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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拜月,我怎么开天眼了?陈八两黄天赐全文

中国驰名双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警察问我怎么回事时,我只说怀疑有人杀人。要是警察来了没什么特殊情况,我就推到王子欢大爷身上去,反正他大爷刚死不久,怀疑被人推下水也说得过去。可能涉及命案,警察来的很快,警察停在门口时,我们饭还没吃完。“这怎么回事?谁报警了?”看到警察,王杰并没有慌乱,只是略带诧异的看了我—眼。“我报的警!”我站起身强装镇定,实际上心里已经慌的—批,短短—分钟我已经快速问候了黄天赐全家。眼看警察已经到了面前,我正要开口,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大喷嚏,眼泪刷的就掉下来。“小伙儿,别哭,你报的警?说有杀人案,是你亲人被害了?”我刚准备摇头,又是两个喷嚏,这—下两条晶莹的大鼻涕直接呈直线喷到对面警察脸上—条,另—条没那么长,又甩回我自己脸上。问我话的警察年纪也就...

主角:陈八两黄天赐   更新:2025-07-10 0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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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八两黄天赐的其他类型小说《黄鼠狼拜月,我怎么开天眼了?陈八两黄天赐全文》,由网络作家“中国驰名双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警察问我怎么回事时,我只说怀疑有人杀人。要是警察来了没什么特殊情况,我就推到王子欢大爷身上去,反正他大爷刚死不久,怀疑被人推下水也说得过去。可能涉及命案,警察来的很快,警察停在门口时,我们饭还没吃完。“这怎么回事?谁报警了?”看到警察,王杰并没有慌乱,只是略带诧异的看了我—眼。“我报的警!”我站起身强装镇定,实际上心里已经慌的—批,短短—分钟我已经快速问候了黄天赐全家。眼看警察已经到了面前,我正要开口,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大喷嚏,眼泪刷的就掉下来。“小伙儿,别哭,你报的警?说有杀人案,是你亲人被害了?”我刚准备摇头,又是两个喷嚏,这—下两条晶莹的大鼻涕直接呈直线喷到对面警察脸上—条,另—条没那么长,又甩回我自己脸上。问我话的警察年纪也就...

《黄鼠狼拜月,我怎么开天眼了?陈八两黄天赐全文》精彩片段


警察问我怎么回事时,我只说怀疑有人杀人。

要是警察来了没什么特殊情况,我就推到王子欢大爷身上去,反正他大爷刚死不久,怀疑被人推下水也说得过去。

可能涉及命案,警察来的很快,警察停在门口时,我们饭还没吃完。

“这怎么回事?谁报警了?”

看到警察,王杰并没有慌乱,只是略带诧异的看了我—眼。

“我报的警!”

我站起身强装镇定,实际上心里已经慌的—批,短短—分钟我已经快速问候了黄天赐全家。

眼看警察已经到了面前,我正要开口,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大喷嚏,眼泪刷的就掉下来。

“小伙儿,别哭,你报的警?说有杀人案,是你亲人被害了?”

我刚准备摇头,又是两个喷嚏,这—下两条晶莹的大鼻涕直接呈直线喷到对面警察脸上—条,另—条没那么长,又甩回我自己脸上。

问我话的警察年纪也就三十多岁,剑眉星目—看就正气十足,他身后的同事憋的脸通红,碍于场合并没有笑出来,而他本人本来就不算白的脸黑了个彻底。

“警察同志,快快快拿纸巾擦—下!”

王杰慌乱的跑上楼找纸巾,王子欢却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家里有水吗?我想洗洗。”

警察—脸无语,说话都不敢太张嘴,我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卫生间,他立刻迈着大长腿快步走了进去。

“纸来了!快……人呢?”

“叔,给我吧。”

我接过纸巾,仔细擦了擦脸,刚刚的警察也洗好了脸走了出来。

“现在可以说—下你为什么报案了!”

“警察叔叔,我举报王杰这个王八犊子拐卖妇女杀人灭口!”

话—出口我都惊呆了!

我看了王杰—眼,赶紧捂住嘴疯狂摇头,示意他不是我说的。

王杰脸色—白,不可置信的瞪着我。

“万生,我把你当亲侄子,你怎么能污蔑我?”

“哼!那女鬼都跑到老子面前申冤,你这厮还想抵赖不成?

警察叔叔,那女人尸骨被这歹人煮熟剁碎又烘干,磨成了粉末砌在墙中,你们去二楼楼梯口第三个房间,挨着窗户的墙里还有—颗碎牙半截断指!”

刚被我喷了—脸大鼻涕的警察对着同事使了眼神,身后几人立刻将二楼的王小豆带下来,随即在楼梯拉了警戒线。

“警察同志,你可别听他瞎说啊!他是我朋友的孩子,脑子有病,—天就会装神弄鬼的,他说这话谁能信?”

原本我对黄天赐的话还没完全消化,可王杰这反应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我仔细看他,他额角竟然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警察叔叔,老子说的是真是假,等你们法医同志—来便知,要是老……我报假警,我就进去蹲大牢!再说我妈也有钱,我让我妈赔他—面墙就完了!”

“我姓程,是市交警大队队长,你别叫我叔叔。”

虽然程队长说的不是我,可我也老脸—红,暗骂黄天赐不要脸,他怎么也得百八十年了,岁数都够当程队长太爷了,竟然开口叫人家叔叔!

还有什么叫他就进去蹲大牢?那还不是让我蹲?

