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外面有位小姐找您。”
张嫂连说了几遍,她都没有反应,直到最后敲了敲她的肩膀。
“那位小姐很奇怪,我让她进来,她非说要在车上等你。还说她想进来的话并不需要太太的邀请。”
阮玉笙被眼前的事搅得心神不宁,暂且不愿去多想。
“随她吧,不想进来,我出去见她也一样,能找到我家的地址,定是认识的朋友。”
阮玉笙将协议书收进包里,擦干眼泪向屋外走去。
可事情并非如她想的那样。
面前车灯晃得亮眼,冰莓色的车身夺目耀眼。
与车里这位并非纯天然,但是改装精致的女人非常匹配。
“阮玉笙,你好。”
沈小薇从车上下来,非常客气的伸出手。
阮玉笙抬眸望她的脸,衣角边的手弯曲握着,并未伸出。
“你好,但我并不认识你。”
沈小薇从容的将手收回,扬着瘦削的下巴靠在车身上。
“还不认识没关系,只是时间问题。”
“什么意思?”
阮玉笙眯着眼睛,直觉让她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来者不善,像后退了半步。
对方收起笑容,紧绷着下颌,露出敌对的姿态。
“不要纠缠陆君寒了,这对你没有好处!”
阮玉笙听完,双手捏紧衣角,不客气地回绝。
“纠缠?他是我的丈夫,谈何纠缠?再说,你有什么身份对我说这句话?”
沈小薇带上墨镜,非常放松,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真的从未怀疑过他娶你的真正原因吗?”
阮玉笙拧着眉头,再次逼问。
“你是谁?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多说,你迟早会想明白。”
沈小薇转身上了车,车里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空留下阮玉笙一个人站在月夜下,回味着刚才这番话。
她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可心里却又暗暗发慌,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可是再打陆君寒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人。
沈小薇的话一直回荡在耳畔。
像是揭穿了她心底的疑惑。
她们这三年的夜晚,虽同枕而眠。
可是她能感受到,她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阮玉笙在她的丈夫身下意乱情迷,幸福的沉醉,可是他的丈夫更多的是发泄,不管进行多久总是异常清醒。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叮,叮,叮!”
她接起电话,是爷爷打来的。
“笙笙啊,君寒在家吗?”
阮玉笙变出说辞。
“君寒,他,他在洗澡。”
爷爷没有怀疑。
“明晚回家来吃饭,好久没看见你们了,想你们了。”
阮玉笙眼睛酸楚,努力保持情绪不变化。
“好的,爷爷再见。”
电话挂断,她靠在床头发呆,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就前往陆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陆君寒伏案办公,周身凌厉之气环绕。
没有人敢去打破这种宁静,连阮玉笙也是第一次。
“那个女人是谁?”
陆君寒颤抖着双睫,眼睛不敢抬起。
“谁让你来这里的?”
他不愿意回答。
“我是陆太太,我没有权利吗?”
陆君寒听到这个称呼,轻笑一声。
“昨天晚上我想我应该说的很清楚了。”
阮玉笙心头一梗。
即便是到今天他依然坚定着昨天的决定。
“字我签不签都没有用,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户口本在爷爷那里,他跟我说过,如果不生孩子,就不能离婚。”
“这就是你想到的说词?”
陆君寒显然不太相信。
他从未听到过爷爷说这些。
“你不信,可以亲自去问爷爷。”
陆君寒半信半疑的抬头,她们四目相对。
阮玉笙的眼里是无比的坚定。
“对了,爷爷打电话来,让我们今晚回家吃饭,如果你忙的吧,我就先去陪爷爷了。”
说完,阮玉笙目不转睛的看向陆君寒,她渴望着陆君寒说出她想听的话。
“嗯。”
简单的一个字,驳回了阮玉笙所有的期待。
她提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陆君寒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敢彻底抬头,他看着阮玉笙离开的方向,沉默良久。
这个女人,真的做过那样的事吗?
他并不敢完全相信。
可没做过,她又为什么这三年总在四月十七去墓园。
.....
阮玉笙独自来到陆家老宅。
爷爷看见阮玉笙满心欢喜。
“笙笙来啦!”
阮玉笙挽着爷爷伸出来的手臂,向屋里走。
“君寒呢?”
爷爷往后面看了看,没有人跟上来。
阮玉笙微微一笑,赶紧对着爷爷撒娇。
“君寒在忙,爷爷见到笙笙不高兴吗?”
“当然喜欢,只是他这么忙,爷爷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呀!”
阮玉笙喉咙一梗,这也是她期盼的事情。
可是,她没有办法为爷爷解忧。
“对不起爷爷。”
“要是有病就去治病,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一旁的林霜抱着手臂怼了一句。
她从一开始就很不满意这个儿媳,即便三年了亦是如此。
阮玉笙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没听见玉笙说君寒忙吗?你瞎说什么!”
陆品原放下报纸,眼底非常不高兴。
林霜抿着嘴,重重的坐到凳子上。
“那我还不是为了爸好,爸这么想抱孙子,那要是当年答应君寒......”
“住嘴!”
陆品原及时打断了林霜没有说完的话。
阮玉笙听得云里雾里,还没细想,门外就传来声音。
“爷爷,我回来了。”
陆君寒从门外走进来,挨着他的肩臂还站着另一个女人。
女人正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只不过现在看起来非常的优雅淑女。
修长的手指轻轻勾着耳鬓的卷发,连她的包都还是陆君寒帮忙拿着的。
只有阮玉笙呆呆的望着他们,形同外人。
她远远望着他的丈夫,却感觉十分陌生,他的眼里出现具有生命力的温柔深情,那是她三年都从未得到的。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三年,他虽对她好,却都是在毫无感情的付出。
“爷爷,叔叔,阿姨你们好!”
女人温婉一笑,又看向一旁的阮玉笙。
“这位就是陆太太吧,你好,我是沈小薇。”
对方来势汹汹,阮玉笙深吸一口气,大方地伸手。
“对啊,我是陆君寒的妻子,阮玉笙。”
她的话音很重,有意强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