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修景隆帝的现代都市小说《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我吃烤地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不看你是个小妞,而且身份还惹不起,老子非得把你拖旁边小巷子,两拳整到你脸上。还好,没走几步,却见这小妞抬头看了看天色,总算又回过头。又是一脸得意笑容,一吐小舌头,拍了拍他肩膀,“嗯,今天表现不错!”“我说话算话,你鬼鬼祟祟卖诗的事,本小姐已经忘干净了!”随即,领着他,便大步朝街道斜对面晋咸居走去。“闪开!闪开!”然而就在这时,正当王修黑着脸要跟上,却只听得耳边,一阵惊慌大喊。伴随着,街上行人同样一阵恐慌尖叫,“啊,小心……”“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王修转过头来,只见此时,左侧大街上,一辆颇为精致的马车,朝这边疾驰而来。前方座驾上,一个年过五旬的瘦弱马夫,嘴里一声声惊恐大喊,“马受惊了,快闪开,躲开!”面色惨白,双手死死攥着缰绳...
《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要不看你是个小妞,而且身份还惹不起,老子非得把你拖旁边小巷子,两拳整到你脸上。
还好,没走几步,却见这小妞抬头看了看天色,总算又回过头。
又是一脸得意笑容,一吐小舌头,拍了拍他肩膀,“嗯,今天表现不错!”
“我说话算话,你鬼鬼祟祟卖诗的事,本小姐已经忘干净了!”
随即,领着他,便大步朝街道斜对面晋咸居走去。
“闪开!闪开!”然而就在这时,正当王修黑着脸要跟上,却只听得耳边,一阵惊慌大喊。
伴随着,街上行人同样一阵恐慌尖叫,“啊,小心……”
“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王修转过头来,只见此时,左侧大街上,一辆颇为精致的马车,朝这边疾驰而来。
前方座驾上,一个年过五旬的瘦弱马夫,嘴里一声声惊恐大喊,“马受惊了,快闪开,躲开!”
面色惨白,双手死死攥着缰绳,却奈何根本控制不住受惊的马匹。
那枣红色的大马,拖着马车,一路横冲直闯,吓得街上众人,狼狈不堪四处逃窜。
而那马车的轿厢,帘子关着,看不见里面的光景,只隐约有女子的恐惧叫声。
与此同时,却只见郑妍儿,正傻愣愣站在道路中间。
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彻底吓懵了。
瞪大着双眼,呆若木鸡,竟已忘了赶紧闪开。
而那匹受了惊的高头大马,拖拽着马车,竟发了疯一般,朝着她狂奔而来。
铁蹄扬起尘土,距离她那娇小的身子,已不足一丈远。
于是顷刻,王修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虽然对这小妞,憋着一肚子火,可此时,却哪还顾得了那许多?
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便朝前方猛冲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双臂死死抱着郑妍儿那小蛮腰,就要顺势朝一旁滚去,以求躲开那马儿的铁蹄。
却奈何,那马车速度实在太快了!
瞪大着双眼,他甚至能清晰看见,那一只铮铮发亮的马蹄,迎着自己二人便踩踏过来。
顷刻,心中一个咯噔。
完犊子了!多半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同样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彻底呆了。
只听得耳边,一声女人娇斥,“倒!”
眼前一闪而过一道身影,身手极为矫健,竟是直冲那马头而来。
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也不只是如何出手……
紧随其后,只听得“嘶”的一声马啸。
那匹正在狂奔中的马儿,竟是活生生倒在了地上,倒是那马车,因为惯性的作用,也差点紧跟着侧翻下来。
与此同时,却见那黑影又是一闪,王修便只感觉一只手,拽着自己胳膊,将他往后面猛地一拽。
倒是终于,让他没有与郑妍儿,双双倒在地上。
可就是力道太猛,让他身形不稳。
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死死抱着郑妍儿,右手近乎本能猛地就朝身后抓去。
只求能抓住什么东西,让自己站稳脚跟,不至于仰面朝天摔个大跟头。
可没想到,却感觉抓在了什么软绵绵又弹性十足的东西上。
与此同时,身后又一声愤怒娇斥,“登徒子,我宰了你!”
“叮……”一声长剑出鞘的脆响。
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脖子一阵凉意,肩膀上,赫然已架着一柄锋利的长剑!
剑尖还在他眼皮下微微发抖。
哪怕多年以后,王修在自己一众儿孙面前,回忆起这惊险的一幕……
也是心有余悸,不得不承认,当时心里慌得一批!
半晌,却见吴子俊已是满面狞笑,“好!很好!王修王公子,你很好……”
“刚才的事,算我认栽!但放心,这笔账,我吴子俊必十倍讨回来!”
话锋一转,“可我听说,王公子今日来这中秋诗会,是来卖诗的?”
“还美其名曰,只要花点银子,从你这里买上一首,保证在今日的诗会上,一举夺魁惊艳四座?”
状若癫狂,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哈哈,快笑死本公子了……”
“诸位,都瞧瞧,瞧瞧,这王修王公子说,他居然会写诗……”
“一个大字不识的憨子,他居然说自己会写诗,还绝对是要韵律有韵律的绝世佳作!”
只是笑着笑着,似乎扯动了脸上的伤,痛得一阵龇牙咧嘴,额头冒冷汗。
紧跟着,倒是不笑了,“哟,没想到王公子,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呐……”
“怎么?刚才本公子夸你两句文采斐然才高八斗,你还真信了,觉得自己可以了?”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傻子,你知道什么叫诗吗?”
当下,眼里却是闪过一道奸诈,声音陡然抬高,大声嚷嚷,“诸位,刚才也都听见了,这王公子是来卖诗的!”
“诸位做个见证,本公子也不买诗!但是今日,也别讲究什么立意的巧妙与文采了,只要他王修,能写出一首完整的诗……”
“只要符合韵律,语句通顺,本公子愿出五百两银子……哦不,也别说我吴子俊欺负一个憨子,一千两!”