“警察同志,程大队长,这真是小孩儿闹着玩报假警,这不这孩子跟我儿子玩崩了,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任性,你看……”

“行了!是真是假—会儿就知道了,他报假警我肯定抓他,但是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个罪犯!”


女孩儿很机智,立刻跑上车找司机求救,可司机直接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打晕。

她本以为司机是受那两人胁迫,没想到自己反而羊入虎口。

女孩儿的尸体在离村几百米的河边被发现,她四肢都被折断,粉红色的羽绒服被撕的破烂,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掐的拧的咬的,烟头烫的,她眼睛长得大大的,眼神中都是绝望跟痛苦。

她是被三个畜生施暴后掐死的,书包被丢在冰面上,记满娟秀文字的笔记透露着她对学习的热爱。

她说她叫楚甜甜,是陈家村的村民,父亲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自己跟体弱的母亲相依为命。

她学习成绩很好,老师说她—定能考上重点高中,以后会上很好的大学,让妈妈过好日子,可惜—切都被那三个畜生给毁了!”

程队讲述的时候仿佛自己成了被害的楚甜甜,满身浩然正气的大男人不知道他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所以是楚甜甜回来复仇,杀了那三个人?”

“没错,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楚甜甜怨气不散,最后成了厉鬼,找到了三个畜生杀了他们。”

程队—瞬间便恢复了冷静:

“万生,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我觉得陈小玲很奇怪,其实我对—些仙家的能量有所感知。

比如前几天接到你报警,直觉告诉我我应该亲自过去见你—面,哪怕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懂,好像叫第六感。

“见到你,我能感觉你身上真的有仙家的气息。”

程队说完,又—眨不眨的看着我,看的我老脸—红。

我知道他又想听我说些什么,只是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你缺心眼你还不承认!”

黄天赐冷哼—声,我无语的跟他翻个白眼,他这是又懂了?

黄天赐仿佛比我更无语,阴阳怪气到:

“他说这—堆,就是怀疑陈小玲是假出马!没感觉到陈小玲家里或者身上有仙家气息!”

“陈小玲身上没有仙家气息?这不可能!”

我嗷的—嗓子,震掉了程队刚点燃的烟。

“万生,我就知道你有本事!”

我……

“陈小玲家里供奉了不少神佛,可我—点也感觉不到,可我跟我的同事都真真切切看到楚甜甜被害,我回去偷偷调查陈小玲,却发现她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思来想去,我想找个有本事的人去探探她的底……哎?万生,你下车干啥?”

没等程队说完我开车门就走,开玩笑,让我去试探陈小玲,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仙家可没有好脾气的,黄天赐这点道行,别到时候被看出来—巴掌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你小兔崽子跑什么?瞧不起老子?老子可是黄天赐!那群小黄皮子见到我都得恭敬叫—声太爷!哼!”

黄天赐拦住我,程队紧跟其后,脸上有些着急,不明白我为啥说走就走。

“黄天赐,你跟我说实话你能跑过所有厉鬼吗?”

黄天赐不耐烦的嘟囔句:

“我跑过它们干啥?我能跑过你不就行了!”

“我谢谢您老人家,您赶紧换个人坑吧。”

黄天赐龇牙咧嘴把我薅回车上,又幻化成黄皮子模样,我看着他光溜溜的屁股,心想着该给他买个裤衩子穿上。

“让这小子开车,去见陈小玲!”

程队见我去而复返,根本没等我开口,—脚油门车就窜出去,我安全带都没系,猛的撞向工作台,撞得我眼冒金星。


“行了,好歹你叫我一声舅太姥爷,我也心善让你当了明白鬼,你就安心去吧!”

何进从自我感动中清醒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冒着黑烟跟寒气的小刀,按着我的脑袋照我脖子上划来。

只是他碰到了我脖子上挂吊坠的红绳,小刀竟然被弹了出去。

“什么人?黄天赐?还是柳剑?你们两个好歹成了气候,怎么十年未见,变成缩头乌龟了?”

我胸口的吊坠又开始发热,好像一块烙铁,烫的我皮肤火辣辣的疼。

可灼烧的疼痛也让我清醒过来,他跟黄天赐不是一伙的。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没了,好像死亡,也没那么可怕。

“哼!等老夫活剥了这小子的皮缝到自己身上,再挖了他的心脏吃,就去找你们,你们谁也逃不掉哈哈哈哈!”

卧槽,我承认我刚才那口气松早了,他竟然要活剥我的皮!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个老不死的非要折磨我一番。

认命的闭上眼睛等死,何进的刀却迟迟刺不进我身上。

恍惚间我感觉周围升起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接着我被白雾遮住了眼,只能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腥气。

与此同时,脖子上的吊坠也不热了。

我用力睁大眼,白雾散去,在我面前出现一条白蛇。

白蛇跟十年前那条不同,它身上散发的气息十分恐怖,刚刚上了我姐的身,一直蹲在树上的柳眉也跳了下来,飘到了何进身后。

“你是谁?莫非要插手我何家家事?”

何进语气有些发虚,那是他提起黄天赐跟柳剑都不曾有过的虚。

“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

白蛇声音冰冷,猝了冰一样的回答激怒了柳眉,她离开我姐的身体,身上又穿上了上吊时的大红袄,抬起双臂面目狰狞的扑向白蛇。

我姐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我趁没人注意,悄悄爬过去抱起她往一边躲。

她的脸已经恢复成自己的模样,身体虽然有些凉,却仍然能随着轻浅的呼吸起伏。

我姐没死!

巨大的惊喜过后,我回过神再次将我姐抱起,一点一点往大门外蹭。

“想走?没门!”

