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女频言情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无间之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枝枝听完赵婆子的话,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知道母亲有这样的吩咐,她竟是半点没觉得意外。赵婆子看着她这一丝讽笑,心里生出不快来:“大姑娘,您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是对夫人的安排不满吗?”“那老奴就要提醒您了,如今这府上的内务,是夫人说了算了,夫人说不给您午膳,您就是心里头不舒服,也只能忍着。”容枝枝温言道:“是不准我吃,还是不给食物?”赵婆子心里有些奇怪,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她讽刺一笑,道:“大姑娘若实在是想吃也不难,你若有本事叫府上的奴才们给你吃食,老奴也管不着啊,或是大姑娘您有能耐,自己变出吃的,夫人那边想来也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夫人将府上的奴才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明知夫人不允,哪里会有不长眼东西,蠢到给大姑娘食物?所以赵婆子这就...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容枝枝听完赵婆子的话,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知道母亲有这样的吩咐,她竟是半点没觉得意外。
赵婆子看着她这一丝讽笑,心里生出不快来:“大姑娘,您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是对夫人的安排不满吗?”
“那老奴就要提醒您了,如今这府上的内务,是夫人说了算了,夫人说不给您午膳,您就是心里头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容枝枝温言道:“是不准我吃,还是不给食物?”
赵婆子心里有些奇怪,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她讽刺一笑,道:“大姑娘若实在是想吃也不难,你若有本事叫府上的奴才们给你吃食,老奴也管不着啊,或是大姑娘您有能耐,自己变出吃的,夫人那边想来也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夫人将府上的奴才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明知夫人不允,哪里会有不长眼东西,蠢到给大姑娘食物?
所以赵婆子这就是故意的,就是说来恶心容枝枝的。
容枝枝轻声道:“我明白了,就是可以吃,只是没吃的给我,对吧?”
赵婆子总觉得哪里奇怪,好似被引导着什么一般,但她还是没有多心,点了点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正是如此呢!”
她是王氏的陪嫁嬷嬷,在府上很说得上话,常常把自己当半个主子。
先前容枝枝还是侯府世子夫人的时候,她还忌惮几分,如今侯府都要容枝枝做妾了,她自是更不把容枝枝看在眼里了。
容枝枝淡声道:“无妨,府上的人不给就不给吧,赵嬷嬷可以回去复命了。”
赵嬷嬷一愣,还以为容枝枝问自己那些,是要与自己分辩一二,却不曾想对方就这般应下了?
怀着满心的疑虑,她走出去之后,还是不放心,折返来门口偷看。
心想莫非这府上还真的有不长眼的奴才,被大姑娘收买了?
容枝枝眼角的余光,自是瞧着赵婆子的,只是她也并不在意,在朝夕又给她敷了一会儿脸之后,吩咐道:“去取吃食吧。”
朝夕遣跟着回容家的仆人,去马车上取来一个食盒。
当着那躲在门外角落的赵嬷嬷的面,将里头的糕点一碟一碟取出来,放在了容枝枝跟前。
朝夕接着给她敷脸,并道:“姑娘您快用,可别饿着!”
这糕点极是精细,乃是京城最好的糕点铺子做的,随便一碟就要二两银子,赵嬷嬷这样的一等嬷嬷,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二两而已。
四碟糕点往那小桌案上一摆,寻常人就是有个什么午膳,想必也是不想用了。
赵嬷嬷看得瞪大眼,只见容枝枝当着自己的面吃了起来,她还招呼了朝夕一句:“你也一起用几块吧!”
朝夕只觉得自家姑娘真是有先见之明,出门之前就叫自己买了糕点,带着一起回来,不然今日这饭还真的吃不上。
忙是道:“多谢姑娘赏赐!”
赵嬷嬷气得跳脚,知道自己这差事算是办砸了,赶紧跑出去道:“大姑娘,夫人不是叫您别吃午饭了,您还吃,这是不将夫人看在眼里吗?这样忤逆不孝,可是有损您的名声的!”
容枝枝小口吃下手里的糕点,奇怪地看向她:“赵嬷嬷,你不是说了,母亲并不是不准我吃,若我自己能变出吃的,母亲也是不会责怪的?”