“至于题材,只要符合今日中秋诗会的要求,皎月、思乡之情、中秋佳节,或者仲秋美景,皆可!”
望向王修,“可今日,你要是作不出诗来,你王修必须在本公子裤裆下钻上三圈,然后再绕着这临州诗馆,学狗叫爬上三圈!”
“不知王公子,你敢还是不敢,赌上这一场?”
这样的赌注,实在已恶毒至极!
要知道,这大康的百姓,最重骨气与名声。可要是真大庭广众之下,钻了人家裤裆,还学了狗叫,别说自己,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来的啊!
事已至此,他吴子俊哪还顾得了什么文人风范,已经算是疯狗乱咬人!
毕竟刚才,当着这么多文人才子的面,被一个憨子暴打一顿,还拿对方没办法,已是颜面扫尽。
可要是不找回场子来,在临州这一亩三分地,那也就别混了!
一时间,偌大的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没人会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就连刚才不少跟着瞎起哄看热闹的才子,也几分于心不忍。
可又碍于吴子俊的身份家世,没人敢上前劝阻。
就连景隆帝,目光紧紧盯着吴子俊,面色也有些阴沉下来。
眼见王修不说话,吴子俊继续激将,“怎么?王公子这是怕了?”
没想到,王修却也不恼羞成怒,眼珠子骨碌一转,“只是不知,如果小爷我写得多呢?”
吴子俊不屑一笑,“自然是写几首诗,便几千两银子。你要能写出五十首,自然便是五万两!”
“怎么?这么多人作证,还怕本公子赖账不成?”
没想到,王修却也不生气,反倒一下子乐了。
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你倒是早说啊!你早说这个,不就不用挨这顿打了吗?”
一声轻啐,“搞了半天,原来肥羊在这里!”
当下,大步便朝前方走去。
这诗馆大堂正前方中央,搭建着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台,高台上一面巨大屏风上,平整地挂着一块八尺见方的雪白绸布。
这是每次品诗会,现场都会评选出三五首出类拔萃的诗作,抄录在这绸布上,以供所有学子观摩拜读。
可接下来的情形,却再次那样始料不及,让在场所有人彻底懵了!
只见眨眼间,王修便已到了那高台之上。
抄起旁边桌案上一支毛笔,大手一挥……
“花间一壶酒……”
众人目光注视下,动作如行云流水,片刻间,那巨大绸布上,赫然已是洋洋洒洒一首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寂静!顷刻,偌大的诗馆大堂,再次化作一片死寂!
所有人直愣愣望着那绸布上,硬是呆若木鸡,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场的,可都是自幼饱读诗书的才子文人,如何看不出,眼前赫然已是一首足以千古流传的绝世佳作?
或许立意不算新颖,那字里行间的意境,那文思的巧妙,包括每一个用词,那可都堪称华丽无懈可击啊!
以月下独饮的孤独起势,却峰回路转以与天上皎月“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收笔,真可谓鬼斧神工啊!
吴子俊更是嘴巴张得老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就连人群中的景隆帝,又何尝不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半晌,才扭头望向身后张三千,“你居然告诉朕,这是个大字不识的憨子?你看朕像不像憨子?”
不知多久,人群中,也不知是谁,一声惊呼,总算打破寂静!
“好诗!好诗啊!”
顷刻间,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
“好一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不对!不对!在下觉得,最妙不可言的,还是那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哎,刚才他也来问过我,要不要买诗。早知道……哎,我悔啊!”
“绝了!真的绝了!这似乎比上个月,那位神出鬼没的赵太白,那首竹外桃花三两枝,还要更胜一筹啊!”
然而,任凭台下才子们的尖叫声、争论声、喝彩声,震耳欲聋已乱作一团,高台之上,王修却根本动作不停。
第二首诗已跃然绸布上……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挥挥洒洒,第三首紧随其后……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不到一炷香功夫,那巨大的绸布上,已经写满了诗作,赫然达五首之多。
紧跟着,却见那王修,顾不得协商一口气,只一声大喝,“换绸布!”
当下便有诗馆的下人,将那绸布摘下,重新挂上一块新的!
然后,第六首,第七首……
扭过头,便看见不远处,急匆匆奔来一中年妇人。
穿着带补丁的粗布衣衫,身材瘦弱,面带菜色,双手还小心翼翼捧着一摞崭新的大红喜服。
王修自然认识,正是这旁边隔着两户的周大娘。
丈夫是个憨厚人,在一家小作坊卖力气,而她平常帮人缝缝补补,挣几个铜板补贴家用。
日子虽也过得清苦,可一家子对他王修倒颇有照拂。
眨眼间,周大娘便已跑到跟前,将手中喜服红盖头往他怀里一塞。
可紧跟着,却是一阵伤怀,“哎,这孩子咋就这么造孽哦……”
“打小没了娘,又患着这么个病,眼下还要去给那些大户人家当上门女婿!”
“明明靠着府衙每个月几百文铜板的补贴,再有那十多亩地收点租子,也勉强能过日子……”
“可你那死鬼老爹也真是的,咋就如此糊涂,让你去做人家的赘婿。”
“他倒是替你签了婚书,然后眼睛一闭腿一蹬,撒手不管了。可留下这孩子,以后怎么过活啊?”
偷偷抹了抹眼角泪水,“别的不说,就我娘家隔壁那周老头,他小儿子前几个月不就刚嫁到一个大地主家里做了上门女婿?”
“前几日我回娘家,遇上了……”
“这才多久时间?本来快两百斤的粗壮汉子,现在都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走路都得扶着墙根!”
“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子,是一点不知道节制……”
“嘶……”顷刻,王修低头看了看自己略微偏瘦的身板,后背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大爷的!老子这都是什么命哦?