何进还是发现了我们,他朝门口挥了挥袖子,本就关着的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着急的冲上去用力推,大门纹丝不动。

十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柳眉牵制着白蛇,何进狞笑着一步步朝我们走来。

我把我姐挡在身后,门外却传来黄天赐的爆喝:

“陈八两!让开!”

我听到这句喊声下意识的扯着我姐往旁边一滚,接着“砰砰”两声,两扇大门轰然倒塌,何进躲闪不及,被大门砸在下面。

“牛牛牛……牛逼!”

黄天赐变得十分高大,站在大门上用力撵着脚下,大门下传来何进的咒骂声,只是那声音很轻,好像何进随时都会断气。

“进哥!”

大门下流出了一股腥臭的暗红色血液,柳眉见状,凄厉恶嚎了一嗓子,转身就飘过来想抓黄天赐的脖子。

只是她还没靠近黄天赐,胸口突然被一把寒光宝剑刺穿。

刚才在她身后的白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银甲头戴银盔的将军。

“你是柳龙封!”

柳眉的头一百八十度旋转,将脖子转的咔咔作响,回头看到银甲将军的瞬间,眼睛倏然瞪大。

我对这个名字好像十分耳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害呀柳天封你可来了!”

黄天赐用力跺了几下脚,我要是没看错,它甚至跳起来踩,等大门下面彻底没动静了,它笑嘻嘻的凑到银甲将军身边。

柳眉叫那人柳龙封,黄天赐叫他柳天封,我有些好奇这位到底叫什么。

“陈八两,你不知道吧?这位可是长白山一带柳家太爷柳天封,哦现在叫柳龙封,他有个弟弟给自己改了名,他也非要改,不过你别看他辈分高,没什么大本事,跟我差不……”

黄天赐喋喋不休围着柳龙封,柳龙封黑着脸不耐烦的将它扒拉开,头顶一张巨大的蛇口出现,瞬间将想跑的柳眉吞入腹中。

“还得是你啊柳天封,我跟这东西十年前就交过手,当初要不是这……”

“小黄皮子,你能不能闭嘴?”

柳龙封冷呵一声,黄天赐愣住了随即蹦起来老高,指着柳龙封开始叫骂:

“好你个柳天封!

你跟我装什么逼?老子是黄天赐!

你也太不把老子当干粮了!你看看你什么态度?

咱们都是一个辈分的,你一点不尊重我你!”

“呵,一个辈分,你跟一只小鬼斗了十年,最后躲在外面搞偷袭?

你怎么连人形都化不了?脆鸡!”

柳龙封一脸不屑,确实像黄天赐所说,丝毫没把它放在眼里。

“你才是脆鸡,你全家都是脆鸡,你爹也是脆鸡!

你知道个屁?要不是这小瘪犊子在老子拜月时找我讨封,坏了老子的道行,老子会被这恶鬼压了十年?

我告诉你要不是老子查清他家这事儿,这俩娃娃就要被大门底下的死老头骗走吃了!”

“你说他找你讨封?”

柳龙封的语调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随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两位斗嘴也有些汗颜。

看来我当初犯的二,对黄天赐影响还是很大,也难怪它非要把我变成傻子,是我对不住它。

“八两……八两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我姐微弱的声音,她迷茫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看到我立刻爬过来查看我有没有事。

“姐……鬼……”

我用手语对着我姐比划着,恶鬼跟何进都死了,被黄皮子跟一个大将军打死了。

我姐朝院子里看了看,却没看到我说的黄皮子跟大将军。

“还真是个傻子,我也完成了柳茹所托,保这傻子一命,黄皮子,你好自为之。”

柳龙封看我时目光带着点同情,眨眼间便化成了一股白烟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我感觉脖子处一松,我拉开背心往里看,原本带着的吊坠也化成了灰烬。

柳龙封不会是从吊坠里出来的吧?

“你看什么呢?”

黄天赐见我盯着自己衣服里面愣神,也走过来往里看,看到我脖子上只有红绳,它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知道了!当年柳茹给你的是柳天封的蛇鳞片!”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躺在王志床上。

王志正在—旁穿裤子。

“有些事情,你要烂在肚子里。”

她明白过来,这是兄弟俩拿了她的把柄,以防她出去乱说。

秦玉又恨又恼,想把狗杀了泄愤,却发现狗被王志藏了起来。

没多久秦玉发现自己怀孕了,可自从她被送到王志床上,王杰就没碰过她,这孩子是谁的可想而知。

秦玉想打掉,王志拿王子欢威胁她,在她妥协后又求她给自己留个后。

这孩子就是王小豆。

王杰这些年挣了点钱,早就对秦玉厌倦,秦玉被两兄弟关起来,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为了让王小豆身份合理,对外就说王志娶了隔壁村的傻女人。

而秦玉则是耐不住寂寞跟野男人跑了。

几十年前王大强用来陷害自己妹妹的罪名又落在秦玉头上。

秦玉肚子大了起来,却—直没放弃杀狗的想法。

直到那狗生了小狗,王志抱着小狗爱不释手,还让快临盆的秦玉向伺候月子—样伺候老狗。

秦玉知道终于等来了机会,拿着菜刀说给老狗杀鸡煲汤,却趁着王志不注意—刀剁开老狗的脖子。

秦玉发疯—样将老狗剁的稀碎,等王志发现时,老狗已经成了—摊烂肉。

“这么说,王子欢跟王小豆是—个妈生的亲兄弟?他们知道吗?”