赵嬷嬷的脸色当即一阵青一阵白,哪里会想到容枝枝回容家来,还带着食物?
若是知道,她方才就不会那样逞口舌之快了!
她恼恨之间,容枝枝还当着她的面,挑衅一般地又吃了几块,赵嬷嬷内心恼火极了,可厚厚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看着赵嬷嬷难受的样子,已经吃了个半饱的容枝枝,看好戏一般地问道:“怎么?难道是赵嬷嬷你会错母亲的意思了?给我传的话传错了?”
赵嬷嬷连忙道:“正是!老奴想起来了,夫人的意思是叫您不吃的......”
容枝枝温言道:“可惜吃都吃了,话也是赵嬷嬷你传错的,一会儿你就自己去母亲那里请罚吧。”
“赵嬷嬷,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是怎么做母亲身边的一等嬷嬷?想来母亲一定对你很失望,你可要自求多福。”
这赵嬷嬷素来目中无人,容枝枝没出嫁之前,就没少在对方手里吃亏,先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容枝枝给对方几分薄面,可这两日她心情不快,也做够了这名门淑女、贤德大妇,自也不惯着这奴才。
赵嬷嬷哪里不知道,王氏动了脾气后,责罚下人是半点都不会留情的。
要是让夫人知道自己这点子事都办不好......她越想越是心慌,最后白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容枝枝:“......”
就这?
想来对方是这几年,在母亲身边过得太顺心了,才这点刺激都受不得。
她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奴才,温声道:“把赵嬷嬷送回母亲的院子里,将方才的一切事由,如事对母亲阐述便是。”
奴才们:“是!”
他们心里颇为钦佩,大姑娘如今果然是不一样了,难怪被誉为京城第一贤妇,收拾恶仆、应对夫人刁难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如此手段,就是夫人不满,想来也是说不得什么。
赵嬷嬷被抬走,便有人来禀:“大姑娘,老太太醒了!”
容枝枝此刻脸上的掌印,也消得差不多了,闻言立刻去了祖母的院子。
容老太君躺在房内,听见容枝枝的脚步声,便喜气洋洋地道:“可是......咳咳,可是我的乖孙女回来了?”
容枝枝立刻到了祖母床前,恭敬地跪着:“祖母,是我!”
容老太君忙是道:“傻孩子,地上凉,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容枝枝立刻起了身。
容老太君拍着她的手笑道:“听闻你夫君回来了,还立了大功,这真是太好了,先前你父亲和母亲坏了脑子,偏要你嫁去齐家,我还百般不同意,如今也好,你终于熬出头了!”
说着,她也是心疼自己的孙女,若是嫁给一个身体康健的贵公子,日子不是顺心多了?她这么好的乖孙女,偏得是要嫁给齐家那病秧子,才平白吃了这些苦。
容枝枝顾忌着祖母的身体,自也没有说出实情,只笑着道:“祖母说得是,以后便都是好日子了!”
容老太君点点头,又道:“他回来之后,对你亲近吗?三年了,可有生疏?不对,想来是不会生疏的。我的乖孙女,完美得就跟天星一般。”
“容貌是那仙女都比不得的,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谁若是不喜欢你,待你不好,那必是他瞎了眼、蠢得能升天,就是跪着求神医,也是治不好他祖传的眼疾和脑疾的!”
容枝枝闻言,微微垂眸,险些落下泪了。
齐子赋做出这样的事情,所有人包括父亲母亲,都说她有问题,是她没有看好夫君,笼住夫君的心,是她做得不够妥当,是她......
只有祖母,一心一意站在她这边,说有错都是别人的错!
覃氏想着自己今日一早受得那些冻就来气,恨不得生吞了容枝枝,见儿子已经被自己说动。
覃氏便是再接再厉,又说道:“所以不止是嫁妆的事情,你不能护着她,你还要想法子,给她立规矩。”
“叫她知道,你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你心里最爱的人也并不是她。曼华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放在第一位。”
“如此容枝枝才会感到慌张,才会小心翼翼,用尽全力,来博取你的怜爱。”
齐子赋冷笑了一声:“这一点儿子明白的!先前叫她做妾,她便要和离,说明骨头还是太硬了,从前儿子对她太好了一些。”
“她若是真的爱我,做妾也会欢喜,哪里会圆房都不肯?母亲放心,儿子会好好调教她的,如此只是个开始而已!”