莫名其妙来了这听都没听过的大康王朝也就罢了,竟然还沦落到如此地步。
谁人不知,这大康朝的赘婿,地位极其低下,祖上蒙羞啊。
而且,那是活得毫无尊严呐,听说就连府上的小丫鬟,都可以骑在身上欺负。
据说夫人吃饭,赘婿好像都不能上桌子。
更重要的,老子前世好歹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还没被渣女祸害过的纯情小男生好吧!
最深恶痛绝的,便是这封建社会包办婚姻的恶习!
两个素不相识的男女,直接就拜堂成亲进洞房,以后还要天天晚上搂着睡觉……
想一想都好可怕的好吧?
但凡能早穿越过来几个月,老子也断然不能让那死去的便宜老爹,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决定呐!
然而,短暂沉默,周大娘却又一愣,“哦,还差点忘了。”
“苏家派来那下人还说了,明天便是他们苏家老祖宗八十大寿,苏老爷说了,叫你一定记得前去拜寿!”
又一阵愤恨,“真是欺人太甚!这还没过门呢,就把人往家里叫!”
“那苏小姐就这么着急吗?”
可刹那间,王修却是心中一阵狂喜。
说实话,自来了这大康王朝,自从得知身上还背着一纸婚约,他王老爷可是不止一次,苦闷得半夜偷偷抹眼泪啊!
奈何依大康律,赘婿是不允许主动提出退婚,更不能休妻的!
否则,那是要衙门吃板子的啊!
关键,据说那苏家,还给了一大笔银子做聘礼,只奈何自己那死去的便宜老爹治病和安葬,花光了。
这两月,甚至还好几次,跑到那苏家大门外蹲守,希望运气好,碰上那苏家大小姐。
对方长得高矮胖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能不能跟那妹儿商量商量,让苏家主动退婚。
然而最终,人影子都没见着!
可眼下,机会不就来了?
只要能进到那苏府去,凭老子985高材生的实力,再加上到时候见机行事一顿神操作……
还怕这婚退不掉?
稳了!基本稳了!
……
苏家作为数一数二的富商,宅子也绝对是临州城最为气派的。
重重院落,亭台楼阁。
夜幕已降临。
苏府靠近后方一座独立院落内,阁楼二层最右侧,是一间颇为宽敞的书房。
陈设算不得多奢华,可墙壁上却挂满了名家字画,再加上两个纯梨花木打造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圣贤典籍……
却是让书房内,充满了浓浓的书香气息。
正中央那张书案前,正端坐着一位女子。
一袭淡黄色轻纱长裙,乌黑的发髻斜插一根朱钗,衣袂款款,娴静而又淡雅。
此刻,手中正捧着一本书,正是前朝名动天下的大儒张介怀所著的一本《儒语细解》。
书读得很慢,却很认真。
“小姐,小姐……”然而这时,却听得门外,一阵急促叫喊。
随着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便见门外,急匆匆冲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
身着绿色长裙,模样颇为俊俏。
眨眼,便已冲到女子跟前,满面骇然神情激动,“小姐,真是见鬼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您知道今天,未来姑爷都干什么了吗?”
然而,女子只是缓缓放下书本。
芜尔一笑,几分嗔怪瞪她一眼,“你这丫头,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毛毛躁躁。”
“不然,以后可怎么找婆家?”
没想到,丫鬟却一下子急了。
一跺脚,腮帮子鼓得老高,“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居然还笑得出来?兰儿都替您着急啊……”
“据说今天,老爷把婚典时要穿的喜服和盖头,都差人给那王修送过去了。”
“不仅如此,老爷还吩咐了,让那王修,明日来府上拜寿!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未来姑爷,正式介绍给家中亲戚了……”
“这样一来,那婚事,可就板上钉钉,没一点回旋余地了啊!”
“难道,您就真甘心,纳那样一个智力低下的憨子做姑爷?”
可没想到,女子虽闪过一丝无奈,却也只是淡然笑笑,“不甘心又能如何?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本就是爹爹做的决定。”
“至于未来姑爷,是个憨子也罢,才高八斗也罢,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是爹爹唯一的嫡生女,家中的生意未来注定要交到我手中……”
“因此,也只有纳个赘婿入府,再争取早日诞下一个男丁,家族的香火,也不算断了!”
“至于那王修,半年前爹爹前去王家下聘之时,我曾偷偷见过一眼……”
“虽的确是个憨子,智力只如六七岁孩童,不是爬树掏鸟窝,便是蹲在院子里玩泥巴。”
“可他那脑疾,也并非天生如此,而是小时候因为意外摔了脑袋。”
“因此,也不用担心未来会为苏家诞下一个智力低下的子嗣。”
随即,又是一愣,眉头轻皱,“对了,你刚说姑爷今天怎么了?”
满脸受宠若惊,慌忙摆手,“东家可千万不可如此说……”
“当初在街上,老朽突发重病昏倒,一条腿都踏进了鬼门关,若不是东家用那什么心肺复苏法出手相救,我李通哪还有命在?”
“更何况,我李通在生意场上,也算混了大半辈子,虽自认有些本事,可到头来,也只是做了一个布庄执事!”
“若不是东家赏识,哪有我李通的今天,能做到商行大掌柜的位置?”
“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老朽终生难忘。即便不拿一文钱的薪俸,也当兢兢业业为东家做事,不敢出丝毫差错啊!”
眼眶几分湿润,声音微微颤抖,“而且,东家也实在折煞老朽了!”
“这万通商行从建立到现在,虽都是老朽在操持……”
“可无论那花露水面膜膏配方的研究,还有一步一步的规划,管理规则的制定,哪一件不都是出自东家的手笔?”
“老朽无能,也只是替东家跑跑腿罢了!”
“要真论做起生意来,东家才是真正的大才啊!”
紧跟着,却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东家……”
“按照目前这进度,配合您的那什么饥饿营销的构想。老朽看了看,九月初十便是个好日子!”
“咱们就可以在临州城,搞那什么广告轰炸和新品推广会了!”