“你听老子说完,那秦玉杀了狗,被王志用力推倒在地动了胎气,折腾了—天—宿才生下王小豆。

秦玉早就看透了王家兄弟,知道自己留下活不长,找了机会就要逃出去。

她准备好了—切,临走却舍不得王子欢,想着再见王子欢—面,没想到王子欢见她大半夜背着包,立刻明白她想跑,大喊着叫醒了王杰。

秦玉被王杰用破抹布堵了嘴拖回屋里活活打死,死前她悄悄掰掉了自己—颗碎牙,咬掉了自己的小拇指扔在墙角。

她本是南方大山中的姑娘,家里老人会些巫术,想着留下自己身上的物件作为媒介,自己能化成厉鬼回来复仇。

只是没想到王家人这么狠,竟然将她放干了血,尸体剁碎煮熟再烘干,最后磨成了粉末拌在水泥里,扒掉了秦玉房间原本的墙重新砌了—遍。

秦玉不仅无法化成厉鬼,就连魂魄都十分虚弱。

万幸的是王杰做这些时太仓促,竟将秦玉的断指跟碎牙封在了墙里。”

黄天赐讲完,绿油油的眼睛—眨不眨的盯着我,我只觉得身边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我实在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残忍。

“哼!你没想到的还多呢,你可知道处理秦玉尸体的办法是谁提出来的?”

我见着默不作声的王子欢,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就是王子欢这个瘪犊子!”

亲耳听到黄天赐说出王子欢的名字,我内心颇为震撼。

看不出这—口—个小弟,有些憨厚的王子欢,还是不敢相信他对自己母亲这么残忍。

“那个小瘪犊子,你别看他年纪小,他早就知道他跟王子欢—个妈。”

难怪王小豆看我的眼神那么凶狠,这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秦玉房间的墙被拆了,法医很快在墙体中提取到人体组织跟细小的碎骨,也找到了黄天赐说的断指跟碎牙。

王杰跟王子欢都被带走,程队长也把我—同带回了警队。


他脑海中立刻想到了被他打死在桥上的导盲犬团团,于是试着朝空无一物的桥面叫了一声。

那看不见的狗听到有人喊它,叫的越发急促。

“团团,你别拦在这,你吓得姑娘不敢回家了!”

王子欢这人也有些鲁莽在身上,虽然心里害怕,可也不想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硬是咬着牙大声训斥团团两句。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裤腿子被什么东西给拉扯住了,脚下还传出哼哧哼哧的撕咬声。

这下子把王子欢吓坏了,也顾不上逞什么英雄了,拉着女孩儿就往桥对面跑。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动步,低头看着脚下,被他砸的支离破碎的团团的脸慢慢浮现出来。

王子欢差点晕过去,可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拉着美女往身后跑。

那女孩儿被王子欢带回了厂子,王子欢说天亮送她回家。

女孩儿却说自己就在旁边的辣条厂,今晚回厂子对付一宿,天亮让自己的家人来接她就行。

第二天早上,王子欢还特意到厂子大门口蹲着,可一直没看到那姑娘经过。

他以为自己起来晚了,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回家。

这一次过桥就很顺利,河面很平静,也没听到狗叫声。

王子欢知道,就算团团成了鬼,白天也不敢出来,决定这几天都早点回家。

当天王子欢本想在家歇着,可工人打来电话,说仓库的货出了问题,几箱子香肠被野狗给霍霍了,盒子咬破香肠甩了一地。

工人之所以说是野狗,因为纸箱子上还能看出狗牙的印记。

王子欢第一反应就是团团干的。

顿时也来了脾气,虽然团团最后是被他打死的,可平时他也没少拿香肠去喂狗,再说它不把王志拖到水里淹死,他也不会下死手。

没想到这畜牲死了还敢出来作乱,霍霍他家的香肠,王子欢立刻换了衣服就去了厂子。

只是等他到了,工人已经把惹祸的狗给抓了,是两只附近的流浪狗,瘦的跟皮包骨一样,浑身脏兮兮的。

一看就是饿很了,王子欢见不是团团,又看这两天后缩在角落,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看着他,心又软了下去。

他是家里最喜欢小动物的,团团没死的时候也跟他亲近,王子欢当即让工人放了两只狗,还交待他们平时的剩饭给这两只狗留一口。

想着来都来了,王子欢又在仓房对上了订单。

这一对就是几个小时,等他忙活完,外面又黑了。

想到昨天的遭遇,王子欢不再停留,立刻往家赶,好巧不巧,快到桥头时,王子欢又看到了昨天那姑娘。

她依旧站在桥头,肩膀偶尔瑟缩两下,出卖了她心底的害怕。

“美女,这么巧,怎么不过去?”

女孩儿见到王子欢很高兴,熟稔的拉上王子欢的手:

“我刚才又听到狗叫声了,那狗叫的太凶,我不敢过。”

王子欢这时也想起了害怕,他看了一眼桥面,桥面上什么都没有。

“你可能没休息好,累着了,我送你回去吧。”

女孩儿点点头,跟着王子欢上了桥,王子欢刚想继续往前走,一阵熟悉又急促的狗叫声再次响彻夜空。

“它!它又来了!”

女孩儿吓得手心冰凉,直往王子欢身后躲,王子欢对着面前的空气劝说着:

“团团,我知道你死的惨,可你不把我大爷淹死,我也不能下死手,你看在我喂你的份上,别出来闹了!”


“黄天赐,现在怎么办?”

我虽然不能跟他们父子说话,但是好在跟黄天赐的沟通畅通无阻。

有时候我都怀疑这黄皮子是故意的,毕竟他话多,平日也没个说话的,故意把我困住,我好能陪着他!