容枝枝太美好了,他当初还在床榻上养病的时候,所有的人来看望他,都会提及容枝枝,百般说自己有福气。
好似自己一个大男人,是容枝枝的附属品,因为她才有片刻荣耀一般。
当初他就很是不快,所以母亲安排第一次见容枝枝,他心里便想着要退婚,可他没想到对方竟是那样的国色,容貌举止样样出彩,叫他心跳得飞快,嘴里哪里还说得出退婚的话?做梦都想着把人娶回来。
后来娶是娶到了,她对自己也是事事尽心,可齐子赋总是觉得差点儿什么......
差点什么呢,他总是弄不明白。
她好似在意他,但又像隔着点什么,所以这一次他其实也就是想借做妾的事,让容枝枝对自己证明心意,证明她看重的是自己,而不是世子夫人的位置。
可现在容枝枝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覃氏微笑道:“你与母亲一条心,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以后母亲罚她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站在她那边,她才会知道,你对她的怜惜,不是生来就有,要她好好求你,才会获得。”
齐子赋:“儿子明白,当日您不让她上马车,儿子不是没帮着她?”
覃氏听完更是满意。
齐语嫣笑着道:“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京城第一贤妇,以后还不是要仰仗着我哥哥才能过活?”
这话令齐子赋听完,很是舒心,眉眼里的笑都多了。
覃氏又道:“曼华公主你还是要想办法接到府上来,到底她腹中怀着孩子,是我们侯府的嫡长孙!”
齐子赋有些烦闷地道:“儿子哪里不想?一来是为着孩子,二来曼华公主到了府上,便是更能让枝枝吃醋,更在乎我。可陛下没决定怎么处理他们之前,曼华便还是俘虏,哪里好弄到家里来?”
覃氏:“那你便先叫容枝枝送些东西过去,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怎么是好?她可有不少保暖的好东西,都是容家那老太太给的。好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就是了!”
齐子赋:“是。”
......
翌日一大早,整个信阳侯府便是欢天喜地,仆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只因今日来谈聘礼的,是乾王府的世子妃,齐语嫣未来的婆母谢氏,听说谢氏要亲自来,齐家人自然认为十分重视他们家。
先前因为身体不好,早就将中馈交给了容枝枝的覃氏,今日也要亲自张罗此事,表示自己对谢氏的重视。
容枝枝刚好落得清闲,但她也没真的闲着,遣人在前院打探着消息,也在整理自己的嫁妆单子。
只是覃氏虽然为人糊涂,做事却是十分谨慎,让自己的婆子将院子守得严严实实,容枝枝的丫鬟也没能打听具体到聊了什么。
最后只听得朝夕禀报:“姑娘,王府的世子妃走了之后,夫人发了大脾气,将屋子里好些东西都掀了!”
容枝枝扬眉:“哦?”
难不成不需自己同乾王府说什么,婚事便已经有了变数?
还不及细思。
覃氏身边的陈婆子,便黑着一张脸进来了,盯着容枝枝道:“世子夫人,夫人叫老奴喊您过去一趟!”
容枝枝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也不耽搁,立刻起了身。
朝夕连忙拿来狐裘斗篷,将自家姑娘裹住,免得受了寒,外头下了小雪,朝夕也帮持了伞,缓步往覃氏的长寿苑去。
即便天寒,风吹得人脸上生疼,容枝枝还是端方地走路,气度逼人。
陈婆子因着覃氏的心思,再不喜欢对方,也不得不说世子夫人这气度,当真是一等一的好,委实是配得上自家世子的,那些公主娘娘,都未必有这等风华。
齐子赋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只见雪地里,容枝枝着着青衣,狐裘披风衬得她冰肌玉肤,头上没有繁复的发钗,只有一根素色的簪子,可那盛极的容貌,却似八百里牡丹齐绽,美得惊心动魄。
国色天香的佳人缓步而来,风仪无双,淡粉色的伞在头顶,更似一副徐徐展开的绝美画卷。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开始嫉妒朝夕帮她举着伞的手。
若不是对上容枝枝那双清冷沉稳的眸子,让齐子赋清醒了过来,他怕是都顾不得自己这些时日的盘算,忍不住上去将佳人揽入怀中,问问她冷不冷,帮她的手哈气。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压下。
容枝枝这样不懂事,他必须冷淡她,她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
容枝枝哪里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齐子赋已经在心里唱了一出拉扯的大戏,她进屋之后,福身一礼:“问婆母安。”
覃氏没好气地道:“还知道找我问安?你已经有两日早上没来与我请安了,昨晚也没来问好!”
