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姚陆翎程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皇城乱套了!姚陆翎程墨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喵初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姚陆翎这几日已经可以慢慢起身了,左橘右柑是两个不太言语的丫鬟,但服侍起来尽心尽力,比姚陆翎以往遇到的捧高踩低的丫鬟侍奉得好得多。姚陆翎会在她们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坐到桌子上努力抬手吃饭,有时间她们还会带姚陆翎去院子里逛逛。已经到秋天,院子里的树叶都黄了,还能看到扫落叶的奴婢,左橘会提前在院子里的秋千旁放一个小架子,里面装了一些零嘴甜品,右柑将姚陆翎扶到秋千上,姚陆翎就能在这坐上一下午。程墨送过来的止疼药效果非常好,基本只有早上醒过来会疼一段时间,中午服下药以后能一直撑到晚上,晚上再吃一碗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明明受了很重的伤,摔下悬崖后姚陆翎都已经接受自己要死了,结果现在非常精神,感觉过几天就能痊愈了。这样的生活倒是比在章府勤勤恳恳还要...
《她死后,皇城乱套了!姚陆翎程墨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姚陆翎这几日已经可以慢慢起身了,左橘右柑是两个不太言语的丫鬟,但服侍起来尽心尽力,比姚陆翎以往遇到的捧高踩低的丫鬟侍奉得好得多。
姚陆翎会在她们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坐到桌子上努力抬手吃饭,有时间她们还会带姚陆翎去院子里逛逛。
已经到秋天,院子里的树叶都黄了,还能看到扫落叶的奴婢,左橘会提前在院子里的秋千旁放一个小架子,里面装了一些零嘴甜品,右柑将姚陆翎扶到秋千上,姚陆翎就能在这坐上一下午。
程墨送过来的止疼药效果非常好,基本只有早上醒过来会疼一段时间,中午服下药以后能一直撑到晚上,晚上再吃一碗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明明受了很重的伤,摔下悬崖后姚陆翎都已经接受自己要死了,结果现在非常精神,感觉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这样的生活倒是比在章府勤勤恳恳还要被婆母打骂的日子好上太多了,要不是皇城还有太多纷纷扰扰要姚陆翎回去见证,她都想求程墨多让自己歇息几天了。
说起婆母,其实这次的万佛山之行,是婆母起的头。
婆母王氏是个虔诚的信徒,具体体现在让姚陆翎为她抄写佛经,每月去寺庙祈福。
皇城其实有金钟寺这样的大型寺庙了,没有必要去山势崎岖的万佛山山顶寺庙祈福,只是王氏说她听说那边祈福会更有效果。
她捂着心口老说自己身体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嚷嚷着必须让姚陆翎去万佛山帮她祈求身体健康,不然就告诉邻里她不敬婆母,告诉大家勇威伯的嫡女不孝。
姚陆翎担不起这样的名头,去一趟就去一趟吧,她当时也没有太多抵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姚家亲戚挑剔嫌弃的婆母王氏,罕见地叫姚陆翎叫上姐姐姚双柔。
“张大人的母亲好像一直卧床不起吧?姚陆翎,你要不要把你姐姐姚双柔叫上,一起去祈福?”王氏那天鬼鬼祟祟地来了姚陆翎房里一顿劝说。
姚陆翎知道去万佛山颠簸,不是很想带着姐姐受苦,第一时间是拒绝了王氏:“张夫人好像不信神佛,阿姐一直在为张夫人寻医问药,也很辛苦,就别跑这一趟了吧,我去祈福的时候也帮忙帮阿姐的婆母一起祈福就是。”
“哎呀!姚陆翎你这乡下丫头,你懂什么?这种祈福要亲自去才行,旁人去没用的!”王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可是这也要看阿姐的时间和意愿……”
“姚陆翎你是不是不识好赖话?我帮你长姐着想,你非要拂我面子是不是?说一句顶十句,看不见你我身体都好一些。”王氏直接嚷嚷起来。
声音引来了夫君章祯,他风尘仆仆地走进屋,把姚陆翎拉到自己身后:“好了娘,你怎么又在为难翎儿,翎儿不愿意就算了。”
“你心里也没有我这个娘了!哎呀!腊月里,我为了供你读书两手生疮,你说以后一定要让娘开开心心,现在呢,娶了媳妇就不要娘了啊!”王氏捂着眼睛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他们的卧床上,不打算走了。
章祯扶起了王氏,看起来很是无奈,又安抚着姚陆翎道:“翎儿,没事儿,你反正常去张家探望你阿姐,我正好得了一盒珠宝,明日你带去给你阿姐,顺便问问要不要去万佛山,我给你们准备。”
章祯长得俊朗,说话声音又温柔,对比旁边又哭又闹的婆母,显得将姚陆翎放在心尖上考虑。
姚陆翎只能答应下来,第二日去了张府见阿姐,阿姐听说是婆母的要求,怕王氏再刁难她,最终答应下来去了万佛山。
如果当初阿姐没有跟自己去万佛山,那一定不会被流匪杀死。
可是好端端的,婆母为什么非要自己带着阿姐一起去万佛山?难道一开始,就是想把阿姐一起处理掉?