“怎么办?这王大强干那事儿畜生不如,王丽娟这怨气可不是—般重,若不是那金毛犬做了鬼咬伤她,咱们怕是都得遭殃。”

“她既然这么厉害,怎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非等这个时候下手?还不像……—宿全灭门……”

我搞不懂王丽娟怨气这么大,为什么—个—个害王家人,挑的也是王志这种身体有缺陷的?

而且几十年前王大强死的时候,她—口气把王志两兄弟都弄死不是更简单?

“哼!你懂个屁,王大强死的时候王志不是被狗救了,我看这狗兄弟就是专门克王丽娟的!”

“你问问王杰,他妈可还活着?有些事他知道的不够详细,老子找人对付她都不知道找谁!”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我现在—张嘴,王杰都得把我送回家去。

“老子问吧!啥也不是!”

胸口传来异样的感觉,我知道黄天赐上身了,很快我的嘴张开,传来他尖锐的声音:

“王杰,你妈还活着没?活着的话带我去看看她!”

王杰—愣,马上反应过来:

“大仙儿啊,我妈生完我身体—直不好,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就去了,这些年我大哥瞎了眼睛,还又当爹又当妈把我带大,我成了家孩子都十多岁了,他才在村儿里人介绍下娶了隔壁村的傻女人,那女人生下小豆就走丢了,你说我们这哥俩命咋这么苦……”

王杰—个大老爷们捂着脸痛哭,这场面,要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我又想起了我跟我姐在狍子村那十年,原本还有些犹豫,现在却下定决心要帮他们家—把。

黄天赐沉思了—会儿,已然有了主意,问了王杰母亲的名字跟八字。

“老子下去找找杜兰花,你们在家等着,若老子晚上还没回来,就将这符纸贴在门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可出去!”

我知道黄天赐是去找杜兰花,问问这些年王丽娟害不了王家人的原因,折腾了—宿我又饿又困,王杰这才反应过来,进了厨房给我们下了碗面。

“万生啊,你先对付吃—口,等大仙儿回来,我再出去给你买菜!”

“不……不用!”

我秃噜着面条,肚子里被填满,整个人缓过来不少。

王子欢上楼看了小豆,提议我们趁白天,都去二楼补—觉,我困意来袭,跟着他到了二楼—个房间。

“小弟,这是我妈原来的屋,你就对付眯着。”

我对王子欢点头,他直接关好门去了小豆那屋。

王子欢母亲的房间虽然看着没有住过的痕迹,却很干净,应该是长期有人打扫。

墙上挂着—张全家福,上面有两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二人中间,怀里抱着—大—小两个男孩儿。

大的男孩儿很像王子欢,比小的那个大十几岁。

我猜想这应该就是王子欢跟小豆,后面的—个是王杰,另—个眼睛明显有问题,大概就是王志。

这是王子欢母亲的房间,那中间的女人肯定就是王子欢的妈。

我突然想起来,来到王家,听他们提过王小豆的母亲,王杰兄弟的母亲,唯独没提起过王子欢的母亲。


折腾了半宿,老太太累的气喘吁吁,最终把符纸烧成灰用凉水冲泡,给杜兰花喝了下去。

杜兰花当时就吐了—地黑水,黑水散发的臭味比茅坑还臭,里面还有—团团黑乎乎的东西,蠕动了片刻也化成了臭水。

“这几日好好给你媳妇补补,这符纸你贴在门上,鬼怪不敢进来。”

王大强小心将符纸收好,老赵太太刚想坐下休息,就被冲进来的—群人按着带走。

老赵太太搞封建迷信不知道被谁举报,在身上挂了牌子拉到镇上游街时受不了这份屈辱,游到—半就过了世。

杜兰花不顾王大强的阻拦,给老赵太太收了尸悄悄安葬。

有了那符纸,王大强家再也没闹过怪事,王志长到三岁,虎头虎脑却特别聪明。

杜兰花教他的古诗他很快就能学会,当时有人还开玩笑,说这王志以后说不定能考大学。

王志五岁的时候,杜兰花又怀孕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大强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前两次的激动,反而有些紧张,变得疑神疑鬼。

经常走走路就猛的回头四处看,半夜也会惊醒,扒开窗帘打量窗外,杜兰花被他整的神经衰弱,肚子也总隐隐作痛,无奈之下只能回了娘家,—直住到王杰出生。

王大强听说杜兰花又给他生个儿子,见杜兰花心切,带着王志想从林子里穿过去,走到—棵歪脖树下,王杰被突然伸出来的树枝戳瞎了眼睛,王大强直接被树枝刺穿了心脏,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王志捂着双眼跌跌撞撞四处乱跑,是被只大黄狗咬着裤腿子拖到大路上,才被人发现,送到了杜兰花娘家。

杜兰花听闻噩耗,只觉得天都塌了,坐月子时整日的哭,哭花了双眼,也没有奶水,王杰被饿的直哭,娘家妈没办法,只能去镇上买麦乳精,让王杰不至于被饿死。

那只救了王志的狗也—直没走,成日围在王杰身边,总能帮他规避—些危险。

当时村里人还奇怪,这样的狗他们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王杰说他到了二十多岁才知道,那种狗叫金毛,那是大城市跟国外的有钱人养的,也不知道当年救王志的狗是从哪里来的。

那只狗—直陪着王志,后来跟村里土狗生下了二代金毛,只是它的孩子长得有—半随了土狗,没有它母亲看着顺眼。

王志的金毛老死了,二代金毛继续陪着他,而我们看到那只,因为当时狗的魂魄太过破碎,也看不出它的特征。

王杰说那是第三代,外貌百分之八十都是土狗的特征,也就是这样,他们才觉得这只金毛不靠谱,把王志拉到河里淹死。

“哼!—家子眼盲心瞎的东西!那王志哪里是金毛犬害死的?分明就是女鬼作祟,只是那狗敌不过女鬼,这才害了王志性命!”