晨昏定省,自然是早晚都要来。
容枝枝淡淡道:“婆母先前不是说,儿媳来问安,反而扰得您要早起?晚间还要平白耽误时间与儿媳说话。儿媳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便不来了。”
覃氏一噎,这是她先前为了找茬,故意说来挤兑容氏的,容氏听了常常不往心里去,还是规规矩矩的来,这便让覃氏十分满意。
哪里知道,她今日还拿出这些话来顶撞自己了。
容枝枝顾不得覃氏在想什么,她更关心婚事到底是不是有了变数,便是问道:“不知婆母叫儿媳前来,所为何事?”
说起这个,覃氏便怒道:“你还有脸问,给我跪下!”
覃氏听完都气坏了,她是想容枝枝大方点,把嫁妆都给他们家,可也不是这么个大方法啊。
她连忙给容枝枝使眼色,叫她不要开口。
接着对齐语嫣道:“你嫂嫂这样体贴你,愿意给你那么多嫁妆,你便也该为嫂嫂着想才是。”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自己一个人把那么多好东西都拿走,一点都不为你哥哥和嫂嫂的未来着想呢?”
容枝枝听得想笑,挺好,眼下又开始指责齐语嫣自私了,但凡没满足覃氏心意的行为,不管是谁做的,都是自私的。
齐语嫣瞪大眼:“母亲,哥哥和嫂嫂有什么需要我想的?日后侯府可都是哥哥继承。”
覃氏脸色难堪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侯府是个什么情况......”
齐语嫣:“我知道府上没多少银子了,母亲您先前说加上嫂嫂那二十抬,一共给我六十六抬嫁妆,您出四十六抬。”
“可咱们是侯府嫁姑娘,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要?先前嫂嫂从太傅府嫁过来,都一百二十多抬呢。”
“可我不想母亲为难,所以即便心里觉得落魄了些,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现下嫂嫂主动要为我出一百抬,再加上母亲你给的那些,一百四十六抬,我何愁不能风光大嫁?您就不能多为我想一想吗?”
听了齐语嫣这会儿的话,容枝枝也更是明白这个小姑子的自私了,确实是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这个嫂嫂想。
覃氏听完黑着脸道:“你就顾着自己的风光,把这侯府掏空了,你就开心了吗?”
齐语嫣:“是嫂嫂要给我再添,又不是找母亲您要,怎么就说到掏空侯府去了?”
覃氏一阵堵心,她难道能当着容枝枝的面,说在自己眼里,容枝枝的财产,便是侯府的财产?
把儿媳妇的东西说成侯府的私产,这不是平白叫人家戳脊梁骨?
覃氏深呼吸了几口气,开口道:“行,你一定要你嫂嫂给你添这么多也可以,只是这般的话,侯府就不给你添了,你嫂嫂一个为你添的就够了。”
覃氏一想,还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如此自己一点银子都不用出,就能把女儿给嫁出去,也不必再去惦记容枝枝的家产了,反正都陪嫁出去陪得差不多了。
虽然说一百抬确实是给多了一些,有些心疼,但同自己先前的预期也是相差无几的。
朝夕听着,真是想骂她们一家不要脸,哪里有嫁小姑子,家里一个铜板不掏,都用嫂子的?覃氏也真是说得出来。
齐语嫣心里有些不满意,可想想一百抬其实也不少了,正犹豫要不要答应下来。
却不想这个时候,容枝枝看着覃氏,淡淡开了口:“婆母,虽然您的安排,儿媳不该插嘴。只是您到底是小姑的亲娘,她出嫁您一点嫁妆都不添,也实在太伤小姑的心了。”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还不叫外头笑死我们侯府?再说了,儿媳添了这么多,婆母您应当添更多,才能表示对小姑的爱重啊。”
“哪里有女儿出嫁,母亲给的比嫂子还少的道理?这般,如何能够显得出您对小姑的慈母之情?日后小姑又怎么会孝顺您呢?”
