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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始觉海非深结局+番外

小灯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到公司之后,谈穗宁先去了一趟主管办公室,提了离职。等她再出来时,看着她手里的离职报告,办公室里都炸开了锅。“穗宁,你要走啦?”“怎么说辞就辞啊?下家找好了吗?”“这么果断,不会是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吧?”听见大家的关心,谈穗宁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笑了笑。“回去结婚了。”同事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倒是一向和她交好的圆圆凑过来问了两句。“穗宁,你男朋友终于答应要结婚了?之前不管你怎么明示暗示,他不是一直避而不谈吗?怎么突然开窍了?”谈穗宁也懒得再解释,顺势转移了话题。“这些年谢谢大家的照顾了,晚点请大家吃饭吧。”下班后和四五个同事吃了两个小时饭,等谈穗宁赶到酒店时,已经是八点了。她紧赶慢赶走到包厢门口,正要推开门,里边传来的对话让她停住...

主角:穗宁聂禹琛   更新:2024-11-27 1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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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穗宁聂禹琛的女频言情小说《相思始觉海非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到公司之后,谈穗宁先去了一趟主管办公室,提了离职。等她再出来时,看着她手里的离职报告,办公室里都炸开了锅。“穗宁,你要走啦?”“怎么说辞就辞啊?下家找好了吗?”“这么果断,不会是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吧?”听见大家的关心,谈穗宁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笑了笑。“回去结婚了。”同事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倒是一向和她交好的圆圆凑过来问了两句。“穗宁,你男朋友终于答应要结婚了?之前不管你怎么明示暗示,他不是一直避而不谈吗?怎么突然开窍了?”谈穗宁也懒得再解释,顺势转移了话题。“这些年谢谢大家的照顾了,晚点请大家吃饭吧。”下班后和四五个同事吃了两个小时饭,等谈穗宁赶到酒店时,已经是八点了。她紧赶慢赶走到包厢门口,正要推开门,里边传来的对话让她停住...

《相思始觉海非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到公司之后,谈穗宁先去了一趟主管办公室,提了离职。
等她再出来时,看着她手里的离职报告,办公室里都炸开了锅。
“穗宁,你要走啦?”
“怎么说辞就辞啊?下家找好了吗?”
“这么果断,不会是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吧?”
听见大家的关心,谈穗宁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笑了笑。
“回去结婚了。”
同事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倒是一向和她交好的圆圆凑过来问了两句。
“穗宁,你男朋友终于答应要结婚了?之前不管你怎么明示暗示,他不是一直避而不谈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谈穗宁也懒得再解释,顺势转移了话题。
“这些年谢谢大家的照顾了,晚点请大家吃饭吧。”
下班后和四五个同事吃了两个小时饭,等谈穗宁赶到酒店时,已经是八点了。
她紧赶慢赶走到包厢门口,正要推开门,里边传来的对话让她停住了手。
“外面这么冷,禹琛去接谁啊?”
“还有谁,江歆语呗。刚刚我离得近都听到了,江歆语说她今天回来,他就眼巴巴地去接人了。”
“啊?真的假的?那禹琛不是高兴坏了?他今天二十八岁生日,再过一个多月江歆语也二十八了,她这时候回来,不会真的是来履行承诺的吧?”
“我听说江歆语又分手了,看样子八成是的。”
“我艹,真回来了,可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了,谈穗宁怎么办?咱们瞒了她这么久,七年了,她连江歆语是谁都还不知道,还死心塌地的爱着禹琛。”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禹琛一头栽倒在江歆语身上了,要是江歆语答应履行承诺,谈穗宁百分百被甩,也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好在她没什么背景,真要分手也好打发。”
“虽说谈穗宁这些年对咱们、对禹琛都没得说,但我们是禹琛的兄弟,肯定还是要站在禹琛这边,到时候真要分了咱们也别让禹琛难做,替他出面送些车啊房啊的吧,就当分手费。”
谈穗宁静静听了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许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她也不像半个月前那样难过了,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聂禹琛要和她分手,还要兄弟出面来打发。
她这七年,到底在谈什么恋爱啊?