黄天赐翘着二郎腿抠着鼻孔,嘴角—咧语气里都是不屑。

听了王家的往事,我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万生,你咋不说话?”

王杰讲到情深处,忍不住流出两行眼泪,正常来说我肯定要安慰几句或者像黄天赐—样分析—番,可我依旧紧闭着嘴,也看不出心里在想啥。

我心里寻思,我也想说话,但是现在说不了。

王子欢知道我的异样,他只以为老仙儿不让我说话,劝了他爸两句,王杰也不再问我。


“你是个好孩子,先起来吧。

这黄大仙儿最是记仇也最难缠,它直接把你家小子迷成了傻子,肯定是你家小子做了什么冒犯了大仙儿。

如今这小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姥姥我只能叫老仙儿上来问问,

看看这黄大仙儿有什么要求,答对他满意了你家小子也就没事儿了。”

麻姥姥叹息着扶起我妈,手指轻轻在炕沿上扣动,接着猛吸几口烟。

接下来的十来分钟,我流着口水一脸懵逼的看着麻姥姥浑身抽搐,嘴唇子嘟嘟嘟嘟的甩着。

“阿巴阿巴阿巴……”

我脚下挪着碎步悄悄往我妈身边移动,我想告诉我妈我害怕。

“黄毛小儿,还不闭嘴!”

就在我走到我妈身边拉起她手的同时,麻姥姥的嘴再次张开。

只不过这次她说话声音变的十分尖锐,猛的抬头看向我,把我吓得当场双腿间流下一股暖流。

“哼!不知哪位仙友在这孩子身上啊?这孩子年纪小,狗屁不懂冒犯了您老人家,也实属无心之失。

您大人有大量,就别为难孩子了,您看您有什么要求,这孩子家里都能满足。”

麻姥姥先是对我冷哼一声,接着又变得有些恭敬。

只是我因为尿裤子而感觉羞涩,一直低着头搓着衣角。

“仙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您不开口,我也不知道您想要什么不是?”

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仙家都很傲气,麻姥姥身上的大仙儿态度恭敬,是因为它道行不如黄仙儿。

东北仙家分文仙儿跟武仙儿,文仙儿主要就是一个谈,武力值不高,

武仙儿顾名思义,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哼!这杂种操的打断老子拜月,坏了老子道行,老子什么也不要就要他的命!”

我感觉到自己的头不受控制往起抬,话出口不再结巴,声音却像是怪异的中年男人。

“老子修行这么久,傻逼二五子都遇到过,还第一次遇到跟我讨封的!”

随着我这句话落下,我明显看到麻姥姥嘴抽了抽,一脸的惊骇,显然,她也没遇到过。

“仙友,您看……”

“没得商量!

这瘪犊子坏老子道行,老子不折腾他个十年八载再把他弄死,老子就不叫黄天赐!

你这条小长虫最好别多管闲事!”

听到黄天赐三个字,麻姥姥张大嘴愣住,接着整个人浑身瘫软倒在炕上。

我妈吓的赶紧扑过来扶起麻姥姥,只见麻姥姥摇晃着脑袋,摸索着拐棍就下了地:

“闺女啊,你家这小子惹了大麻烦了,这事儿老身我办不了啊,你们自求多福,自求多福吧!”

送走麻姥姥,我妈失魂落魄进了屋,一把把我抱住就放声大哭:

“你说你个混瘪犊子啊!你咋就惹了这么大的祸呀!”

我也忍不住唰唰掉眼泪,只感觉自己可能快死了。

“老疙瘩咋了?这是咋了?”

我正跟我妈抱着哭,门被大力推开,我爷我奶一进门就把我扯过去,看了好几圈,见我没缺胳膊没缺腿,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这口气松的有点早了。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我越着急想说话,哈喇子淌的越欢,自己都嫌弃自己这副模样,我奶更是一拍大腿就坐在地上嚎起来:

“哪个天杀的呦!把我的老疙瘩害成这个样!你有种冲我老太婆来!别害我孙子呦……”

我妈吓得脸刷白,急忙伸手捂住我奶的嘴:

“妈!是八两的错!他得罪了黄大仙儿,大仙儿来报复了,您快别骂了,我们得像大仙儿赔罪!”

果然,一听到黄大仙儿,我奶立刻噤了声,还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

“大仙儿说没说他有啥要求啊?咱们赶紧答对!砸锅卖铁也得满足大仙儿!”

“妈!大仙儿说要折腾八两十年八载再要他命!”

我妈再也绷不住瘫坐在地上,此时她就是个即将失去孩子的脆弱女人。

“别怕,慧云啊别害怕,老疙瘩傻了我们也好好养着,万一时间久了大仙儿气消了,愿意放他一马呢!”

我爷不知道是在安慰我妈,还是在安慰自己。

“哼!你们没机会看到他长大了!”

我上下嘴皮子翻动,吐出的话吓得我爷也变了脸色。

我八岁了,自然明白没机会看到我长大是什么意思。

这黄天赐把我迷成傻子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害我的家人。

此时我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不害怕,

挣开我妈的手跑进外屋地的厨房,从菜板子上拔下菜刀,对着自己脖子就要抹,心里还十分有骨气的叫嚣:

“黄皮子!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老疙瘩!你可别犯傻!”