“要不这样,儿媳一百抬,您一百零一抬,叫小姑做我们京城有史以来,最有面子的娘子,看那乾王府还敢不敢看轻小姑。”
原本都打算听从母亲安排的齐语嫣,听完了这话,被容枝枝描述的那个美妙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
上一个出嫁的时候,嫁妆有两百抬的,还是陛下的堂姐,安和郡主娘娘!若是自己也能有那么多,那未来的婆母谢氏无论如何,都是会高看自己的!
她忙是抓着覃氏的手:“母亲!您看嫂嫂都这么说了,不如就按嫂嫂说的办吧,难道您一个做母亲的,还没有嫂嫂疼我吗?”
容枝枝温言道:“小姑你不用紧张,婆母素来疼你跟眼珠子似的,这点小小的要求,婆母定是会同意的!我一个做嫂嫂的都舍得一百抬,难道婆母一个做母亲的会不肯?”
覃氏被齐语嫣求着,还被容枝枝的高帽子架起来,一时间难受得很。
她瞪着容枝枝,没好气地道:“我要怎么安排给语嫣的嫁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嘴了?”
容枝枝脸色一僵,一脸受伤地道:“是儿媳多嘴了,请婆母息怒,儿媳只是听您说谢氏态度不佳,太担心小姑了,关心则乱罢了。”
覃氏:“你......”
这天杀的容氏,能不能少说几句!她将话这样说,不是更显得自己这个母亲对语嫣不好?好像自己一点都不担心语嫣,也不关心闺女一般。
见覃氏动怒,容枝枝看了一眼齐语嫣,一脸爱莫能助的抱歉模样。
齐语嫣顿时被蛊惑得不行,觉得容枝枝不能为自己争取了,那自己更是要争气才是,不然两百多抬嫁妆的事情就飞了。
她跪在覃氏的脚边:“不行!母亲,您一定要比嫂嫂疼我,不然女儿就不起来了!”
覃氏怒道:“你难不成是疯了?若是我也给你一百抬,你哥哥和你弟弟以后怎么办?这府上难道要为了你一个人,日后勒紧裤腰带,一起吃糠咽菜吗?”
齐语嫣哭着道:“哪里有那么夸张!无非就是节省些罢了,哥哥和弟弟都在家中,女儿是嫁到外头,家里省些总比女儿在外头丢人好吧?”
“不过就是一百抬嫁妆,您都不愿意给女儿,母亲您不疼女儿,您从前说的那些爱我的话,都是假的,你心里其实只有兄长和弟弟!”
覃氏气得咬牙切齿:“胡说!我怎么就不疼你了?你嫂嫂给你一百抬还不够吗?你怎么就这么贪心?!”
齐语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贪心?是我贪心还是母亲你小气?”
齐子赋见母亲和妹妹都吵起来了,头疼地道:“好了!母亲,语嫣实在是要,您给她就是了,她说得也不错,我就这一个妹妹,她出嫁是应当风光些。”
覃氏吼他:“你知道什么?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若是两百抬都给她,你以后在官场用什么打点?指不定明年开春了,主子们的春衣都裁不出来!”
送到王府的嫁妆,自然是要样样值钱,不可能抬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过去,可侯府本来就只有那么点了。
想到这里,她更生气了,瞪着容枝枝道:“旁的人不知道府上的情况,难道你还不知道?你是掌家的人!”
“你眼下特意叫我给一百抬是什么意思?你是明知道我为了侯府不会给,特意挑拨我与语嫣的感情吗?”
这下,齐子赋和齐语嫣狐疑的眼神,落到了容枝枝身上!
她自认并非软弱之人,可这会儿竟因为这份温暖,险些落下泪来。
看出了孙女情绪不对,容老太君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容枝枝状若无意地抓上了祖母的脉搏,察觉对方的心跳,已经因为紧张开始加快。
忙是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出嫁后,还能找祖母撒娇,听祖母这般夸我罢了!”