“到时候,必然在整个临州府引起轰动。三千张贵宾黑卡,按照二十两银子一张的话,直接便可回笼近六万两银子!”
“再过半月,产品便可直接上市!”
王修只是满意点了点头,“李掌柜辛苦了!”
才又伸手一指旁边苏婉,“对了,这位是临州苏家的二小姐,苏婉……”
“我今日领她过来随便看看,你先忙着吧,不必陪着!”
随即,便领着两个女子,朝前方走去。
只留下李掌柜站在原地,讪讪望着三人的背影,脸上几分疑惑。
半天,才皱着眉,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是未来主母呢!可在临州城这么多年,没听说苏家有个什么二小姐啊……”
“还有,东家这还没成婚呢,怎么就跟小姨娘成双成对搅和上了?咦,这样不妥,这样不妥!”
“回头找机会,定要好好劝劝东家,赘婿搅和小姨娘,这要是被抓住了,是要被浸猪笼的……”
“就算东家要养外宅,只需说一声,老朽可以帮着安排啊,四五个都可以的,还保证不会被苏家的人知道!”
而此时,那苏婉又如何不是满心惊诧疑惑?
优雅款款跟在王修身后,美目怔怔凝视着前方这个男人,眼波流转,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小姐,小姐……”这时,丫鬟兰儿却再忍不住了,俯在她耳边。
眼珠子圆瞪,一脸见鬼的表情,“姑爷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还有,那什么心肺复苏手法,什么新品推广会,什么贵宾黑卡,都是什么东西?”
然而,苏婉只是没好气瞪她一眼,“闭嘴!”
“你问我,我又如何知晓?”
往一眼前面王修,却又“噗嗤”一声,娇笑俨然,“这憨子,倒着实是个有趣之人……”
片刻间功夫,在王修的带领下,三人穿过两座小作坊,便到达靠近院墙最后侧。
可眼前的情形,却让两个女子又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这里,倒比刚才作坊区要清净不少。
眼前,是一座不小的院子。
不但建造得格外夯实,而且大门口,还笔直站着三四个同样胸前挂着“万通安保”牌子的护卫。
满脸戒备冷凝,仿佛连一只苍蝇胆敢想要飞进去,也非得拽出来打折腿。
转过头,只见身后府门外,伴随着一阵寒暄,随即便在一位府上管家模样的老者姿态恭敬带领下,大步走进来两人。
一个同样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略显高大,面色白净,下巴留着短须,身穿一套青蓝色简便官服。
此刻,正一边往里走,一边朗声与那管家客套着。
“老管家说笑了,贵府老寿星八十大寿,那是咱临州府的大喜事,我这个做太守的,怎敢不亲自到贺?”
“来沾沾贵府的喜气,还望你们苏东家别嫌弃郑某人礼薄叨扰啊……”
毫无疑问,正是这临州府最大的父母官,太守郑明礼。
跟随着郑明礼一起的,是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女子。
圆圆的鹅蛋脸,螓首蛾眉下,再搭配微微轻皱的小瑶鼻,竟是那般明媚动人,比起前世那些大红女明星,也是丝毫不让。
虽身材略显娇小,可一袭翠绿色轻纱长裙,勾勒着窈窕的身段,却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此刻,正跟在父亲身边,闪动着一双灵动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四处张望。
招来父亲一声宠溺的训斥,“妍儿,不得失礼!”
女子却是一吐舌头,满面俏皮。
对于这位临州府太守,堂堂朝廷五品大员的前来道贺,王修倒并不觉得多少意外。
倒不是因为苏家,与官府太守私下关系多么亲密。
大康最重孝道,特别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不发达的时代,长寿之人极其罕见。
别说苏家老祖宗这是八十大寿,就算是七十岁以上老人,连见了皇帝,都不用行礼的!
再加上苏家,好歹也是这临州城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
因此,代表官府,亲自走一趟前来道贺,也是情理之中。
太守大人到来,哪敢丝毫怠慢?
顿时,苏万里只得丢下王修,与夫人大步便迎了上去。
“郑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苏某感激不尽,先替我们家老太太,谢过郑大人赏脸了……”
李芳华也举止得体附和,“是啊!是啊!郑大人公务繁忙,还能抽空前来,实在令我夫妇二人受宠若惊呐!”
王修自然没什么想法,前去巴结讨好一下这位临州城的父母官。
而这时,却见那郑妍儿,似乎总算注意到他王修。
可令人诧异的,却是不知为何,只见这小妞,娇躯却是微微一颤。
脸上几分错愕,随即,便歪着脑袋,用一种说不出古怪的目光,直愣愣打量着他。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两人目光一对视,这小妞却又神色一慌,赶紧将眼睛瞥向一边。
那白皙诱人的腮帮,突然涌起几分红晕。
这搞得他王老爷,有点莫名其妙。
这小妞,怕是多少有点不正常吧?
可没想到,这郑妍儿又扭过头,故作凶巴巴姿态,朝他一瞪眼。
随即,竟是神色古怪,踮起脚尖,俯在身边父亲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这时,便见郑明礼,脸色一惊。
瞬间扭过头,目光便直勾勾锁定在他王修身上。
当下,更是丢下苏万里夫妇,大步便朝他走来,脸上已是一片灿烂笑容。
“你便是那王修?”
“昨日中秋诗会,洋洋洒洒二十五首诗,可谓是一夜成名人尽皆知呐!”
“那些诗,本官也拜读了,竟是如此精妙绝伦,令人回味!此时一见,竟是如此少年英才潇洒俊朗!”
语气还颇有些激动,“想不到我们临州府,竟还有如此惊世大才!”
“而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放心,你的举荐文书,本官已是连夜便已拟好,这两日便能快马送往京城,上呈天子!”
“还望王公子,日后与郑某同朝为官,可得多多为百姓谋利啊!”
刹那间,王修却是吓得一个踉跄!