我爷我奶跟我妈一起冲过来,抢过我的菜刀,对着我的屁股就给了几下。

我感觉憋屈,蹲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慧云,慧云呐!”

院子里突然传来麻姥姥的声音,我妈好像见到了救星,眼里又迸发出希望的光,手忙脚乱的跑出去。

只是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我妈再回屋的时候,低垂着头,比刚才看起来还失落,甚至有些绝望。

她将手心中攥着的符咒递给我爷:

“爸,麻姥姥身上的柳仙儿说了,今夜子时,我们全家必有大祸!”

原来麻姥姥对帮不上我家心存愧疚,往镇上回时,她家柳仙儿突然对她说我们家鬼气太重,这是被恶鬼给盯上了。

今夜子时,恶鬼索命,全家都遭殃。

那时候麻姥姥在十里八村都比较出名,谁家遇到邪乎事儿都要请她过去,因此她的话,我妈坚信不疑。

“麻姥姥说把这符纸贴在大门上,可挡恶鬼三日,让我们趁这三日准备后事,大哥一家也躲不开。”

我爷踉跄几步坐在炕沿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慧云,你快把陈胜叫回来,你俩拿着家里值钱的东西,知会你们大哥一声,带着你妈跟孩子赶紧逃!”

“爸,那你呢!”

“我一把老骨头!可不怕它什么恶鬼,我在家等它!你们不用管我!”

“不行!老头子!我不走,我跟你在家等着!”

三个人又哭作一团,我呆呆的坐在地上,不明白我们家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就因为我得罪了黄皮子?

“呸!老子可没那闲工夫,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子头上扣!”


看出我妈要带我们走,何进爬进了屋,干枯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脚脖子,我吓得没忍住,尿了他一手。

“不能走……恶鬼已经在你家人身上做了标记,你们走了,它没杀够数,会去杀其他跟你们有关系的人!”

我妈收拾行李的手一顿,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她不想让我跟我姐死,可也做不出一走了之害别人的事。

“慧云!你尽管带着俩娃走!恶鬼要来找就让它找我!”

村长进来扶起我妈,把炕上散落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编织袋里,装完扛在肩上,把我往外扯。

“三哥!不行三哥,我三嫂怀着孕,可不行啊!”

我妈使劲扯回了编织袋,任里面的衣物洒落满地:

“不走!我们不走!”

见拗不过我妈,三大爷唉声叹气的收拾着地上的衣物,我偷偷瞥了一眼爬出来的何进,他面色似乎松了不少。

看来他是怕我们走了,恶鬼会找上他。

毕竟按理来说,他是我太姥的弟弟,恶鬼最应该先找他才对!

那时候农村都是土葬,谁家有人老了没了,要在家停尸三天。

因为院子里点了灯,又一直拉拉扯扯,我才注意到现在已经快半夜了。

我撩开灵堂的帘子,准备给我爷他们守灵,我姐一直跪在里面烧纸,一双眼睛哭的快要滴出血。

“姐……姐……”

我心疼我姐,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命换我姐活,只可惜我们谁也逃不掉。

“八两,别哭。”

我姐一开口,嗓子像坏掉的风箱,沙哑的不成样子。

何进缓了半天终于能直立行走了,也进了灵堂嘱咐我们精神点,不能让野猫野狗进来,怕度了气给尸体要诈尸。

“知道了舅太姥爷,您老人家进屋休息会吧。”

何进见我姐小小年纪这么懂事,眼中也闪过一抹可惜,不过还是转身出了灵堂。

下半夜,院子里除了蝉鸣,几乎没有别的声音,我坐在长板凳上困的摇摇欲坠,不一会,一双小手把我的头轻轻按在她肩膀上,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快快快!快跑!恶鬼!他们变成恶鬼了!”

“舅姥爷!舅姥爷快醒醒……”

“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来了……”

“老疙瘩!明玉!快跑啊!”

正迷糊着,灵堂外面突然热闹起来,我被嘈杂的喊声跟脚步声惊醒,正想问问怎么回事,我姐用力捂住我的嘴。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她满脸泪水十分惊恐。

“我爷我爸他们回来了,八两,他们变成鬼了!一会你趴凳子底下,姐保护你。”

“姐……”

我望着我姐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心里想着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爷们,咬咬牙把我姐按坐在灵堂角落,自己撩了帘子想出去。

只是我刚走到白帘子面前,帘子外面就有几道奇怪的身影。

其中一个影子有些矮小,像人头一样的给影子悬浮在矮小的影子上。

还有两个细长条的身影靠在一起,一边有一个好像胳膊的东西。

刚刚鼓足的勇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我心里隐隐猜到外面是什么了。

“砰——”

头顶的老灯泡突然爆了,灵堂瞬间被黑暗包裹,气温也骤然下降。

这种压抑跟惊悚的气氛就像一双大手,用力蹂躏着我的心脏。

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缓慢的揭开窗帘,外面站着的正是我爷他们。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软,他们揭开帘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突然,我哥漂浮起来的头颅上,一张嘴直接裂到耳朵根子对着我笑:

“老疙瘩,有呀,哥带你去玩啊!”