只可惜,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看到她被分手的丑态了,因为这一次,是她先离开。
谈穗宁站在门外,正在此时,几个服务生推着酒过来,她连忙退让了几步。
房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含着笑走进去,和大家打着招呼。
寒暄了片刻,聂禹琛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又一次推门而入。
看着那道和自己有三四分像的身形,谈穗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聂禹琛带着人在包厢里晃悠了一圈,最后才走到她面前,介绍两个人认识。
“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江歆语。”
听着他的介绍,江歆语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看着她示好的动作,谈穗宁亦伸出了手。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聂禹琛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
“这位是我的……普通朋友,谈穗宁。”
说出这句话时,聂禹琛已经做好了谈穗宁会生气的打算。
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谈穗宁没有任何反应,只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手。
她后撤了两步,同两个人保持着距离,嘴角一抹浅笑分外得体。
“江小姐你好,我是他的,普通朋友。”


她静静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轻轻摸着手腕上的项链。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聂禹琛擦着头发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垂下手,语气淡淡的,“刚刚你手机响了几声。”
闻言,聂禹琛连忙擦干手上的水渍,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翻看了半天。
侧目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神情,谈穗宁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得这么聚精会神,谁的消息?”
她的语气很轻松,但聂禹琛却不似平常淡然,直接站起了身。
“公司的事,我先处理一下,你先睡吧。”
看着他提防的态度和撒谎的模样,谈穗宁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她嗯了一声,看见他进了书房,也起身关了灯,躺回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亮着微光的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一只手轻轻揽住了谈穗宁的腰。
随后又是长久的宁静。
直到身边传来浅淡而有规律的呼吸声,谈穗宁复睁开眼,抬起手拿走了他的手机。
再点开,原有的聊天界面只多了四个字。
“念念不忘。”
很简单的一句话,谈穗宁却能想象出打这些字时,聂禹琛是何种情形。
大抵是轻抿着唇,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认认真真地打下一长串字又删掉,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
既害怕自己的情意轻易地被察觉到。
又害怕自己的情意无法被察觉到。
这样仔细又谨慎的态度,只有在面对江歆语时,才会出现。
想着想着,谈穗宁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又看了这几个字一遍,她点开了聂禹琛的朋友圈。
背景图一片漆黑,但若点开细看,会发现最底下有一句话。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刚在一起时,谈穗宁发现了这点小心思,曾问过他是什么意思。
他那时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她,说是网上随便找的图,没注意这些。
现在看来,哪里是没注意到呢?
可谓是处心积虑,用心至极。
一心念着二十八岁的约定,一心等着江歆语答应嫁给他。
初心未改,矢志不渝。
一整夜,谈穗宁闭着眼都没有睡着。
天亮之后,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顺势睁开眼。
“今天早点下班吧。”
聂禹琛扣着袖扣,一脸不解地看过来,“有事吗?”
沉默了半晌,谈穗宁才幽幽开口。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
聂禹琛身子微僵,这才点了点头。
这大半个月,聂禹琛心里一直想着和江歆语二十八岁的约定,其他什么也顾不上,现在就连自己的生日也抛诸脑后了。
再回想着这两个月里,辛苦筹备惊喜却白费心思的自己,谈穗宁心里五味杂陈的。
聂禹琛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叮嘱了几句。
“从简就好,不用像以前那么隆重。”
往年他的生日,都是由谈穗宁一手操办的,她总会费尽心思举办生日宴会,只为了让他高兴,只是他从未在意过她的付出。
所以听见他这句话,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嘲,“宴会已经筹备好了,大家都答应要来,取消不了了。”
这场生日宴会三个月前就筹备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心中另有他人,
那时候,她还以为她是他的唯一。
如果早知道,她不会办。
听见她的解释,聂禹琛沉思了半晌,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手机出了卧室。
临转身前,谈穗宁窥见了他轻轻皱起的眉头。
她低下头,喃喃念了一句,不知是在和他解释,还是在安慰自己。
“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再替他筹备生日了。


“爸,妈,我同意回家结婚了。”
谈穗宁的语气坚定而平淡,衬托得电话里传来的两道声音愈发欢欣鼓舞。
“太好了,穗宁,你总算想通了,你可是谈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要不是你这些年执意要求在外多历练几年,你早该结婚接手家业了。我和你爸爸早就物色好了对象,就等着你开口呢。”
听着老两口欣慰不已的语气,想起此前自己多番拒绝父母相亲的任性态度,谈穗宁心里生出些愧疚。
她垂下眼眸,语气不自觉和软了几分,“我都听你们的安排。”
“好好好,婚礼就定在1月19号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提前接触一下联姻对象,我安排你们最近见见面怎么样?他叫……”
谈母这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殷切样子,听得谈穗宁又有些头疼了。
之所以打这通电话,她只是想早日结束眼前的一切回家去。
至于几时结婚,嫁给谁,她根本不关心,也提不起兴趣。
所以听到一半,她就先打断了母亲的话。
“我只想早点回到谈家替你们分忧,联姻不过是顺带的事情,不用见面了,你们安排婚礼就好,婚礼前一天我就回来。”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听见动静,谈穗宁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了聂禹琛皱着眉走了进来。
“婚礼?什么婚礼?”
