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芨端详过后,又将银针插入盒子,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白芨看了他一眼,将手伸进被窝,拉住了他的手。
三根手指往手腕上一搭,眼睛一闭,祁怀瑾突然有了种错觉,看她这样子不像是把脉,倒像是......算命!
祁怀瑾憋着笑,忍不住打趣道,“芨儿,你手上的茧会不会影响把脉的准确性啊?”
白芨略带恼怒的瞥了他一眼,“嘘!别说话!我把脉用的是指尖,又不是手掌!”
祁怀瑾憋着笑又不敢笑。
白芨偷偷睁眼,瞥见他这般模样倒也没言语,心想,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她收起手,叹了口气,质问道,“你为何不早说!”
祁怀瑾一头雾水,“早说什么?”
白芨嗔怪道,“你若早说,我也可以早点给你治疗,干嘛非忍着呢!”
祁怀瑾似乎瞬间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事,耳尖通红。
只是这事让他如何宣之于口,还是对着......她!
白芨摆出一副老练的模样,一边寻找着合适的针,一边掀开被子,顺势撩起腹部和膝盖处的衣服。
口中还训斥道,“便秘这个毛病得尽快治疗,不然久了更难排出来!我现在给你施针,刺激穴位来促进肠胃蠕动。你忍着点!”
话音刚落,手起针入。
祁怀瑾一口气提了起来,不敢声张,叫声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生生咽了下去,然后第二针,第三针......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手上青筋尽现。
直到白芨行过针,将银针都收入盒中,抬眼去看祁怀瑾,他依旧撇着嘴,一副委屈模样。
白芨忍着笑意,溜溜爬下床。
祁怀瑾诧异得看向她,“去哪儿?”
白芨一边穿靴一边道,“我今天去外屋住哈!”
祁怀瑾一脸不解,“为何?”
白芨只是笑笑,也不应答,抱了床被子就跑到了外间,还在门口嘀嘀咕咕跟单珉交待了什么。
祁怀瑾看着空落落的床,心中失落。
但是这种失落很快变成了庆幸。
一个接一个矢气接连排出,祁怀瑾只觉羞愧又畅快,好在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突然,便意来袭,他努力坐上轮椅,喊了一声“单珉”。
单珉立即闪现,二话没说,推着他直入净房。
......
次日,工匠们就来到了庄子上。
张冀带着人进了主屋,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别看他年纪小,行事却是一副老练模样。
白芨安排紫苏归置一下行李,一个人默默的走了出来。
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白芨随意的在庄子里逛了逛,逛累了就找了个地方晒太阳。
彭炎推着祁怀瑾去庄子外转了一圈,回来后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怡然自得的身影,两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只见王妃悠闲的半躺在一大片秸秆堆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晒太阳。
这姿势未免太自在了些吧!
王妃的身份当真全然不顾了吗?
满地金黄的落叶,一片丰收的桔梗,前面是庄子里的鸡来回走动,不时低头啄着虫子。
人与景仿佛入了画,虽然不甚雅观,但好不惬意!
再走近几步,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祁怀瑾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彭炎。
彭炎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睛,指着前方惊呼,“王妃!王妃她!”
王妃的嘴肿了老高,像极了两根腊肠,而王妃自己全然不知。
祁怀瑾一拍腿道,“糟了!不会是被鸡啄得吧!”
彭炎恍然大悟,“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