卧槽!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那官到底有什么好做的?成天忙不完的破烂事,还搞不到几个银子。
要是再一不小心,卷入什么争斗或大案中,受到牵连,轻则流放重则掉脑袋……
别的不说,就前世历史上,诸如王勃苏东坡这般大才,在官场上有几个讨到好果子吃的?
就像老子现在这样,等到把眼下这门入赘的婚事退掉……
每个月领着几百个铜板的脑残补助,再靠家中十多亩薄田收点租子,再搞点小生意……
从此悠哉悠哉,那小日子它不香吗?
没想到,不等赶紧跳出来反对,却见苏万里更是一下子急了。
比他王老爷还着急,跌跌撞撞一把抓住郑明礼的手,声音都有点结巴,“郑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王修,乃是苏某已经签了婚书的赘婿,再有两三月便要与小女晚晴成婚了!”
“而且您有所不知,家婿自幼便患有脑疾,智力低下,只是偶尔……对,偶尔神志清醒!”
“那些诗,也是他昨日突然神志清醒,才写下来的!这不,他现在又脑疾复发了,又憨了,刚才还吵着嚷着要爬树去掏鸟窝……”
“他这偶尔清醒偶尔犯病的,哪能去做官?”
“况且,到时要是捅出什么篓子来,郑大人也难免受到牵连,摊上个欺君的罪名呐!”
紧跟着,又一把将他王修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贤婿啊,还好岳父我反应快……”
“你脑子单纯,偷诗偷银子的事,那可是大罪啊,搞不好要挨板子蹲大牢的!”
“到时候你在牢里蹲着,还怎么跟晚晴成婚?”
“我和你岳母知道你那些诗如何来的就好,以后可千万别往外人说了,知道吗?”
“这郑大人,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官,办起案子不讲一点情面的!”
王修嘴角一抽。
倒是一下子乐了。
哟呵,没看出来,这老胖子还挺可爱的嘛!倒是总算做了件有良心的事,拦着那郑明礼不往上递举荐文书。
可是,这丝毫不会影响老子要退婚的决心!
只是现在,退婚的事好像更棘手了!
本刚还琢磨着,既然这苏家招赘婿的标准,要又憨又没文化的……老子干脆就摊牌了,不装了!
老子不但不憨不傻了,而且那些诗全是老子搞出来的。
老子以后不但要天天去各种才子聚会,还要去青楼包姑娘,还要考功名当官,然后养一堆外宅……
你苏万里要是不主动退婚,你那女儿以后就等着独守空房天天以泪洗面吧。
结果谁知道,好端端又冒出个郑太守来,一言不合就要向皇帝面前举荐!
这特么谁受得了?
顿时,只见郑明礼也是一阵错愕。
将信将疑打量他几眼,再瞅瞅苏万里,尽管几分失望,却也只得一声叹息,“既然如此,倒是可惜了……”
又一阵客套,几人这才继续往前面走去。
因为苏万里夫妇要陪同郑明礼,王修自然一下子乐得清闲,怏怏在后面跟着。
可没想到,刚没走几步,却见那郑妍儿,明明挽着父亲的胳膊,却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眨眼间,便已蹭到他旁边,然后便歪着脑袋,眨巴两下大眼睛,满脸怪异奸诈的笑。
压低声音,“哟,看不出来,你这坏人,装得还挺像嘛!”
“你瞒得过苏老爷,瞒得过我爹,可瞒不过我郑妍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诗根本就是你写的,你的脑疾也早就痊愈了!”
“你也知道,中秋诗会,我才刚赚了那吴子俊二万多两银子,也已经到手了。这不,立马就投了进来,作坊要正式开始投入生产了!”
“倒是忘了,大掌柜定好了今日下午招工面试……”
还不忘加上一句,“所以,婉儿小姐也看见了,我有自己的商行……”
“即便入赘苏家,怎么可能真如你堂姐所希望那般,遵从赘婿的三从四德,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陪她一起生儿育女?”
顷刻间,苏婉脸蛋一片醉人红晕。
没好气瞪他一眼,轻啐一声,“谁要和你生儿育女了?”
倒是丫鬟兰儿,眼珠子瞪得滚圆,一脸惊诧,俯在她耳边,“我的个阿娘也,上次在家中,他说自己建了个什么万通商行……”
“我还以为他胡乱吹嘘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王修再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二人便朝那大门坊而去。
到了门口,只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两寸见方的特制牌子,朝那两个守门的大汉亮了亮。
两大汉顿时立马精神一振,“原来是大东家来了……”
自然毕恭毕敬立马放行。
王修又是几分尴尬,望向那苏婉,“让婉儿小姐见笑了……”
“因为在下这商行,所生产的东西,都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新产品。所以,不仅在以后生产上,都会跟工人们签严格的保密契书……”
“而且安保工作,也出不得半点疏漏!”
而当几人走进大门,眼前的一幕,却更是让两个女子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这里面,果然用院墙围起来好大一片地,目测起码足足横二里竖三里……
有些地方,尚且还依然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可右侧一大片区域,地面早已被平整夯实,而且正有不少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盖着作坊。
而左侧,错落有致已有四五座早已盖好的小型作坊。
虽看着简陋了一些,却也极为讲究。
有不少工匠,正一边大声说笑着,一边进进出出忙碌着。房顶烟囱冒着烟,里面传来阵阵哐当哐当的嘈杂声。
明显,正热火朝天地生产。
而正前方,是一块青石板铺成的空地,此时同样一片热闹景象。
与寻常所见,作坊的招工场面差不多。
一字排开几张桌子,前方早已围满了前来应招的百姓,好不嘈杂。
有人负责记录报名信息,有小厮负责唱名,还有两个一看就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工匠,应该是作坊管事的,正在询问一些问题。
倒是有条不紊。
而正中央,端坐着一位大约五十多岁,身材略胖的中年男人。
一身商贾打扮,一看就是个精明强悍之人,又带几分威严气。
如果没猜错,应该便是那大掌柜了。
这时,那中年男人却是一眼便看见了正走过来的三人。
脸色却是瞬间一喜,哪有丝毫迟疑?放下手中的录用名册,大步便迎了上来。
眨眼间便跑到三人跟前,毕恭毕敬一躬身,“大东家!”