面对他满脸的疑惑,谈穗宁淡然地挂断了电话,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了个借口搪塞。
“一个朋友结婚,要我去做伴娘。”
听见这话,聂禹琛脸上的表情这才和缓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是朋友,那就去吧,我最近有些忙,可能没办法陪你。”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好。”
看见她答应的这么干脆,聂禹琛也没有再问。
他按了按疲惫的眉心,顺手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外套里的手机也响了几声。
听着这接连不断的叮铃声,谈穗宁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了他的手机。
一点开,屏幕上就弹出了备注为阿语的一条消息。
“当年说的话,你还记得?你不会真惦记着要娶我吧?”
末了这句话,看得谈穗宁心口一窒。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轻轻向上滑了滑。
随后,聂禹琛十几分钟前发出去的消息映入她的眼帘。
“阿语,三十三天以后,就是你的二十八岁生日了,你还记得当时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谈穗宁把手机放回原处,靠坐在沙发上,脑海里闪过许多纷乱的回忆。
她是京北谈氏集团的独女,父母常年忙于公务,她一直跟着姑姑在国外生活,鲜少抛头露面。
十八岁那年,姑姑归国成婚,她也跟着回来进了云大。
为了更好地享受大学生活,也为了安全着想,她从未和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身份。
大四那年的迎新晚会上,她为了帮室友的忙,临时上台伴奏了一曲。
一曲毕,她提着裙子下台,一低头就看见了聂禹琛。
他捧着一束花等在门口,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她,笑着问她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谈穗宁是个颜控,红着脸答应了。
此后每天两个人都会联系,时不时还会在各种地方偶遇。
认识的第三个月,聂禹琛和她告白了。
情窦初开,一见钟情,谈穗宁没有理由不答应。
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从二十一岁谈到了二十八岁。
七年里,聂禹琛对她可以说是予取予求,宠溺至极。
年岁渐长,家里人开始催她回去联姻,她多番拒绝后,也曾试探过几次他的想法。
可每每聊到结婚两个字,聂禹琛都如避蛇蝎般打住话头,决口不提。
一开始谈穗宁以为他是还不想踏入婚姻,可次数一多,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直到半个月一次聚会酒后闲聊,她不小心偷听到了真相。
原来她从来就不是藏在聂禹琛心里的那个人。
他喜欢的,一直是他的青梅竹马,江歆语。
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江歆语只把他当成朋友。
而他之所以会来追求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初见那一晚,江歆语和别人在一起了。
而自己在台上弹琴的样子,又有那么几分他心上人的影子。
为了慰藉心中失意,也为了和江歆语赌气,他才会来追她。
此后几年里,江歆语断断续续谈了几十段恋爱。
每每听闻她分手的消息,聂禹琛都动过要去找她的想法。
可还没等他开口,江歆语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他心里的难过又加剧了几分,再面对毫不知情、对他一往情深的谈穗宁,他只能打消分手的念头。
就这样兜兜转转间,七年过去了。
他们还没有分手,聂禹琛也从未放弃过等江歆语回心转意。
可聂禹琛仍然在等着。
等着年少时江歆语酒后的一句玩笑话。
“禹琛,等我二十八岁时,要是我们都还没结婚,那我们就凑合凑合试试怎么样?”