容老太君放下心来,微笑道:“你这孩子,我还当你受什么委屈了!夸你,实在是因为你值得。”
“你想想这自小,你学什么不会?琴棋书画、幕后打理铺子、管家,只要你沾手,样样都是第一,刺绣的技艺也是京城少有,就连学医神医都说你有天赋,收你为唯一的亲传。”
“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你母亲那样的糊涂虫,能生出你这样出众的孩子来。”
“照我看啊,你若是个男儿,怕成就不会比你父亲低,他太古板好面子,有时候还比不得你!”
虽说不该当着孙女的面,总是说她父亲母亲不好,可每每想起他们非要叫容枝枝嫁给齐子赋的事,老太太就来气。
亏得是孙女如今过得好,不然她定是不依,必要与儿子闹个翻天不可。
听着祖母的夸奖,容枝枝连日阴郁的心情,终究是好了许多。
摸着祖母的脉搏,察觉逐渐平稳,便是笑着道:“实则是祖母教养得好,若不是有祖母言传身教,孙女哪有这般本事!”
这话也是说得容老太君喜笑颜开。
只是她也叹气:“当初你父亲科考,前任王丞相是主考官,你父亲也算是他的门生,他要将女儿嫁给你父亲,我与你父亲纵然对王氏不喜,可还是不便拒绝。”
“王氏嫁过来之后,恭顺守礼,与你父亲也琴瑟和鸣,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可没想到她偏是在你的事情上犯糊涂,总是看你不顺眼,你父亲对子女也过于生疏冷淡。”
“每每想起这些,我病得再重,也总是不能阖眼。怕我若是真有了个好歹,我的乖孙女,将来就没有人撑腰了!”
容枝枝听着,含泪道:“祖母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容老太君笑了笑,身子也有些乏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人总是有那么一天的,我身体一直不好,多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姑爷刚回来,你这会儿也不宜总是待在娘家。叫姑爷若是得空了,来看看我,也好叫我安心一些!”
今日齐子赋没有与枝枝一起回来看自己,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
容枝枝忙是道:“他并不知道祖母您病了,加之刚回京,事务繁忙,这才没有来,他空些了,孙女会带他回来看您的!”
容老太君点点头:“好好好!我想再休息一会儿,你也快回齐家去吧,你和姑爷把日子过好了,对我的身体才是最好的!”
容枝枝:“孙女明白。”
祖母身体不好,加上犯病了,所以觉多,容枝枝守着她,待祖母安睡了,仆婢在她耳畔低声道:“姑娘,主君叫您出去。”
容枝枝起身,怕吵醒了祖母,轻手轻脚地出去。
见着了父亲,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出留下给祖母侍疾几日。
容太傅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回去吧,你祖母身边有我照顾,齐子赋的心思如今不在你身上,你留在这里侍疾,却不见姑爷来接你,你祖母反而起疑心。”
“不如回去将你的嫁妆好好整理一番,和离是你的心思,既是有了决心,该处理好的早些收拾好。我过几日接你时,也不必在府外等你切割,免了你祖母到时候在家挂心。”
容枝枝知道父亲的话有理,便叫朝夕把自己买给祖母的糕点留下,吩咐仆人:“祖母晚间喜欢吃点甜食,届时伺候祖母用一些。”
说来,若不是给祖母买糕点的时候,容枝枝留了个心眼,顺手给自己买了些,今日还要挨饿。
随后对容太傅福身道:“那女儿先告退了,祖母这边若需要女儿,父亲一定要遣人告知女儿。”
容太傅点点头:“嗯,你且去吧!”
本来容枝枝在夫家混成这样,容太傅嘴上没说太多,心里却很有些不满,可看她到底对老太太事事挂心,他也不愿再多斥责了,叫人将她送了出去。
容枝枝前脚刚走,王氏便气冲冲地过来,问道:“夫君,枝枝人呢?”
容太傅蹙眉:“回去了,怎么了?”
听得人都走了,王氏只得恨恨咬牙,扬起笑脸:“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人都走了,总不好再抓回来收拾,只得下次再说了。
好一个孽女,竟是将自己身边的嬷嬷都气晕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当真是能耐了,以为自己治不了她了吗?
......
回去的路上。
见着天太冷了,容枝枝便将朝夕留在马车上一起坐着,省得小姑娘冻坏了。
朝夕感动得眼泪汪汪,只想着日后要对姑娘更加尽心。
只是也道:“姑娘,咱们就这么回来,齐家说不定以为,主君是叫您忍了,好好与姑爷过呢!”