王修却是几分无奈,摆了摆手,“早就说过了,不必如此拘礼……”
扭头望向那苏婉,“介绍一下,这位李通,便是这万通商行的大掌柜了!”
“从一个多月前商行刚建立,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位李掌柜,任劳任怨兢兢业业,替我将这商行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这人懒得很,倒是很少过来,当起了甩手掌柜!”
“李掌柜在生意场上,经验十分丰富!”
然而话未说完,李掌柜却是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是啊!一看就还没成婚,瞧瞧那小娘子,脸都羞红了!”
“谁说不是呢?倒是刚才那蒙面女侠,实在太凶巴巴了,着实吓人……”
……
唯独王修,怔怔站在原地,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大爷的!这大康朝,实在太凶险了!
看来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宅着,没事别往外面跑。
“怎么?还在对那羞答答的小娘子依依不舍呢?”然而这时,正当他打算走路回家,却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转过头,却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正俏生生站着一个优雅款款的女子。
赫然正是那日在苏家寿宴上,所见到的那位苏家二小姐苏婉。
几天时间不见,这妹儿依然那般明艳动人宛若皎月。
只是不知为何,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眉头轻锁几分神伤。
尽管如此,却朝身边那名叫兰儿的丫鬟,一声嗔怪,“兰儿,你胡说什么呢?不得无礼!”
兰儿却嘟囔着嘴,又一阵嘀咕,“难道奴婢说错了吗?”
“还有两月就成婚了,居然还跟别的小娘子搂搂抱抱眉目传情的……”
“也难怪,瞧那小娘子,长得又漂亮,说话又温柔!”
顷刻,王修却是心中一喜。
哪还丝毫犹豫,三两步便迎了上去。
脸上已是一片灿烂笑容,“原来是婉儿小姐……”
搓了搓手,“婉儿小姐别误会,刚才那是临州太守郑大人的千金,上次与我在你们苏家的寿宴上见过一面。”
“刚才,也只是事发突然,不得已出手相救!”
没想到,话音未落,却见这苏婉轻啐出声,“这……谁关心你这个了?”
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迷人的脸蛋上点点红晕。
搞得他王修一阵莫名其妙。
这是跟你没啥关系!可这不,为了打开话匣子,才方便进入主题吗?
倒是那丫鬟,又不合时宜一撇嘴,“油腔滑调……”
顷刻,王修一阵气结。
这丫鬟,自从上次遇见,老子就忍你很久了哈!虽也看出来了,你倒一片好心,在为你苏家大小姐苏晚晴鸣不平!
可老子不也正在为了退婚而发愁吗?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呢?
就你这样的,老子能一拳打哭三个!
也懒得跟她一个小丫头见识,咬了咬牙,一脸急切望向那苏婉,“咳……”
“婉儿小姐,不知上次在苏府,在下所托之事,究竟如何了?”
“不知婉儿小姐,是否将那日我说的那些话,都原封不动带给你家堂姐?”
“实不相瞒,这都七八天过去了,还迟迟不见你们苏家有动静……就昨天,居然还派人来催问,婚典的喜服是否合身……”
“我现在心里很慌啊!”
吞了吞口水,“要不是因为,我也研究过临州府近几年的案子,主动悔婚或者休妻的赘婿,那是真要挨板子蹲大牢……”
“实在没辙,我也不至于劳烦婉儿小姐呐!”
“我还正琢磨着,这几日要是再没动静,就只能去找你大伯苏老爷,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可是……你也知道的,你家大伯,脑袋好像有点……”
“思来想去,还是婉儿小姐去劝说一番,最为合适!”
然而,这苏婉却是神色一滞。
美目幽幽望着他,眼波流转,眼神复杂,倒也看不出是喜悦或者伤感。
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半晌,才怏怏沉吟道,“怎么?王公子真就这么急切想要退掉这门婚事?”
“这……”顷刻,王修气得差点吐血。
卧槽!这妹儿有毛病吧?
敢情,上次在苏府相遇,老子口干舌燥说了那么多,你是以为我在开玩笑呐?
“对了,现在王兄去牺牲自己了,咱们做啥呢?”
“记得昨日,王兄亲自下厨,做的那什么卤肘子,还剩了不少,被他藏起来了……”
“哎,就因为没钱给伙食费,再加上这取暖系统的工程进展太慢,伙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们去把卤肘子偷出来,对,还有他自己酿那叫‘闷倒牛’的酒……”
“走,走,喝酒!”
临州城的布局,大致分为几个板块。
除了府衙以及下属的各种职能衙署……
诸如乌鸡巷所属城西这一大片,就基本算是城中最底层百姓的生活区域。
而晋咸居,却位于城南。
那一大片,属实称得上这临州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区。
宽敞的街道纵横交错,两侧店铺林立,当然也同样不少诸如燕来楼这般的风月场所与酒肆……
行人们熙熙攘攘,其中也不少精致的马车来来往往,倒是好一片热闹繁华景象。
可唯独令王修哭笑不得的……
却是当二人乘坐马车到达,郑妍儿却并没有直奔那晋咸居而去。
相反,却是领着他,这家店铺逛逛,那家卖小吃食的摊贩看看……
甚至就连去一些售卖胭脂水粉或者女子成衣的店铺,也非得拽着他一起进去。
搞得店内其他一些女主顾,全部一副看变态流氓的眼神恶狠狠瞪着他。
这些统统也就罢了,更要命的……
相反,一边在大街上逛着,这小妞还总是用一种说不出古怪的眼神偷偷打量着他,脸蛋还红彤彤的,搞得他王老爷浑身不自在!