于是,他每一年都会问她一次,而今年,终于被他等到江歆语的二十八岁。
翻看着他手机里的聊天,谈穗宁笑了。
三十三天后,就是江歆语二十八岁生日。
也是谈穗宁为自己选定的分手回家结婚的日子。


谈穗宁还在思考用什么借口解释,聂禹琛却沉声继续斥责个不停。
“我告诉过你,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原来是以为她这是在逼婚啊。
难怪发这么大的脾气。
谈穗宁这才反应过来,耐着心解释了两句。
“我和同事说的几句玩笑话,她们可能当真了吧,离职是因为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休息。”
听见这些,耳畔传来的声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她低声应了下来,又听见聂禹琛问她在哪里,要不要他过来接。
谈穗宁正要说地址,突然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笑声,像极了江歆语。
昨夜两个人加上联系方式后,刚刚她还刷到她的朋友圈,是在车上的自拍。
原来是和聂禹琛在一起。
那句“好”在嘴里盘旋片刻,变成了“不用”。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屏幕,谈穗宁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要是真想过来接她,电话怎么会挂得这么快?
走个过场问问罢了,她怎么还当真了呢?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拦了一辆车,赶到了约好的餐厅。
服务员听清名字后,径直把她带到了顶楼的餐厅。
一推开包厢门,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唯独不见人影。
看见她满是疑惑的眼神,服务员很恭敬地解释着。
“聂先生十分钟前打电话订了餐,说请您先用餐,他有点急事可能要晚点才能来。”
想起刚刚那通电话,谈穗宁脸上浮现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急事?怕是又去陪江歆语了吧。
其实也算不得撒谎,毕竟对他而言,只要是陪着心上人,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都算是急事。
想明白后,她也没有过分纠结,直接进了包厢。
服务员殷勤地替她拆开餐具,一样一样介绍着菜色。
看着满桌的海鲜,谈穗宁微微眯了眯眼睛。
在欧洲那些年,她吃不惯西餐经常吃海鲜,都有些厌烦了,回国这些年依然不太适应。
若是以前和他一起用餐,看见这些菜品,她多半会将就他。
可如今,她却一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大手一挥让服务员直接撤掉。
服务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相告。
“谈小姐,这一桌聂先生已经付单了,价格十分昂贵,你确定不用吗?全部撤掉的话本店是不退款的。”
谈穗宁挑了挑眉,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
“我知道,先撤掉,新点的菜,刷这张卡就行。”
“你放心,我买得起。”
直到用完餐,聂禹琛依然没有出现。
谈穗宁也懒得再等他,拎起包就回了家。
刚走到半路,几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穗宁,你今天能出去住一晚上吗?”
“阿语突然回国,老宅没来得及收拾,住不了人,灯也坏了不少。”
“她怕黑,一个人也不安全,我想让她过来住一晚上,可以吗?”
一边要照顾江歆语,一边又怕她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真是有意思啊。
这一次,谈穗宁没有心情配合他演戏,直接了当问他。
“她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隐瞒我们的关系呢?你又想瞒到什么时候呢?”
消息发出去很久,才收到回信。
聂禹琛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回了一个日期。
“1月18号。”


相互介绍完,包厢里又热闹了起来。
江歆语性格外向,同谁都聊得来,端着一杯酒从这头敬到那头。
因着是聂禹琛的生日,不少人都带了女朋友来。
她却没有任何顾忌,拉着一帮子人喝酒玩游戏,倒把几个女生落在了一边。
玩到兴起时,她手上拿着牌不方便,还要人喂几块西瓜。
聂禹琛想都没想,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就喂上去。
江歆语也没有多想,侧过身吃了几口,又拿起他的杯子喝了半杯红酒。
透明的高脚杯上沾上了一道暗红的口红印,分外惹眼。
谈穗宁坐在几米外,看着聂禹琛握着那个杯子不放手,一杯一杯不停喝着酒,
而他每次喝酒的位置,正好是江歆语落下口红印的位置。
喝到最后,他已然有些醉了,可经典的过生日流程不能少,众人一边唱生日歌,一边让他起身吹蜡烛许愿。
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谈穗宁起身亲自推来蛋糕,插上了蜡烛。
看着蜡烛上的28字样,聂禹琛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想驱散醉意。
他那已然有些溃散的眼神在包厢里环视了一圈,然后举起了一根手指。
“今年的生日,我不想许愿了,换成一个提问吧。”
说着说着,他竖着的手指弯了下来,指向江歆语。
而那道并不清醒却灼热无比的眼神,也直直落在了她身上。
“阿语,你马上也要二十八岁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旁观者都面面相觑起来。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窥探的视线,江歆语微微怔了怔,回答了他。
“现在?没有。”
短暂的寂静之后,也不知谁满是惊喜地哇塞了一声,房间里瞬间炸开了。
喝醉酒了的几个好兄弟都站起来,推着醉醺醺的聂禹琛载歌载舞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谈穗宁端坐着一动不动。
平静而淡然地,扮演一个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普通朋友角色。
一直闹到凌晨,这场生日宴终于结束了。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了,谈穗宁才扶着聂禹琛上了车。
他沉浸在此前的喜悦中,倒在她的肩头,说了许多真心话。
“阿语,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阿语?”