容枝枝淡然一笑:“他们愿意如何以为,便如何以为吧。”
总归自己快挣脱牢笼了,由得他们高兴几日,到时候他们的脸才会更疼不是吗?
父亲的话也提醒她了,她的嫁妆,都是祖母给的,也实在是要好好收拾走,半点不能便宜了齐家。
马车回到了信阳侯府。
容枝枝便带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是将狐裘脱下,房间内燃起了炭火取暖,一行人屁股才刚坐热,齐语嫣便蹦跳着进来了。
她是齐子赋的妹妹,容枝枝的小姑,因着齐语嫣一直对她亲厚,不似妹妹容姣姣总是陷害嘲讽,容枝枝这几年是真心将对方当亲妹妹疼爱。
如今要与齐子赋和离,容枝枝还有些舍不得对方。
只是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枝枝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儿不舒服,她是不知道自己与她哥哥的事?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齐语嫣笑嘻嘻道:“嫂嫂!”
容枝枝坐下,审视着问道:“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何事?”
齐语嫣捧着脸,撒娇道:“嫂嫂,我这婚期将近,两家明日就要谈聘礼和嫁妆的事儿了。”
“母亲和哥哥叫我来,让嫂嫂你拿嫁妆,为我添几箱妆。”
“你的七彩鎏金冠,南海夜明珠,那还那株硕大的珊瑚摆件,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不如就一并添进去吧!”
容枝枝听完,脸都沉了,没想到他一家这么不要脸,这时候了还算计她的嫁妆!
容枝枝听完险些笑出声,覃氏对自己太好了?
明明是个口蜜腹剑的老虔婆,在外头装得对自己十分满意喜爱,回到了府上就变着花样叫自己侍奉,给自己立规矩,好似磨搓自己,她就能高人一等。
只是容枝枝的生母都不曾对自己好,所以她对婆母也没那么多要求,总是觉得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也不知这话,齐子赋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她也懒得多说,只看着齐子赋道:“夫君莫要生气地指着妾身说规矩,妾身在家不懂规矩是小,夫君在朝不懂律法是大。”
“稍后妾身也会叫人给夫君送一本我朝的法典,你好好在书房研读一番。”
“只望夫君日后,莫要再当众说出些违背律法、贬妻为妾的话,闹得被张御史指着鼻子,说该将你打多少板子。”
“要是再来一回,莫说是小姑的婚事了,以后还有哪个好人家,敢轻易将女儿嫁给小叔?夫君你自己倒是高兴了,怎么不管管小叔的死活?”
齐子赋听到这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件事情父亲也骂过他了,他回忆了一下,也觉得是自己这辈子最丢人的一件事,可是这容枝枝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就尽踩人痛处?
踩完了母亲不算,又来踩自己。
踩完了他的容枝枝,又盯着覃氏道:“婆母您看,夫君这么自私,您可千万要好好说说他!若是没什么事了,儿媳就先退下了。”
覃氏哪里不知道,这是因着自己刚刚说容枝枝自私,人家记在心里了,还回过头来气自己呢。
她气得心肝都疼了:“你给我站住!走什么走!有你这么说婆母说夫君的吗?若是传出去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容枝枝只是想笑,自己如今还有什么名声?
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怕是要做妾了,都成了京城的笑话了,不必去看,不必去听,她都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嘲讽自己。
覃氏竟然还妄图用名声拿捏她?
见容枝枝没有第一时间顶撞,覃氏还以为自己是说到容枝枝的心坎上了,这小贱人惯是沽名钓誉,旁的东西不在意,名声却是不会不顾的。
于是便觉得自己拿捏了容枝枝,接着道:“我也懒得再骂你了,与你说些正事!”
“我朝的体面人家,收的聘礼都是随着嫁妆,一起抬到婆家,给姑娘傍身用的。”
“既然语嫣的聘礼,是因为你才变少了,你便将你的嫁妆多拿出来一些,再给语嫣添三十抬妆。”
“不然语嫣若是丢了面子,你这个嫂子又能得什么好?你先前已经十分糊涂,这是你弥补的机会!”
