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碗里的饺子，“以前在厂子里干，出去后再找一个。”
华姐把碗往地上一放，“现在厂子隔三岔五就让工人下岗，我看他不长久。
你就没想过自己当老板？”
她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我这性格不能给人打工，咱们出去能不能有人要，也不好说。”
华姐分析着，我们出去后可能面对的各种情况。
而我想到的只有一个——没钱。
华姐听完我的顾虑，摆手说道，“那都不是事，你要是能等我出去，我出钱咱们攒个小生意。”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被推开，狱警喊话：“杜仰春，有人探视！”
我跟着狱警走进探视室，看见母亲坐在玻璃后面。
她老了，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春春，”她颤抖着手拿起话筒，“妈等你回家。”
我攥着话筒，哭着点头。
这年的冬天格外漫长，但我知道，春天总会来的。
19过完年，法院判决下来了，鉴于我被拐卖的经历，我被判了3年有期徒刑。
除去待在看守所的日子，我还要蹲两年多。
赵永贵虽然让我捅了几下，但没有伤到要害，在医院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出院了，狗剩也判给了他抚养。
在看守所的最后一天，华姐对我说：“你必须独自站起来，别人才能信你可以从头来过。”
“最重要的是，不管遇到啥困难，你都要信自己。”
我郑重点点头，将华姐的话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还跟她约定好，会等她出来找我。
2002年的夏天，我站在监狱的操场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新华字典》。
这是狱警破例让我拿出来的。
监狱生活要比看守所松一些，干警会鼓励我们每天写日记，把自己的心里话记在本子上，再交给他们写批语。
对于这件事，大家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趣，但提起笔来犹犹豫豫。
很多人学历不高，有的甚至不会写字。
由于我念过书，这个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每天会有固定的时间，教大家写字、认字。
我看着远处的女犯们，她们坐在地上，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仰春老师！”
年龄最小的阿芳举着纸冲我挥手，“你看我写得对不对？”
我走过去，看见纸上写着“阿芳爱小满”，笔画歪歪扭扭，但字都写对了。
我接过笔，又在纸上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