“阿语,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我等了你好多年好多年,每天都在等你,阿语。”
前座的女司机听了一路,也偷笑了一路。
临下车时,她帮谈穗宁扶着酒醉的男人上楼,路上还不忘调侃两句。
“阿语,你男朋友很爱你啊。”
谈穗宁按下十三楼的电梯,对着电梯外的司机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他是很爱阿语,但我不是阿语。”
宿醉一夜再醒来,聂禹琛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抓着谈穗宁就开始解释起来。
“穗宁,昨天我一到会所就被灌了很多酒,可能说了很多糊涂话,那都是酒后失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谈穗宁没想到他还记得昨夜的事情。
也没想到他会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但她依然冷静而理智地配合着他的表演,微微点了下头。
“没关系,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张平静无波的脸,再联想起昨天介绍她和江歆语认识时她的反应,聂禹琛莫名地有些心慌。
思来想去,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换了个话题。
“昨天光顾着和大家喝酒了,把你忘到一边,穗宁,你是不是有些生气了?今天下班后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没生气,我下午有点事,不去了。”
看着她一口回绝的态度,聂禹琛反倒愈发坚持,一定要补偿她。
谈穗宁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
等到晚间,她换好衣服刚要出门,圆圆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穗宁,你离职的消息没和你男朋友说吗?他刚刚还来接你了,现在好像很生气哦。”
消息还没看完,聂禹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画面,谈穗宁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犹豫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接听健。
手机里传来聂禹琛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同事跟我说你离职了?要去结婚?”


之后几天,谈穗宁开始准备离开。
自从那一问之后,聂禹琛又陷进了失落的情绪里,整天都像在做梦一样,心事重重的。
有着婚礼这个幌子,她也没有避讳他,当着他的面收拾起了行李。
从毕业后搬进这套临江的公寓已经有六年了,谈穗宁的东西堆满了房间。
她只挑了最舍不得的一小部分放进箱子里,除此之外的东西,她一样也没带。
反正回到京北就是她的地盘了,缺什么再买就是。
这些东西,就留在这儿吧。
偶尔聂禹琛晃过来,会翻翻她的箱子,看见里面的东西后从没有多问过一句。
谈穗宁知道,他现在满心都在期待着江歆语给他递生日宴会的请帖,根本注意不到她偷摸扔了很多私人物品。
只要从前那些她视若珍宝的情侣物品还摆着,他就根本不会怀疑她这一走,永远不会回来了。
毕竟在他眼里,她爱他已经到了能为他舍命的地步,又怎么主动怀疑她是真的要离开呢?
抱着断舍离的态度,谈穗宁收拾得格外轻松。
1月18号,天气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
聂禹琛起了个大早在沙发上坐着,一直盯着手机。
谈穗宁起得稍微晚些,坐在餐桌上吃着早点。
保姆看着天色,问了一句。
“谈小姐,好像要下雨,要不要早点出发去机场?”
闻声,聂禹琛抬起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机场?去机场做什么?”
“明天我要去参加婚礼,你之前说考虑考虑,现在想好了吗?”
