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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欢听着他们的对话,意识到自己可以走了,便机械般的抬脚往外走去。“我们先走了。”鹤辞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回到车上之后,周意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点了支烟,说:“你说你用她来气我,结果你却上了她的床?”鹤辞看了她一眼,说:“生气了?”
主角:江意欢鹤辞 更新:2022-11-15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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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意欢鹤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意欢鹤辞》,由网络作家“江意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意欢听着他们的对话,意识到自己可以走了,便机械般的抬脚往外走去。“我们先走了。”鹤辞有点心不在焉的说。回到车上之后,周意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点了支烟,说:“你说你用她来气我,结果你却上了她的床?”鹤辞看了她一眼,说:“生气了?”
江意欢听着他们的对话,意识到自己可以走了,便机械般的抬脚往外走去。
“我们先走了。”鹤辞有点心不在焉的说。
回到车上之后,周意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点了支烟,说:“你说你用她来气我,结果你却上了她的床?”
鹤辞看了她一眼,说:“生气了?”
“你说我该不该生气?你居然主动护着她。”周意没什么含义的扯了扯嘴角。
鹤辞道:“那你应该体会到了,你在国外乱来,我是什么心情。”
周意抿着唇不说话。
车在平稳的行驶着,他们很快看见江意欢在路上走着。单薄的身影走得很慢,可能是因为衣服有些乱了,路上的人都回头看着她。
鹤辞偏头扫了一眼。
周意察觉到了,突然笑了,道:“送她一程吧。”
“不用。”他琢磨了半天,道,“我今天倒也不是为了帮她,但事情既然是事实,也没有瞒着的必要。江意欢嫁给姜淮你对你没好处,一个跟我有点牵扯的人,以后逢年过节出现在你面前,你能接受得了?”
周意道:“停下,送她一程。”
鹤辞倒是没有再坚持,江意欢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车子,也不得不上去,姜淮把她的衣领都给扯坏了。
她扶着衣领,坐在后排,看见鹤辞回头扫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什么,微微停顿了一下。
江意欢把衣服捂得更加严实了些,有些冷淡的说:“谢谢。”
周意看也没有看她,鹤辞也没有跟她说话。
他俩自己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
鹤辞今天,姑且算是帮了她一把,江意欢同样不觉得,自己有跟他们社交的必要。
她昏昏沉沉的坐在后排,睁开眼睛时,周意到底是余光在她身上扫过,而后凑到鹤辞那边,江意欢这个位置,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但她猜测,周意是过去亲鹤辞了。
江意欢知道,周意这是亲给自己看的。
她觉得挺讽刺的,自己居然能让她产生危机感。可惜鹤辞是连做到一半都能及时抽身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鹤辞把车开到了她的小区,准确来说,是前一个小区。
“我不住这儿了。”江意欢说,“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打车过去。”
鹤辞看了眼手机,回了条消息,而后把手机扔在一旁,淡淡的说:“送你。”
周意看着鹤辞,道:“我等会儿,还要去给顾客纹身。”
江意欢就趁着这会儿,下了车。
鹤辞毕竟学了几十年的文化,对女性的基本礼仪还是有的,道:“后排位置上的衣服拿走。”
江意欢一怔,也没有拒绝,披上他的外套走了。
周意笑了笑,说:“你跟江意欢的事情我不追究,我也对不起你过。但是她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你不准再要了。我会对你一心一意,也不会让你沾上任何女人的味道。”
鹤辞没有意见,“看你吃醋,不容易。”
江意欢回了家,洗了澡,然后给自己煮了一杯姜茶。
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把鹤辞的西装外套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查了衣服的价格,把钱给他转了过去。
小一万块,江意欢两个月的工资,不过她实在是不想在看到周意那张嘴脸,不可能去还衣服。今天要不是她手机没带,身上也没有现金,她连他们的车都不会上。
几分钟后,鹤辞退还了她转的钱。
江意欢道:你的衣服一个不小心被我掉进了马桶,你要是不介意,我捡起来给你寄回去吧。
诚然鹤辞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就是喜欢搞连带,因为周意,她还是忍不住想恶心他。
鹤辞那边没回了,显然没什么功夫跟她聊天。
江意欢把今天被姜淮扯伤的痕迹,全部拍了照,又把发生的一切仔细的记录下来,做完这些,她才打电话叫张喻过来帮她的忙上药。
张喻看到她肩膀的时候,忍不住变了脸,说:“姜淮这可真算不上是人,这种男人,就算爱我爱到死去活来,我也绝对不敢靠近。”
江意欢当时跟姜淮分手,就是因为他很多时候情绪不稳定。亏她分手还难过了几天,不然不买醉,也不会跟鹤辞发生意外。
张喻不放心她,说:“这几天你去跟我睡吧,不然姜淮再出现,你这条小命估计保不住。”
两天以后,她就接走了江意欢。
张家也算是名门望族,江意欢被张喻带回来的这天,正好碰到张母在打牌。一桌四个女人,个个看着非富即贵。
张喻指着其中一个道:“那个是鹤辞母亲。”
谢希听见有人说自己,便偏头看了一眼,张喻她认识,旁边这个白白净净还高挑的小姑娘,她倒是没见过。
但张喻说的是“鹤辞母亲”,显然这姑娘跟鹤辞认识。
谢希认真的打量了江意欢两眼,收回了视线。
张喻先是带着江意欢上了楼,下来时,被谢希喊住:“那个女人是谁?”