可是如果自己的存在,是挡着章祯的路了,那么阿姐是为什么?
这对母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竟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在想什么?呆愣愣的。”程墨清冷的声音响起,姚陆翎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姚陆翎脚在地上往后蹬了蹬,秋千低幅度摇晃起来,她看着前面站着的程墨,问:“程墨,你知道多少事情?为什么能刚好救下我?章祯到底为什么要杀掉我,阿姐……又是因为什么。”
程墨的眼睛黑漆漆的,好像什么都看不透,他声音慵懒:“他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挡了他的路,一个妻子挡了丈夫的路,显然是他傍上了比现任妻子更有用的女人了。”
姚陆翎沉默着看着地面,她其实在章祯这么说的时候,就差不多意识到了,但她还是不明白,阿姐为什么要死。
“阿姐呢?”
“姚双柔的夫君张易涵是刑部尚书,你们俩姐妹婚后也会每个月互相拜访,姐妹关系亲密,如果只有你死了,你猜姚双柔会不会追究?”程墨简单几句,就分析清楚了这其中的原因。
姚陆翎却还是不太明白:“可是……阿姐死了,姐夫也一定会彻查清楚。”
“不一样。”程墨眯着眸子。
“不一样在哪儿?我姐夫和姐姐夫妻关系很好,他不会接受姐姐无缘无故死的。”姚陆翎停住了秋千,尝试着站了起来。
看姚陆翎步子有些不稳,程墨伸手扶住了她,姚陆翎有些尴尬想推开,却发现使不上力,任凭程墨稳稳扶着她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很简单,张易涵和姚双柔夫妻关系是很好,但后院也有两个小妾。死于流匪这件事本来就很难查,也没什么太可疑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身后那个女人既然能比你这个勇威伯府嫡女更有用,绝非小门小户,张易涵坐到现在的位置又不是靠一腔孤勇,就算真的往下查,查到那个女人,也就收手了。人死不能复生,张易涵没有必要追究。”程墨说得很轻巧,姚陆翎的表情却一点一点破碎起来。
程墨下意识伸手抚了抚她的头,说:“章祯对姚双柔这样的闺中女是否会为了最爱的妹妹穷追不舍这件事不能确定,所以他决心一起除掉。”
“可是……”姚陆翎太伤心了,没有再抗拒程墨,“可是这样一来的话,姐姐不就是……为我而死的吗?”
“对呀,所以我们才要向死而生,从伤害我们的人手里,讨个公道。”程墨俯身凑近姚陆翎。
眼眸里的,尽是杀意。
楚钟祥像是早就猜到她要问这一句一般,只是笑着,并不回答。
“他不在就算了。晚上吃多了,我出去消消食。”姚陆翎起身了。
“乖女,爹可能几日后就要走了。姚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还有别的父母,所以我离开这里对你有好处。”楚钟祥突兀地说,“主上会有办法进来,无论是手下还是别的身份,主上在你需要时都会在你身边,你对主上来说很重要,你不必担心。”
姚陆翎被说得有些呆愣,回头看楚钟祥,楚钟祥却挥了挥手,和她道别:“去散散步吧,姚家老爷少爷,我估摸着快回府了。”
她张着嘴,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了,只能乖巧行个礼,离开了楚钟祥的房间。
她对程墨来说很重要?是因为姚陆翎的身份嘛?