谈穗宁随口解释着,静静地看着聂禹琛。
他沉默几秒,最后才说:“太远了,不去了,我送你去机场吧。”
对于这个答案,谈穗宁并不意外。
她吃完最后一块吐司,擦了擦手,然后回到卧室拿起了包。
聂禹琛便跟在身后替她拎着箱子,放到了后备箱里。
刚系好安全带,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聂禹琛急急忙忙地点开,下一秒,素来清冷的眸间露出再也难以掩藏的喜悦。
他放下手机,直接解开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
等下了车,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连忙俯下身和谈穗宁解释着。
“穗宁,公司突然有些事,我得先去处理,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吧。”
在一起这么多年,从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里,谈穗宁能轻易地判断出他这是在撒谎。
但她并没有揭穿他,轻轻点了点头。
等司机的这段时间里,她打开朋友圈,果然刷到了江歆语分享的生日现场图,身边已然没有了那个小帅哥的身影。
看来是又分手了。
这也意味着,江歆语当年说的,若是她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就和他在一起的约定,他又有了希望。
难怪他会这么高兴。
司机赶过来的时候,聂禹琛也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精神抖擞地坐上了旁边的跑车。
他放下车窗,对着谈穗宁挥了挥手,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
这一走,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谈穗宁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挥了挥手。
好在聂禹琛也没在意,飞快的开着跑车离开。
她坐在副驾驶,看着那辆跑车驶出视线,才轻声和司机吩咐了一句。
“走吧。”
天上下起微微细雨,打湿了车窗,模糊了镜面,再看不清周围所有。
谈穗宁也不想再看了。
她合上眼,在心底默默说了一句再见。
再也不见。


接下来半个月,谈穗宁再没有见到聂禹琛。
他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女朋友一样,一个电话不打,一条消息不回。
通过江歆语的朋友圈,谈穗宁清楚地掌握着他的行踪。
但她不想质问他的去处,也不想深究他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于她而言,眼下在沪上的每一天,都不过是倒计时而已。
她没有心情为一个注定要道别的人再花费任何心思了。
跨年夜那天,天上飘了雪,谈穗宁心情不错,裹着毯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晚上电影。
凌晨时分,窗外烟花礼炮轰鸣,她有些累了,躺回摇椅上刷着朋友圈。
安静了一晚上的房门前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撑着椅子坐起来,就看见喝得酩酊大醉的聂禹琛回来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来,把手里提着一大堆袋子丢在沙发上,然后把她圈在怀里一样样拆开。
“这是我刚买的两条围巾,外面雪这么大,穗宁,你冷不冷?”
“穗宁,这是我前几天的钻石项链,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看喜欢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手里的礼物一股脑儿的往她身上戴着。
谈穗宁嫌热,解开了围巾丢下,他又开始拉着她手道歉。
“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时间回来看你,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还有上次,我不该放你鸽子的,穗宁,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的。”
说这话时,聂禹琛还贴了上来想吻她。
谈穗宁受不了他身上的酒气,也不清楚他又在犯什么浑,好说歹说把人哄进了卧室。
等他睡下后,她收拾好客厅散落一地的袋子,然后拿起了手机。
朋友圈秀恩爱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其中最吸引谈穗宁的,还是江歆语的。
她发了九宫格,九宫格都是和一个男生在雪地里的合照。
配文也很有意思。
“于初雪时,遇见新的,对的,喜欢的人。”
看见这一条,谈穗宁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怪不得聂禹琛会突然醉醺醺地回来,还主动和她示好。
原来是喜欢的人又谈了新的恋爱。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想起她这个旧人呢?
谈穗宁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抬手解开脖子上的项链,丢在了桌子上。
接下来几天,聂禹琛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家里,说要陪着她。
她随口说想吃几十公里外一家餐厅的甜点,他冒着雪也要去给她买回来。
她生理期不舒服,他就乖乖陪在身边替她捂着肚子。
她看杂志时多瞟了几眼,他就开始计划年后要带她出去旅行。
许是被伤了心,他这次待她倒比从前要更上心。
但谈穗宁却不会再被他打动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扮演一个合格的男友的角色,看着他为了她几句话忙东忙西地转,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
最后一段时间,他付出这一切,就当为从前还债吧。
这样想着,谈穗宁愈发没有心里负担了。
雪停之后,谈母发来了几条婚纱的样式,问她喜欢哪条。
她举着手机一张一张翻开放大,看着衣服上的细节。
许是太专注了,聂禹琛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时,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手机被他抽走,她这才着急忙慌地转过头,就看见了他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
“婚纱?你看婚纱干什么?”
谈穗宁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撒起了谎。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有个朋友马上要结婚了,她婚纱出了点问题,正在挑新的呢,要我帮忙参谋参谋。”
看着她的表情并无异样,聂禹琛慢慢打消了疑虑,把手机还给她,顺便问了一句。
“是,我都忘了,婚礼几号,我陪你去参加吧。”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谈穗宁脸上露出一个很是微妙的表情。
“1月19号,你真要去?”
听见这日期,聂禹琛微微有些怔忪。
谈穗宁定定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沉寂了很久,他才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应付她。
“到时候再看吧,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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