足足近一个时辰,直逛得他王老爷两腿发软口干舌燥,终于再忍不住了。
气急败坏得厉害,“我说姓郑的,到底还去不去那晋咸居了?”
可没想到,这小妞却只是回过头。
朝他一吐舌头,巧笑嫣然一撇嘴,“你急什么?这不时间还早么?”
还不忘朝他扬了扬小拳头,没好气一瞪眼,“活该!”
“忘了说了,上月在临州诗馆,你跟那赵太白躲在角落鬼鬼祟祟交易,你好像还看见我了!”
“见本小姐正盯着你们看,居然胆敢朝本小姐瞪眼睛扬拳头威胁,真气死我了!”
“哼!不跟你计较,就偷着乐吧!”
随即,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仰着小脑袋继续往前走。
只是此时,王修也没看见的,这小妞一边走,那白皙明媚的脸蛋上,已是点点醉人红晕。
气呼呼嘟着嘴,嘴角一声呢喃,“傻子,难道看不出来,我就想多和你待一会儿吗?”
可紧跟着,似乎想到什么,灵动的大眼睛里泛起几分伤感。
幽幽一声轻叹,“哎,要是早半年认识这坏人,该多好啊……”
“再有两月,他就要大婚了,成了苏家的上门女婿,住进了苏府,到时候,我就再也没理由去找他了……”
“而且爹爹昨天刚接到旨意,年后就要去京中任职了,这辈子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知不觉,眼眶竟有些湿润起来,“郑妍儿呐郑妍儿,你怎就这么不争气……”
“明知道他与别家小姐有入赘婚约,可自从上月临州诗馆见了这坏人,就天天念着,想着……”
“这坏人真是讨厌死了!”
顷刻,王修却是气得够呛!
铁青着脸,印堂漆黑如锅底!
大爷的!这小妞神经病呐?
不是逼着老子陪她去那晋咸居,舌战那群爱吹牛皮的官家小姐吗?逛个毛的街啊?
老子很忙的好吧!
鬼知道没老子亲自监工,家里那三个狗东西,会不会又撂挑子偷懒了!
只见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竟是与刚才苏万里如出一辙……
先是一把牵着他的手,在他身上使劲打量着。
紧跟着,一下子来了精神,都已笑得合不拢嘴,“啧啧,不错,不错……”
“虽脑子笨拙了些,长得倒真是个一表人才的英俊小哥儿,跟晚晴那丫头般配得很,看着就招人喜欢……”
那叫一个喜笑颜开,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又扭头望向苏万里,“万里,这事办得不错,给老身找了个好曾孙女婿!”
苏万里满面自豪,“祖母您还有所不知,定这婚事之前,孙儿可是找好几个人算了生辰八字……”
“都说这王修,与咱晚晴丫头,那可是天生绝配,将来多子多福的命!”
而一旁陪着的那些华贵妇人,更一阵由衷的羡慕。
“是啊,是啊,老祖宗真是好福气,找了个好曾孙女婿啊……”
“脑子憨一点有什么不好?城南万福布庄的陈掌柜,倒是给自己女儿找了个精明能干的上门女婿……”
“人又聪明,又能吃苦耐劳,帮着陈掌柜把布庄生意那是搞得红红火火。可等到前两年陈掌柜两眼一闭,你们猜怎么着?”
“不到一年时间,那上门女婿,竟是把布庄的产业,全部偷偷转移到了自己名下,另外开了一家大布行,而万福布庄,直接就倒闭关门了!”
“不仅如此,还拳打脚踢,逼得自己夫人只能选择写休书跟他和离。得了自由身,不到一个月,就另娶了一个年轻媳妇,那叫一个风光……”
“只可怜那陈小娘子,孤苦一人带着儿子,至今还在靠给人缝缝补补过着日子!”
“真是想想都让人伤怀!”
而这时,其中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更是一脸黯然,“谁说不是呢?瞧瞧我们家……”
“都怪赵东进那个杀脑袋的,当初我那么费劲地劝,甚至都以死相逼了,他就是不听!非得给我家小柔,找个秀才做上门夫婿!”
“还说什么,自己书读得少,老是被人瞧不起,找个书读得多有学问的赘婿,日后脸上也有光。”
“结果现在你们瞧瞧……”
“那个杀才,在外面养的那歌姬,肚子都大起来了。”
“可我家小柔,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早上出门,我去看她,她还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哭哭啼啼……”
“我家小柔,命怎就这么苦啊!”
说着说着,竟是掩面抽泣起来,惹得一众妇人感怀唏嘘,不停安慰。
于是乎,王修就彻底崩溃了。
木头桩子般矗在那儿,嘴角抽搐着,脸色漆黑如锅底!
卧槽!这特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
这苏家……哦不,这大康朝,到底还有没有一个价值观世界观正常的人了?
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些大户人家的观念里,要是嫁女儿的话,自然是要选精明能干才高八斗家世丰盈的……
可要是招赘婿的话,如老子这般,又穷又憨又没文化的,倒是成了香饽饽!
这下子还怎么搞?
客人已经基本到齐,酒席自然也很快开始。
可因为老祖宗实在是越看这未来曾孙女婿越满意越喜欢,竟是直接拉着他,去了内堂一间厢房。
明显这是今日寿宴,单独为老太太设立的用餐之地,只摆了一张饭桌。
而同桌作陪的,是几个苏家本宗旁支的叔伯长辈家的妇人……
整个席间,气氛倒算融洽。
可唯独让王修更哭笑不得的,却是一边吃着饭,那几个苏家的婶娘,目光总是在他身上瞟来瞟去,还不时窃窃私语一番。
“瞧瞧这俊朗小哥儿,晚晴丫头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过一两年,小两口再生个大胖小子,老祖宗可就五世同堂了!”