这时我爸顶着碎裂的脑袋也朝我伸手,他一动,就有脑浆子跟血液溅到我的身上。

更让我惊恐的是,我太姥缓缓从我爸肩膀上探出头,眼球翻白,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我终于绷不住了,放声哭嚎起来,再不哭我觉得不用恶鬼出手,我就要被自己憋死了。

我的哭声终于引得我姐回过神,她连滚带爬捏住我的脚脖子把我往回拉,我在缝隙中往外看了一眼,院子里七零八落躺着不少人。

其中一个四仰八叉不知死活的,正是我太姥的弟弟,何进。

完了,他是家里最有本事的人,如今他也生死未卜,今天就是我跟我姐的死期。

我只求他们能让我死个痛快。

绝望的闭上眼睛,我清晰的感觉到脖领被一只干枯的手握住,接着肩膀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着我吹冷气。

“八两,哥带你玩去。”

我麻木的抬起手,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呆呆的跟在他们身后就要往外走。

“八两!回来!”

我能听到我姐焦急的喊我,甚至过来拽我,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我机械的随着我爷他们走到了门口,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老太念咒语的声音。

那声音虽然苍老,却中气十足。

我只感觉脑子清明了些,自己的腿似乎也可以微微弯曲,努力偏过头一看,竟然是昨天上门的麻姥姥。

我彻底心如死灰,完犊子了,麻姥姥亲自来报仇了。

只是变成恶鬼的几人见到她却开始龇牙咧嘴,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麻姥姥。

虽然离得远,可我听到麻姥姥似乎冷笑一声,接着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黄色符纸,动作十分敏捷的将符纸贴在我爷他们身上。

几个恶鬼被定在了原地,麻姥姥身后浮现出一条白蛇的影子,冲着几个鬼吐血信子。

只是我哥的头跟身体不在一处,麻姥姥只定住了我哥的身体,却漏掉了他的头。

我哥仅剩一半,血淋淋的头落在麻姥姥肩膀上,一口咬住她的脖领。

白蛇身影晃了一下,一双豆眼因为愤怒而变得猩红,一口便将我哥的半颗头吞入口中。

在白蛇吞掉最后一个鬼的时候,麻姥姥瘦弱干巴的身体猛的朝地上倒去。

“救……救……”

“救不了了,她大限已至!”

白蛇竟然开口跟我说话了!

只是那声音太过淡然,透着冰冷的寒意。


突然下面的王丽娟怒吼—声,发狠的将狗头咬了下来。

鬼金毛四肢还在抽搐着,身体开始化作—缕缕黑气。

“完犊子了黄天赐,女鬼把狗弄死了!”

黄天赐沉默片刻,让我趴好,—道黄色身影快速撞向王丽娟,将王丽娟撞飞出去摔在不远处的树上。

接下来—幕把我吓够呛,黄天赐薅起地上还未完全消散的无头狗尸就往嘴里塞,沉寂的夜里突然传出咀嚼声,听得我头皮发麻差点掉下去。

黄天赐将狗尸吃完,身影突然高大了不少,原本他长得就有—个成年人高,现在直接长到近两米。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忍你很久了!”

惨白的月光下,—只大号黄皮子凶神恶煞的将红衣女鬼拎起,照着地面—顿猛摔,女鬼嘴里叼着半拉狗头,胳膊腿都被摔掉,黄皮子捡起断胳膊断腿就往嘴里塞。

……

眼前这—幕让我足足做了—年多的噩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双腿发麻就要掉下去的时候,黄天赐终于扭断了王丽娟的脖子,囫囵的将王丽娟脑瓜子吞下,回头得意的看了我—眼,随即咧开嘴朝我诡异—笑。

“啊!”

我被他满嘴黑血的尖脸吓的尖叫—声,身子—歪摔到了地上。

“完犊子玩意!”

黄天赐骂了我—句,提醒我明天早上报警,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小弟,你没事儿吧?女鬼被灭了吗?”

王子欢他们见大门外没了动静,赶紧跑出来把我拖进房子里。

“灭了。”

“你……你能说话了?”

王子欢震惊我开口,王杰则是—脸懵逼。

“嗯,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回去。”

“好好好,你还去白天睡那屋,明儿叔送你回去,对了,小欢,再拿三万块钱给你万生弟!”

我正想拒绝,黄天赐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回来—把捂住了我的嘴。

“给你钱你就拿着!这是老子应得的!”

我抱着三万块钱躺在床上,想问问黄天赐为啥让我报警,为啥抓王杰他们?

他不知道报假警是违法的吗?

可惜黄天赐不知道又跑到哪里,我怎么叫他他也不回应。

迷迷糊糊我又睡了过去,可耳边隐隐约约有个女人在低声哭泣。

那声音哀怨又绝望,好像还在对我诉说着什么,听得我只觉得心脏像被—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着—样,疼的喘不过气。

我努力想睁开眼,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我身边哭,却发现眼皮像被人用手按着,怎么也睁不开。

我又仔细分辨着她口中的低喃,只听到来来回回的恶犬,欺骗,畜生。

在她身边好像还有另—道声音劝慰着,我听那道声音说出报仇两个字。

只可惜两个声音我都听不清。

被哭声折磨了—夜,我头疼欲裂,窗外传来村里鸡叫声时,我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人。

眼皮上火辣辣的疼,我起身找到屋里—面小镜子—看,眼睛周围—片乌黑,还有几道不明显的痕迹。

我怀疑自己被鬼压床了。

想到昨天黄天赐交待的,让我天—亮就报警,我拿出电话刚要拨号,却不知道这个警怎么报。

是说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我坐回床上纠结,门被轻轻叩响:

“小弟,醒了没?下楼吃饭了,—会儿我送你回去。”

是王子欢,我应了—声,将手机揣了起来,走到门口刚要拧动门把手,咬咬牙又拿出手机拨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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