容枝枝算是闹明白了,合着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嫁妆。
先前自己哄骗齐语嫣,已经许诺了二十抬嫁妆,齐家竟然还是不满意,还想叫自己往里头添三十抬。
齐子赋这会儿有点儿尴尬,不敢与容枝枝对视。
因为没别的,在大齐只有没出息的男人,上不得台面的婆家,才会惦记娘子的嫁妆,传出去了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他堂堂一个侯府的世子,哪里愿意因为这样的事情,叫容枝枝看不起?
但......
他很快地想起来,母亲与自己说的那些话,不能叫容枝枝有钱,有钱她就有底气离开自己,不行。
想到这里他便坚定起来:“枝枝,事情确实是因你而起,你补偿语嫣也是应当的,此事你就应了母亲吧!”
容枝枝反问:“因我而起?”
齐子赋理直气壮地道:“难道不是吗?你嫁给我,本就该一切都听我的,你若是早点明白这一点,我们信阳侯府这会儿定是和和美美的,什么不快都没有。”
“说不定曼华也已经被接回来,府上都能一起期待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你胡闹,连出嫁从夫的道理也不明白,也不知你的好名声都是怎么来的。”
饶是容枝枝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一家的无耻,心绪已经十分平和了。
可这会儿,还是叫齐子赋给气到了。
黑着脸沉默了半天的齐语嫣,这会儿也插话:“是啊,嫂嫂,不过就是再加三十抬罢了!”
“你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不是有一百二十六抬吗?分我一小半怎么了?你若这点东西都舍不得,家里谁会向着你?”
容枝枝心道即便自己把心剖给这一家人,他们也不会向着自己。
见他们都如此,她淡声笑了:“再添三十抬是吧?这有什么?加上先前那二十抬,我索性再加六十八抬,给小姑子共添八十八抬,想来这样婆母和夫君,当是满意了吧?”
反正都是随口许诺,又不必落实,何必与他们一直争吵?不如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齐语嫣眼前当即便亮了:“嫂嫂,真的吗?快快快,说我们齐家给我的嫁妆,还要再添六十八抬,传到王府去,叫他们不敢轻视我!”
一共八十八抬啊!这么多!先前母亲都没准备给她这么多抬呢。
容枝枝听她嘴里说齐家,半句不提自己,更放心了,到时候就都叫齐家自己开库房去填吧,真是妙极。
这下,倒是覃氏蹙眉了。
她是想算计容枝枝的嫁妆不错,可这蠢货是不是虎,都把嫁妆陪嫁给语嫣是怎么回事?一共陪嫁个五十抬,倒也没什么,可是八十八抬?
怎就不想着多留一些在侯府他们自己用呢?
侯府也没多少家底了,这事儿一直是覃氏的心病,她哪里不想把容枝枝的钱算计一些过来,填进侯府的库房,甚至入了自己的私库?
瞧着覃氏的表情,容枝枝便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还故意又点了一把火,摇摇头道:“唉,不行,还是应当共添一百抬才是!如此才是十全十美,婆母,你说呢?”
覃氏听到这里,心疼得开始肉颤了。
纵然是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还是有些不舍得,于是连忙拦住了想去王府传话的人。
劝容枝枝:“枝枝,这事儿你不如还是好好再想想,日后你总会有孩子的,你跟子赋自己也还要过日子!”
话里话外的,就是在提点容枝枝,银子还是要多留一些傍身,留在侯府,为她自己的孩子打算为好。
齐语嫣听到这里,心里就有点儿不对味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嫂嫂疼我,愿意多给一些,您怎么还不答应了呢?”
齐语嫣很满意,容枝枝现在果真是他们家的一条狗了,母亲只要她再添三十抬,她居然还主动提出添到一百抬,可母亲这会儿捣乱是什么意思?
容枝枝:“是啊,婆母,我就这一个小姑子,平日里与我也是亲厚,她出嫁我最是上心,莫说是一百抬嫁妆了,我若是自己有三百抬,我都是愿意都给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算计那许多呢?”
眼看她们母女,要为了自己的空口许诺生出嫌隙,容枝枝心里也满意得很。
要不是怕她们不信,容枝枝连京城的街道,都想许诺几条给她们,好给她们拱拱火!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