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锦绣路上偏偏挡了一个姜姒,这个女人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她到底没做过坏事,哪怕心里恨极了姜姒,也没真的想对姜姒做过什么。
可偏偏姜姒小气,一个平妻的位置都舍不得给她。
那副清高的模样,她瞧着都想作呕。
她不得不捍卫自己的权力以及自己的男人。
虽然眼下夫君下定决心要对姜姒下手,但她看得清楚崔时熙的眼底曾经闪过一丝犹豫。
可能崔时熙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姜姒是有一丝不同的。
可能并不是喜欢,只是因为姜姒曾经是他的女人,男人天然的占有欲,也可能是因为姜姒曾在崔时熙被众人抛弃时嫁给他。
而他不允许这丝不同,让姜姒将来有翻身的可能。
她要让姜姒在崔时熙眼里彻底面目可憎,让崔时熙厌恶她到骨子里,崔时熙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她要伯夫人的身份,宽阔的宅院,仆人的伺候,做这伯府主母,人人奉承。
姜姒眸中溢出深思,轻巧巧的夺出自己的手,用帕子擦了擦,没有错过柳莺儿眼底的那一丝贪婪。
柳莺儿到底在内宅中待的时日不多,心思浅,一眼就让人看出。
她若有所思,“你说说,你错在何处,我为何要怪你,找你出气。”
柳莺儿瞪大了眼睛,“因为我抢走了夫君啊。”
“你难道不是因为夫君要扶我做平妻这件事对夫君心里有怨吗?”
“其实我不在乎这些虚名的,我这个人只在乎夫君这个人这颗心,名分哪里有人重要,可夫君非要给我,我也没办法。”
她挑衅的眼微抬。
姜姒好整以暇的听着,露出好奇的神色,“仔细说说。”
柳莺儿垂眼自怜,“这样的感受,姜姐姐一定不知道,毕竟姜姐姐从来没被夫君爱过。”
“爱一个人,就是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初次相识的时候,我便对夫君一眼倾慕,那时我不知道夫君家中已有妻室,但夫君一表人才,我自觉卑微,不敢上前。”
“后来我给夫君上药,窄仄的房中,我纤纤细手放在夫君的背上,夫君情难自禁,要了我。”
“还是后来夫君偶然想起之后才同我说,他在京中还有一房妻室。”
“但是夫君说他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曾想起过你。”
“他忘了你,也忘了自己娶妻的这个事实。”
“他说你貌丑无颜,寡言少语,极其无趣。”
“他说他从不曾要过你,因他不喜你。”
“他娶你,只是为了有个人可以在他不在时,照顾家里,打理庶务,在他眼里你同仆人也差不了多少。”
“他还说我和你完全不一样,是让他一眼欢愉的女子。”
“他说他要娶我。”
“他已有了妻子,我怎能嫁他。”
“可我控制不住,想必似姜姐姐这样只在乎名分的人一定不会懂得,爱,是想克制而又不能。”
“爱?”姜姒听着柳莺儿这般感情充沛的话语,眼前仿佛也出现崔时熙和柳莺儿相识、相爱的场景。
她不懂爱,从前也从未有人同她这样说过。
这就是爱吗?想克制而又不能的爱。
她嫁给崔时熙的时候很早很早,她那时候不懂爱为何物,只知道人终究要成亲。
她也是。
在被逼着不得不嫁给崔时熙时,她满心抗拒。
后来崔时熙许下“今聘汝为妇,此生不纳妾”的承诺,她有了一点点心动。
当然那也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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