瘦弱的身躯如空谷幽兰,经不起半点风吹雨打。
“菀菀父母早亡,寄人篱下,无人能护菀菀周全。若是受点委屈,便能换得余生安稳,菀菀也愿意的!”
卫辞目光深深地盯着她,想起对她步步紧逼的薛姨娘和卫萱然等人,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手迟疑着落在她的头顶,卫辞郑重的声音如同一句承诺。
“沈菀,有我护你。”
宫宴设在了海晏河清楼,这座高楼临水而建,几根三人粗壮的柱子拔地而起,撑起了一方高台。飞甍参差有致,檐角四龙戏珠,楼内三面通透,秋气宜人,厚重的编钟和着清风流水,古朴中见清丽,沉肃中见雅韵。
宴会还未开始,沈菀倚靠着栏杆旁,慢悠悠地晃着脚丫,脑海中回荡着卫辞说的那句话,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故意让卫辞看见她的伤,再不经意间提起凶手,或许卫辞现在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但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本来只是想借他的手,好好教训一下程可青,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沈菀捻了点糕点,洒入栏杆下的清池,红白锦鲤争相夺食,在水面上荡起了阵阵波纹,碎了少女愉悦含笑的倒影。
“菀妹妹!”
盛瑾大步跑来,腰间的玉环泠泠作响,气息微喘,待见沈菀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沈菀掩去了笑容,又是一脸冷冰冰的模样。
“太子殿下还来找我做什么?”
盛瑾凑上前去,漆黑透亮的狗狗眼眨啊眨的。
“还生气呢?”
沈菀扭过头去,金阳落在她粉嫩嫩的脸颊上,照见了细小的绒毛,仿佛一颗水蜜桃,莹润饱满的唇瓣更如初春的花蕊,含苞欲放,鲜嫩多汁。
盛瑾喉结滚了滚,自觉失态,又握拳假意咳嗽两声,先发制人地出声控诉。
“上回卫国公府的事我都没生气呢,你怎么这般小气?”
沈菀呵呵。
门框上那一脚是谁踹的?
沈菀也知道见好就收,万一真把这位太子殿下惹急了,难保不会适得其反。
正打算说句软话,给他一个台阶下,谁知盛瑾自己就把台阶铺上了。
他凑上前来,神秘兮兮道:“这样吧,等会我送你一份大礼,我们之前的帐,就一笔勾销了!”
沈菀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大礼?”
盛瑾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心下一软,轻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眉飞色舞道:“秘密!等会再告诉你!”
沈菀捂着额头吃痛,抬手便要反击,盛瑾轻轻松松就躲开了,笑得格外嚣张。
盛瑜坐在宴席内,看着那“打情骂俏”的二人,黑眸沉沉如雾,放在膝上的手漫不经心地摩搓着碎玉珠,神色莫名。
“皇上驾到!”
一声高喝,满堂皆静,所有人都慌慌张张地跪地行礼,山呼万岁。
“三表姐心里有气,让她骂一顿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若是将来她真的当了太子妃,想起我今日得罪了她,还不得找我翻旧账?”
盛瑾盯着她那嘟囔的小嘴儿,粉粉嫩嫩,就好似今年开春外邦进贡的红樱桃,一咬汁水横流。
太子殿下忽然很想吃樱桃了。
沈菀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不着痕迹地抹黑了卫萱然,又把自己的无辜无害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见盛瑾毫无反应,她还是忍不住抬眸,盛瑾反应极快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那一瞬间心跳如雷。
“卫萱然算什么东西?当今太子便是终身不娶,也绝对看不上她!”
他说得笃定而不屑,却让沈菀心生好奇。
“你又不是太子,你怎么知道他看不上她?”
看着小姑娘一副求解答的乖巧模样,盛瑾忽然就生出了几分逗弄她的心思。
“我虽然不是太子,但是我与太子是至交,太子喜欢什么样的,我能不知道吗?”
他脸上的戏谑没有逃过沈菀的眼睛,沈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他有点大病。
“还未自我介绍,”盛瑾薄唇微翘,“我是……令贤侯府的世子,你唤我阿瑾就好。”
盛瑾在一众损友中挑挑选选,最后还是选了林奕那个冤种。
“卫国公府表小姐,沈菀。”
盛瑾知道她,出宫之前,卫皇后还特地交代他,让他问候一下这位小表妹。
他的三姨母沈凝早些年远嫁澹州,不知吃了多少苦,再看看眼前的沈菀,盛瑾也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你刚来京城,对这里还不了解,不若明日我带你出去玩儿,多认识几个朋友?”
