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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发表时间: 2022-07-15

“干嘛愁眉苦脸的?昨晚作恶梦啊!”一早就见他脸色不对,胡博文不免好奇。

“比恶梦更可怕。”叹了口气,赵初晨神色凝重。

“哟?”挑挑眉,胡博文约莫已猜出些许。“她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穿得很清凉,跑进我的房里,你猜她想做什么?”唉,一想到她就没力。

“真的假的?”瞠大眼,胡博文不是吓坏也不是兴奋,而是……吃味。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眼一飘,赵初晨斜睨着好友。

“那你跟她……”胡博文急着想知道后续发展。

“没有!我跟她什么事都没发生!把你脑子里的黄色思想给我立即删除掉,听见了没有?”向来,冷静从容是他的最佳优点,但当事情一牵扯上她时,他的理智就会彻底崩溃。

“欸欸欸,删掉就删掉,发那么大火做什么?”真是的,平常好脾气的人,怎么一转眼就上火了?

不过,呼,没事就好。他心底真正在意的,其实只有这一桩。

“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还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叫我怎么能不发火?”

“帮帮忙,她搞怪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像他这种旁观者都能见怪不怪了,他这当事人怎么还学不来镇定?

“问题是,她这次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如果只是单纯的搞怪,他绝对不会放在心上,顶多只是当下气完就算,可这回……唉,这回人都爬到他床上了,他如何还能不心烦意乱?

“啊?”愣住,胡博文直觉不可思议。“老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拧起眉,赵初晨不懂好友的问题。

“拜托!你以为她所做的一切,全都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瞠大眼,胡博文直瞪着赵初晨。

“是啊!不就是这样吗?”他一直这么以为,因为他怎么也看不出她的认真。

“天吶,真教人不敢相信!”谁啊,来打晕他吧!“就算你是我朋友,我还是要说句公道话,你这样实在太伤人了!”

“你在说什么?”眉心纠得更紧,赵初晨全然茫然。

“我说——”叹了口气,胡博文为楚夏不值。“她对你,一直是认真的!”

“呃?”怔住,赵初晨傻看着好友。

“她示爱的方式或许夸张,但那并不代表她是在开玩笑。”他其实一直都很羡慕好友,如果她肯全心全意都只为他,他会觉得相当感动。

“这……”一时间,赵初晨找不出话说,只能怔怔凝望着胡博文。

“你想想,若没有真心,她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在你身上?”真想敲醒他的脑袋!平常聪明得像个天才,怎么一碰上这事就呆得像蠢才?胡博文边想边叹息。

“呃?也许是不甘心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甘心”单手直拍向额心,胡博文忍不住要为楚夏叫屈。

“哪个人会这么闲,只为了“不甘心”三个字,就要浪费掉大半生的时间?

赵初晨先生,你帮帮忙好不好,她对你尽心又尽力,你不把她的心意放心上也就算了,有必要这样糟蹋人家的真感情吗?”再一次,他为楚夏感到非常不值。

“我……”想辩驳,却被人给再次打断。

“而且,你虽然口中拒绝,却从没真正摆出坚定的态度,说到底,你的放任不也是因为对她有些动心?”

这……是这样吗?这回,赵初晨没话可说了。

其实,一直知道自己心里有着她,只是他始终不确定,那是因习惯而被迫刻上的,或是……真对她动了心。

“想清楚吧!如果真的没心要她,何不早些说清楚讲明白?不要误了她,也好放你自己自由。”然后,到那时,或许他会有一线生机。当然,那也得等她的心有了空缺。

赵初晨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想,想到一整天都没心在公事上,想到回家后也没心去注意她的诡异笑颜。

然后,他傻傻接过她传递过来的酒杯,而后跟着仰头一口饮尽——

“呃?”倏地,拧紧眉,赵初晨终于回神。“怎么是酒?”

“嘿,嘿嘿。”楚夏但笑不语。

看着她的笑颜,赵初晨突觉头皮发麻。端起杯子,他审视着残余在杯底的一丝金黄液体,心里有着非常不祥的预感……

“你放了什么?”

“没有啊,没什么。”摇摇头,她笑得无邪又甜美。

通常,换作是别人端上这副脸孔,他赵初晨绝对是不疑有他。

但,她?抱歉,依他对她的了解,每当她笑得愈甜蜜愈可爱时,那就代表着一定不会有好事!

至少,对他而言,绝无好事。

“说实话。”瞇着眼,他瞪住她。

“呃?”迟疑的偏过头,楚夏考虑要不要吐实。

“你到底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她愈是吞吐,他就愈是忐忑,因为她实在太会作怪,而他总是被恶整得莫名其妙。

“其实也没什么啦……”耸耸肩,她故作轻松,眸底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是吗?真的没什么?”他不信她!真的不相信……呃,奇怪,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热?

“对啊,只是放了点特别的东西,不会要你命的啦!”哎呀,竟然说出来了?话一吐出,楚夏才惊觉,但想收回却已来不及。

“你说什么?”一动火,便上火,他开始热得更加难受。

“你!你……”手中杯掉落,碎了一地玻璃,赵初晨已快气绝身亡。

“别气别气,也不能怪我啊,要不是你这么难搞,我也犯不着这么做啊,所以说来说去都嘛是你不好……”迎上前,她拍抚着他心口,想要平顺他的气怒。

赵初晨早已觉得燥热难受,她却仍不知死活的贴近,这叫人如何不崩溃疯狂?

“走开!”伸手,他推开她,努力的维持住理智。

“喂,很难受是不是?”探手,她抚去他额角沁出的汗。

“离我远点!”鼻间充斥着她的女性清香,掌管理智的神经线险险就要断裂。

“我不要!”他愈是想推开她,她就愈是努力的靠近他。

“该死!你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他吼得气急败坏。

“装着你!满满的,全都是你!”她回得理直气壮。

“你……”天,她真是认真的吗?

“我不管!都已经这样了,我是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拒绝我的!”倾身向前,她吻住了他,双手在他颈后紧紧交缠。

不放手!这辈子,她都不放手!她爱他啊,在相遇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把心给了他,所以她认定了他,永远永远。

想扯开她的手,却在她的吻中渐渐迷失了心神。然后,炙热的空气包围着他跟她,他想拾回最后的一丝丝理智,却在她的舌轻触着自己的齿时彻底崩溃……

如果,他曾自以为是个正人君子,那么现在这情况该怎么作解释?

垂眸,望着沉睡中的佳人,赵初晨有着千万懊恼,但却明白既已造就了事实,就再也无法更改。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超乎他想象?为什么她的行事作为总要如此疯狂?为什么明知两人不合适,却又在拥抱着她的时候,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幸福?

他跟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愈来愈搞不真切,开始有些胡涂了。

爱不爱,只是三个字,却搞得人混乱,让他压根摸不透也弄不清。

他爱她吗?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他只能对着满室静寂找寻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