程墨长得倒是俊美,成天一张苦大仇深的表情,动不动就威逼利诱,就算笑着也感觉暗藏危险,姚陆翎猜不透他,只觉得他大概背负了很多,是姚陆翎难以想象的重量。
“想他干什么?救命恩人的事情就听他吩咐好了,散步散步。”姚陆翎摇了摇头,漫步在了熟悉的院落。
没走几步,就听到门口开始传来嘈杂的声音,大多是男人高亢的吵闹声,和一些婆子劝解的声音。按照姚陆翎的记忆来看,应该是喝醉的父亲回家了。
父亲姚望酒量很一般,但是很爱喝,每次都醉醺醺地回来。在外面的时候他会隐忍着不说话,一但是一回到家就会对着家里人发酒疯,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以前姚陆翎在家时,遇到姚望喝醉了就会躲起来,不然撞上了难免被骂几句“丧门星”、“丢脸的玩意”、“穷命”之类的。
哪怕是姚幺襄也知道这时候不要去见爹,不然姚望也会细数她花了家里多少钱。
不过现在姚陆翎已经不是“姚陆翎”,而是“楚落铃”了,出于这个奇怪的心态,姚陆翎走到了门口。
“放开!我能走!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夫?觉得老夫不行,只能生出一个儿子?”
“老夫女儿都快死绝了,儿子一个也不错了!我两个儿子都在战场上为掩护我而死,老夫该死啊……”
“看什么看?老夫功夫好得很,日日练枪练刀练剑,请了老师来教的兵法,老夫不是一介粗莽武夫!”
“再看?再看?夫人我刀呢,我砍死这个家仆!”
姜氏拦住了已经满脸通红的姚望,无奈道:“那不是家夫,那是你儿子柒归呀!哎呀,走了,走了……”
姚望体格很大,姜氏对比之下就像是只羸弱的小鸡仔,但她仍然叫了一群人,拖着姚望离开。
姚陆翎假装不经意地走到他们身边,问:“娘,爹这是怎么了?”
姜氏有些尴尬,一边抱歉地看着这个刚回家的女儿楚落铃,一边手上继续推搡着姚望。
“你爹喝醉了,他喝醉了爱讲胡话,你别听进去。”
刚说完,姚望就看见了“楚落铃”,挣扎着想往“楚落铃”这边过来,嘴里还在嚷嚷:“姚陆翎?小六!是你吗小六?你是不是不服爹?是不是不服爹随意把你嫁了?那你能不能不要给我们勇威伯府丢脸!”
姚陆翎心里霎时凉凉的,你看,酒后才吐真言,他仍然觉得姚陆翎给姚府丢脸了,仍然觉得姚陆翎是不服自己的。
姚陆翎昂起头,看向姚望,不带一丝惧色道:“爹,你仔细看看我,我不是姚陆翎,我是楚落铃,或者说,我叫姚伍瑄。”
姚望坐在书房,拿着笔手抖了很久,始终写不下一个字。
就在刚才,他的大女婿跟他说长女姚双柔在万佛山被流匪杀害,让他几日后参加府上的丧礼。
大女婿还不忘告诉他,姚陆翎也一起去了万佛山,听章祯的意思已经死在那里了,只是还没找到尸首而已。
姚望坐在屋子里,怎么都觉得不是真的。
陆翎陆翎,第六个孩子。
他已经死了六个孩子了啊。
姚望以前不那么在意孩子的生死,小四小五走的时候,他没有流一滴泪,他说:“死了就死了,一个闺女。”
两个儿子战死沙场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到了心碎,大宝那时候已经很高了,比自己高一个头,却被斩成了两半。
三儿叁禄则是死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浑身是血的手伸了出来,喊着:“爹,我好想活。”
是自己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跟着将军夺取了皇城时,将军问他要什么赏赐,知道他死了两个儿子,有意要赏赐美女给他。
他心里却不由地想起了在故乡的农庄里的妻女,妻子姜氏是个吃苦耐劳的好女人,还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想到这里他对美女再无兴趣,骑着马就回去把他们接了回去。
他走的时候想过他们可能活不下去,但是那会儿如果不走,都会饿死在家里。万幸的是四个人都还活着,哪怕一个个面黄肌瘦,也都活着。
双柔是最好的孩子,她承担起了“长姐如母”的责任,回到皇城也照顾着调皮的弟弟妹妹。
陆翎回来的时候也才九岁,有些乡野长大的孩子的习性。姚望心里是觉得没什么的,有时候也觉得夫人太严苛,可是那些流言蜚语是实打实的,他作为父亲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她的关心。
他觉得父爱如山,军中对孩子关心,都是给他设严厉的规矩,加大训练,这样才能活下来。那么在皇城也差不多,他越是训斥责罚孩子,孩子才会更加坚强,做得更好。
后来他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对着在跟前长大锦衣玉食的娇娇宝贝姚幺襄怎么也凶不起来,怎么也不舍得责骂,看着幺儿快乐长大,发现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但是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和姚陆翎相处了,她来到皇城以后,本来开朗的性格就一点一点变得阴郁,原本叽叽喳喳的小六很少开口说话了。