“还是万里眼光独到啊,一眼就挑中了这么好个女婿,一看就是老实憨厚的人。以后也不用担心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尊三从四德,或者欺负晚晴……”
老祖宗倒是再没说什么,可从始至终,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还好,因为皆是女眷,无人饮酒,午宴自然很快结束。
一顿饭下来,王修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
倒不是这苏家的宴席不够丰盛,相反,如这般大喜事,苏家更不缺钱,那绝对是大鱼大肉,而且不少山珍野味名贵食材!
可唯独就是这味道……
别说寻常百姓,哪怕如苏家这般大户人家,饮食也实在如猪食般难以下咽。
要么火烤,要么白水炖得稀烂,至于佐料,什么酱油醋味精辣椒花椒,几乎是没有的,无非加点羊油,再撒上一点名叫“须萸”的果子磨成的粉末……
就连盐,虽名为细盐,可也颗粒较粗,呈黑褐色。除了咸味,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苦腥味。
刚穿越而来时,只在外面酒楼吃过一次饭,便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老祖宗因为身子有些乏了,便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后院休息。
而王修,自然也饿着肚子,找了个借口便退了出来。
回到中庭的院坝,却见几十桌酒席,依然正热火朝天。
客人们吃得尽兴,推杯置盏,欢声笑语不断。
苏万里自然正领着夫人,在忙着敬酒招呼客人。
可这时,正当他王修漆黑着一张脸,正在纠结要不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跑上前去把那老胖子摁在地上打一顿,逼着他主动退婚,搞一波大的……
却听得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就是王修?”
转过头,只见不知何时,旁边正站着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
同样穿着一身名贵华服,相貌清秀,此刻,也同样在他王修身上从头到尾打量着。
唯独与其他诸人不同的,望着他,眼神却是一片浓浓的敌意与厌恶。
半晌,才又满面愤恨,咬牙切齿说道,“你可能不认识我,本少爷叫苏文,苏晚晴是我姐!”
“当然,不是亲姐姐。她是正房大娘所生,而我娘是妾室……可即便这样,从小到大,她待我比亲弟弟还要好,处处都宠着我!”
“虽然现在,你和我姐的婚事都定下了,可我就是不喜欢你!”
“你配不上我姐!”
刹那间,王修心中一阵狂喜。
当下,满心激动,猴急猴急,“快,给详细说说……”
再低下头,打量一眼自己这身板。
瞬间,后背一阵发凉。
“哟,王修小哥儿,好久不见,这么巧?”然而这时,却听得一声叫喊。
扭过头,却是一下子乐了。
只见旁边不远,正大步走来两个中年男子。
为首的,一身丝绸华服,背负着双手,器宇轩昂,特别腰间挂着那块鸡蛋大的上等羊脂玉,格外显眼。
赫然正是上次在临州诗馆所遇见,那头没宰割到手的大肥羊啊!
哟呵,大肥羊又来了!
说话间,景隆帝便已领着陈无相走到跟前。
满脸温和笑容,带着几分他乡偶遇故知的欣喜,“上次偶遇,相谈甚欢……”
“更有幸亲眼目睹,小兄弟一口气洋洋洒洒二十五首绝妙好诗,何等意气风华,令赵某至今记忆犹新!”
“只奈何当时,有下人传话,家中突生变故……来不及与小兄弟道别,便仓促离开!”
“此次前往南方采购一些上等越缎,途径临州城盘桓两日……”
“不料这么巧,又遇上小兄弟。”
爽朗一声大笑,“对了,上次仓促,来不及细谈……”
“可此次相见,足见你我颇有缘分,哈哈,人生一大幸事!当浮一大白啊!”
伸手一指身后陈无相,“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名赵济,京城康泰大商行的东家。这位是商行的掌柜,陈佐!”
可没想到,这王修,刚还面色一喜。
但紧跟着,却是一下便淡了下来,只礼节性一拱手,“哦,原来是赵东家与陈掌柜,幸会,幸会……”
撇了撇嘴,便不再说话,慵懒靠在树干上,继续怔怔望向前方依然热火朝天的发布会。
“这……”景隆帝顿时有些懵。
堂堂天子,何时受过这般冷遇?
上次见面,还“老哥老哥”叫得那叫一个热情,这次就只有一句“幸会”了?
关键,这样的话,还怎么聊下去?
陈无相也是一阵尴尬错愕。
紧跟着,却堆起一脸亲切笑容,一拱手,“哦,原来这位,便是东家曾向老朽提起过的,那位少年英才?”
“王公子难道忘了,上次中秋诗会,在临州诗馆,王公子还曾对我们东家说……”
“手里有上等绝妙的好诗要卖,八百两一首,要得多还可以打折的……”
然而话未说完,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两人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刹那间,王修却是“嗖”的一声原地蹦了起来。
一声惊呼,“你们说啥呢?卖诗?什么卖诗?”
情绪几分激动,那叫一个正气愤慨,“二位,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谁人不知,那中秋诗会,且有小秋闱之称,乃朝廷取仕的一种手段!买诗卖诗,往大了说,堪比科场舞弊……”
“我王某人,即便再不知死活,岂能做出那般事来?”
“况且,看二位的谈吐,应该也是念过书的人吧!”
“圣人有云,丈夫当慎行,当三省其身……”
“那吟诗作赋,乃是文人雅事,乃是才学傲骨,岂能如货品般买来卖去?”
“我王某人就算穷死饿死,这点文人傲骨还是有的,岂能为了区区铜臭之物,便失了气节,负了圣人教诲?”
卧槽!这姓陈的,看着挺精明的,可怎么……
这大庭广众之下,周围人山人海的,这卖诗一事,张嘴就来?
我王老爷当初之所以跑去卖诗,那也是因为的确穷疯了,还在为事业的第一桶金发愁……
可眼下,因为那可爱的吴子俊吴公子,花露水面膜膏都已正式投入生产了……
别说下个月,至少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资金回笼,仅仅眼下这贵宾黑卡,都能带来几万两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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