沈菀惊诧不已,下意识地便拒绝了。
“明日我与家中姐姐已有约,阿瑾哥哥好意,沈菀心领了。”
盛瑾还从未被人拒绝过,太子殿下颜面受损,表情也淡了下来。
沈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菀,并未注意到那伫立在风池亭内的卫辞,已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十一,你有没有觉得,沈菀的背影有些熟悉?”
十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嗓音沙哑冷硬。
“属下未曾见过表小姐。”
卫辞蹙眉。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记忆,尤其今日沈菀在台上一舞,那种熟悉感更加强烈,就好像他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十一试探问道:“可要属下去调查一下?”
卫辞沉默许久,“算了。”
沈菀尚且不知道卫辞已经对自己起了怀疑,在生死边缘一线徘徊。
在回柳眠阁的路上,正好经过了望春园,她站在长廊下,盯着墙角那放置绿云菊的位置,此刻已经都被收拾干净了。
白日里的事像一根刺一样横在她心里,沈菀惴惴不安,只恐薛姨娘会来找她算账,但是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府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翌日一早如常去给卫老夫人请安,经昨日那一出,卫老夫人明显对她更加上心,尤其得知她要跟卫嫣然她们一同去游园,还特地给她塞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不多,从前玉无殇砸在她身上的钱数不胜数,包括她这次出逃,卷走了自己所有的存款,粗粗算来也有五万两。
但沈菀却格外珍惜这二十两,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荷包。
二姑娘卫清然见状就不依了,摇着卫老夫人的手臂撒娇。
“祖母偏心,只给菀菀不给我,祖母是不是不疼我了?”
一旁八岁的卫煦笑嘻嘻地冲着卫清然吐舌头。
“二姐姐不知羞。”
卫老夫人哭笑不得,“连阿煦都知道你不知羞,多大的丫头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话虽如此,她也让华姑姑给她们一人拿了一袋银子。
卫清然这才满意了,数着银子的模样,像极了得逞的小狐狸。
沈菀坐在一旁看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艳羡的笑意。
高贵的出身,和善的长辈,想要的东西撒撒娇就可以拥有,做了错事也永远有人兜底。
那是她多么渴望的生活啊。
卫嫣然忽然握住她的手,以为她是想起已故的父母,冲着她温婉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安慰。
沈菀也回以真心实意的笑容。
不管从前如何,从今以后,她是沈菀,从前她未曾得到的,以后她会努力去争取!
兰音过去的十五年烂得彻底,未来那么长,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泥泞!
出来的时候,只有府中的四姑娘卫姝然在门口等着,却不见卫萱然的身影。
沈菀不免觉得好奇,这种热闹,不是卫萱然最喜欢的吗?
卫清然上了马车,抬着高傲的下巴,幸灾乐祸。
“薛逸不知怎么的惹恼了四叔,被四叔割了舌头,薛姨娘昨夜跟爹爹哭了一宿,反而被爹爹臭骂了一顿。出了这样的事,卫萱然哪还有心情出来玩?”
沈菀眉心一跳,脸上适当地浮现了一抹惊讶,明知故问。
“小舅舅为何要割了薛表哥的舌头?”
卫清然冷笑,“薛逸对祖母出言不逊,小舅舅岂能饶他?便是把他的脑袋砍了,秦家也只能乖乖受着!”
沈菀面色惊疑不定。
这么说来,卫辞没有在卫老夫人面前提起昨日薛逸轻薄她的事?
此事到底是因她而起,卫辞提起也不足为奇,但是他却把她摘了出来,这番举动,着实令沈菀看不明白。
以为沈菀是被卫辞吓到了,卫嫣然温声道:“四叔任职大理寺卿,待人是严苛了一些,但是也从来不会假公济私,滥杀无辜,你也不必怕他。”
卫嫣然不愧是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沈菀看着她温婉秀美的脸,乖巧地点头。
自上了马车后,卫清然便喋喋不休,偶尔卫嫣然和沈菀会应和一句,一旁的卫姝然却静默不语。
她看了沈菀一眼,既惊艳其美貌,又羡慕其性格。
虽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她总是表现得落落大方,也难怪一贯挑剔骄傲的卫清然也待她甚是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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