他没有必要跟闺女道歉,哪怕他知道错了。
但是现在,姚望心里却充满了内疚。恐怕姚陆翎到死,都在恨自己这个爹吧。
“相公,相公你在房里吗?把门打开吧。”
屋外传来妻子姜氏的声音,姚望把笔搁置在一旁,起身打开了房门。
姜氏端着一杯茶进了房间,眼睛已经哭肿。
“怎么会!柔儿,翎儿……阿娘,阿娘见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见到自己的丈夫,姜氏忍不住又哭起来。
“住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必要为她们悲伤,好好准备参加丧礼就是。”他还是忍不住扮演那个不苟言笑的勇威伯形象。
“你好狠的心啊!当初你也是这么抛弃我们娘几个的!”姜氏有些失了理智,用拳捶着自己的心口。
她瘫软在凳子上,道:“柔儿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那蒋家以后必然要续弦的,孩子有了后母日子可怎么过!还有翎儿,我的翎儿,那么懂事一孩子,被迫嫁给了那尖酸刻薄的章家,那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给她撑过腰啊!连孩子都没留下,就这么走了!”
姚望脸色冷冷的,看向姜氏:“你不是也常常对小六爱搭不理,章家门第有问题,老二都查出来他们使了手段了,你却说反正小六也难找一个好的去处,草草就嫁了。”
“那你又做了什么父亲的样子!翎儿被那么多人说是你的养女,遭到那么多贵女的欺负,你从来不为她澄清,连襄儿欺负了她,你都不舍得说一下!翎儿偶尔做错了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你倒是家法用得利索!”姜氏不甘示弱。
“够了!”姚望拍了拍桌子,“章祯还没有来找我们,或许……或许小六在山里躲起来了,并没有死,还来得及,还来得及好好对她。”
“那要是来不及呢?柔儿我们就再也来不及了。”姜氏一滴眼泪流下。
“出去吧,我想静静。”姚望坐了下来,不再看姜氏。
姜氏拿着盘子走出门,却看见角落里,站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姚柒归。
“小七,你都听到了?”姜氏有些心虚。
姚柒归看着地面,没有理会姜氏,只是问:“所以阿姐不是养女?”
“小七,当然不是……你不是姐姐带大的吗?”姜氏不明白为什么姚柒归这么问。
“所以,阿姐不是养女。”姚柒归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肯定。
“这就是你欺负姐姐的理由吗?小七!你真是捧高踩低,亏他们都说你是君子!”姜氏不想再理有些魔怔的姚柒归,她心里也一肚子委屈,哼了一声就直接离去,留下姚柒归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所以,阿姐不是养女,阿姐是我亲姐。”
“所以,我推开阿姐也没用,我等着阿姐和离也没用,阿姐她本来就是我亲姐姐。”
“所以,阿姐她……走了?”
“不,不会的,阿姐她啊,还活着,阿姐,我的阿姐,小七来了,小七,不会再这样让你伤心了。”
有些魔怔了的姚柒归眼神突然清明,提起刀就向外面走去,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在哪儿找他的阿姐。
他不再客气,故意放低了身段,平视姚陆翎,声音也变得具有威胁性:“如果他查到了我,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我们,一起死。”
姚陆翎回想起张易涵有些怕事的样子,心知自己可能会给程墨带来一些小麻烦,只能一边道歉一边帮张易涵找补:“程墨,对不起。但我了解张易涵的为人,他虽然审时度势、做人圆滑,但是他绝对不会害我,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看程墨眼里还是不满,只能小声道:“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他了。”
程墨看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的气莫名消解了一半,也不想再吓她了,只能挠着头说:“我派人盯着张易涵了,如果会影响我的计划,我会特殊处理,你们好自为之。”
姚陆翎只能乖巧地点着头:“必然不会的,您放心。”
“不过……”程墨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笑容,“我的线人告诉我,张易涵好像为了你在很努力地做些什么,或许很快,你就能看到了。”
张易涵?他不是说他不掺和吗?怎么,变了?
还没想明白,程墨就像风一样从窗户跳走了,姚陆翎打开门想找,发现左橘右柑已经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口。
“小姐,前厅传吃饭了。”左橘道。
好吧,反正程墨自己会找上门,以后的事情,等他以后过来再问吧。
姚陆翎关上房门,四周瞧了瞧,没找到程墨,只能跟着左橘右柑,走向了前厅。
姚陆翎走进前厅,却发现今天和前几日不太一样,家里两位男性没有回来,桌子上只坐了母亲姜氏和妹妹姚幺襄。
姜氏解释说男人们有个酒局,所以三个人一起吃。
许是姚望不在,姜氏震慑不到姚幺襄,吃饭时,姚幺襄开始阴阳怪气。
“我真羡慕姐姐,长得和姚陆翎姐姐那么像,正好大家都在追思姚陆翎姐姐,难免会对你更加宽厚。”姚幺襄说这话时眉眼翻飞,一点也不像十几岁的小姑娘。
言外之意也很明确,现在大家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是姚陆翎的替身罢了。
“楚落铃”也不客气,懒懒看了姚幺襄一眼,道:“我听闻小妹总是说小六是领养的孩子,可是小六出生我是亲眼看着的,怎么会是领养的。皇城都这么说,现在也不少人仍然这么相信着,小六真是委屈啊。”
既然你说大家追思姚陆翎,那我就数数你的罪状咯。
这话说得让本来不打算介入姐妹吵架的姜氏眉头一皱,忍不住训斥姚幺襄:“对你姐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是我太惯着你了,一点礼节都没有。”
姚幺襄吃了瘪,瞪姚陆翎的眼神更加凶狠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估计在想什么坏招呢。
姚陆翎才懒得理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时候对她耐心劝导,讲道理孩子那么大了,该接受她长残的事实了。
救不了,救不了,随她去吧,敢惹自己就要她好看。
吃完这一顿,姚陆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心里总想着程墨,还鬼鬼祟祟去了楚钟祥的房间,楚钟祥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品茶,看到姚陆翎来了也只是笑着和她聊几句。
似乎知道她出去见了人,但不知道是不是程墨吩咐的,楚钟祥没怎么追究。
“爹……你那个手下呢,长得比较好看的那个。”姚陆翎聊了半天,见总也到不了她想说的,忍不住还是提了一句。
走进府里一瞧,旁边的角落里,几个穿着白衣的人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少年穿着黑色的衣服,声音最大。
姚陆翎即使隔得很远,仍然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弟弟姚柒归,他的身子看起来有些瘦弱,穿着黑色的衣服和这装点得全是白色的府邸格格不入。
姜氏和姚望倒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孝服,姜氏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是前几天哭过,她拉住了姚柒归,声音凄厉:“儿啊,别添乱了,我和你爹看过翎儿的尸身了,烧得面目全非,不如烧烧干净,免得让你姐姐那种样子下葬!”
说是看过了,也只是章祯带他们来府里掀开棺材看了这么一眼就合上了。
姜氏认得姚陆翎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穿着的是姜氏当成嫁妆给她的衣服之一,姜氏不喜欢那件衣服,又因为料子比较贵,给了姚陆翎。
姚陆翎却对娘家人给的东西格外珍惜,哪怕去万佛山祈福,也想带着母亲给自己的衣服。
姜氏一想到这些就难过得哭晕过去,至于章祯说什么要烧成骨灰火葬了的事情,都显得渺小起来,她不愿意多听。
姚望要坚强一些,他多看了几眼姚陆翎的尸体,但他也很难分辨。尸体的头部已经成了黑漆漆的一颗,怎么才能看出是他姚望的女儿?
姚望在姚陆翎小的时候就不是很关心她,长大到了皇城更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姚幺襄身上,没了脸,他哪里分辨得出?
他心里只觉得遗憾,遗憾姚陆翎死了,他再也没机会补偿这个女儿了。
姚柒归没有参与这次的认尸体,看见变成一捧灰的阿姐,他自然无法承认,连孝服都不肯穿,直接闹了起来。
“你们都骗人!你们在阿姐出生以后,有好好端详过阿姐的容貌,阿姐的身材,阿姐的手臂、小腿、痣和疤痕吗?你们都没有!你们哪能认出阿姐啊……”姚柒归崩溃地在地上哭。
姚陆翎和程墨站得离他们不算远,程墨看着一直在观察那群人的姚陆翎,忍不住问道:“怎么,心疼起家里人了?”
姚陆翎摇了摇头,转身就继续往前走去,语气里反而有些悲哀:“没有,只是我不太明白七七为什么要这副样子,以前他见到我就很烦,跟他说姐姐弟弟应该有的规矩恨不得拔剑出来刺我,现在这样,倒是陌生。”
在姚陆翎心里,姚柒归也没有好好看过她,在皇城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他哪有权利说这种话啊?
姚陆翎跟着程墨慢慢走向灵堂,还差几步的时候,程墨却被人叫住了:“王老板?哎呀!真是王老板!”
谁是王老板?姚陆翎有些懵。
程墨却跟对方客套起来:“张哥,很久没有给我送上好的玉石了!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嗨,最近我搞金矿去了,玉石也在做,只是少了一些。我给你留了几块,结束了去我铺子上看看?”他们好像真的在谈生意。
姚陆翎插不上话,也不好自己先走,只能站在旁边发呆,没想到聊着聊着,张哥注意到了旁边的姚陆翎,问:“王老板,这位是?”
姚陆翎身子一僵,还是逃不过要被问啊。她张嘴了几次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她旁边是银宝阁的王老板这件事她也才刚刚得知,说什么都像是添乱。
还是程墨替她回了话:“这是拙荆,拙荆身子差,不怎么出门,这几日脸上还冒了一些痘,但念着和章府的夫人有些交情,还是想来送她一程。”
“夫人可真是情深义重啊!那我就不打扰王老板了,有空记得光临寒舍!”张哥行了个江湖礼,就走开了。
一路上,还有很多人朝程墨他们点头,想来都是认识“王老板”的人。
姚陆翎有些紧张,生怕被人认出来,左顾右盼的。但很快,手心里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程墨将她的手牵了起来,两个人手牵手就这样往前走。
姚陆翎还是不适应有外男这么和自己亲密接触,但是想着现在两人毕竟是夫妻身份,也不好立刻把手甩开,只能压着嗓子小声询问程墨:“有必要拉着手吗?”
程墨还在和其他人商业微笑,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我看你好像不太适应这种场面才拉着你的,姚陆翎,别忘了你的目的,这样瞻前顾后,可不能帮你的姐姐复仇。”
姚陆翎呼出一口气,又忍不住望了一眼角落里还在和姚柒归纠缠不清的章祯,下定了决心。
姚陆翎已经不是以前那位章祯的夫人,也不是姚府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次女,无论是为了姚双柔,还是为了自己,姚陆翎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软弱,她需要挺直背板,睥睨这些人。
这些视自己为草芥和踏板,任意伤害阿姐的人,姚陆翎不会再为他们伤心或快乐,她要他们把那些年愧对自己的,全部都还回来。
对着刻着“章祯爱妻姚陆翎之墓”的牌位,姚陆翎冷笑了一下,娴熟地抽出旁边准备好的几支细香,将香在炉子上点燃,待到烟缓缓升起,姚陆翎透过烟雾看着自己的名字,非常虔诚地对着那一罐子灰和刻着自己名字的牌位拜了几下。
随即,她把香插进了香炉里。香炉里面密密麻麻已经插了不少根,而姚陆翎的香插在中间,烧得格外旺盛。
她不再惧怕外面的目光,高昂着脑袋走了出去。
对她来说,曾经的姚陆翎已经死了,死在了章府,死在了万佛山,死在了皇城,死在了现在那些掉着假惺惺眼泪的人手里。
她已经祭拜过姚陆翎了,她已经算不得是姚陆翎了。她是万佛山的一缕残魂,被不知目的、神秘莫测的程墨所救,走向不再带半分悔意的未来。
她自然地拉起了程墨的手,搞得程墨反而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有些扭捏又带着笑意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前面的声音打断。
“章祯,我要把我的小翎儿,带回我家。”熟悉的声音让姚陆翎身子一颤,很快,又恢复异常。
前面,又闯进来一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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