“我一个闺蜜。”张喻有点警惕。
“认识鹤辞?”
“……”张喻有点为难,她很少欺骗长辈的,支支吾吾说,“跟鹤辞,关系不太好。”
谢希了然,无非是追她儿子没追到,毕竟周意那狐狸精,是连她也劝不动的。
周意倒是经常来她面前示好,只不过谢希看都懒得看她。
张喻母亲道:“你别把你朋友一个人晾楼上,带下来见见面。”
江意欢还是顾及礼貌的,很快就下来跟各位长辈打了招呼,其实讲礼貌是当下年轻人几乎都有的美德,可是谢希未来儿媳妇是周意,对比起来,江意欢在她眼里就显得乖巧懂事讨人喜欢了。
谢希多跟江意欢说了两句话,反而是江意欢,因为鹤辞,对她没其他三位长辈热情。
谢希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淡淡说:“我儿子是我儿子,他拒绝你是他的事,跟我无关。”
江意欢不知道该说什么,点点头,乖巧的坐在她身侧。
鹤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意欢微微扭着腰,坐在他母亲身旁的场景。
小裙子上缩,几乎能看到大腿根。
“妈,爸让我来接你回去。”他收回视线,淡淡说。
江意欢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僵了僵,然后没有动。
谢希也没有看他,说:“急什么?”
又对江意欢说:“你觉得我该出什么?”
“九万。”江意欢随口道,又急着走了,“阿姨,我上楼了。”
只是她匆匆忙忙站起来,裙子勾到凳子,一下没站稳,被鹤辞给扶住了。
“谢谢。”
“嗯。”他随即放开她,坐在了她的位置。
谢希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今天似乎有点热心。
她又看看楼上的江意欢,腰细,臀型却好,她一个女人见了都爱,冷哼:“这不比那个狐狸精好?”
鹤辞皱眉,淡然:“那不是狐狸精,是你儿媳妇。”
旁边几位长辈在打圆场。
谢希再度冷笑,临走前,却问张喻要了江意欢的联系方式。
鹤辞对此视而不见。
谢希当然不打鹤辞的主意,她想的是介绍给姜淮,跟姜母提起这事时,姜母还算有兴趣,只是在看到江意欢的照片以后,摇了摇头。
“这个姑娘,恐怕不太行。”姜母遗憾道。
“家庭背景,确实差了点。”谢希道。
“我们家阿淮那脾气,我哪里看背景,实不相瞒,这姑娘阿淮倒是喜欢的。”姜母无奈道,“但是你们家鹤辞,不太愿意。”
谢希道:“这和鹤辞有什么关系?”
“你们家鹤辞跟她,之间不太干净。”姜母委婉道,“我瞧着,反正他似乎不太想让她跟姜淮走太近,也不知道什么心理。”
谢希微愣。
谢希去鹤辞住处的时候,周意也在,她的脚正搭在她儿子身上,一副女王姿态。
看得谢希心底起火。
一直到周意转头看到她,才收敛了几分,想上来打招呼。谢希却冷漠的说:“我找鹤辞。”
鹤辞心不在焉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起了身,两个人来到外间,他才开口:“有事?”
谢希道:“你欺负了江意欢,不想负责?”
他顿了顿,随后很快猜到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无非就是姜淮母亲那边传出来的。
鹤辞平静道:“各取所需而已。”
谢希道:“是不是各取所需,当然是你说了算,她敢得罪你么?要真是各取所需,她会一看见你就躲?我要去找她问问,如果人家想要你负责,你就得把我给人娶了。”
他眼底微冷。
明白她不过就是不想让周意进门。
“江意欢不会愿意的。”鹤辞到底是不想临近结婚生出事端来,道:“你要不信,我陪你去问问。”
江意欢在张家再次看到鹤辞的时候,就挺后悔自己搬来张家的。
只不过此刻她不得不走到谢希身边,喊一句:“阿姨好。”
谢希含笑看她:“意欢,你跟鹤辞那点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听说你跟姜淮在一起一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显然是家教严的孩子。你要是想,我们鹤家会负责。”
江意欢看到鹤辞看似在喝茶,视线却有意无意朝她射来,警告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我家教不严。”江意欢配合说,“也没有想嫁给鹤辞。他跟周意挺配的,阿姨要不然成全他们吧。”
谢希皱了皱眉,“你当真不愿意?”
江意欢摇了摇头:“不愿意。”
鹤辞也随意的补充了一句:“她心有所属了。”
江意欢先是看了眼鹤辞,然后对谢希点了点头。
谢希多少有点失望,越到鹤辞跟周意的婚期,她就越急,很是希望能找到个人,能毁了婚礼。但她也不能强迫人家姑娘。
最后她离开的时候,脸色不算太好。反观鹤辞一脸自在坦然。
往后几天,江意欢在张家过得还算相安无事。张喻是个爱玩的性子,平常出门也会拉着她一起,于是江意欢再次见到了洛之鹤。
那是在一家台球室里,洛之鹤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愣了片刻,就笑了:“大胸妹子。”
江意欢看看四周看过来的人,总觉得他们视线因为他的话停留在不太好描述的地方,她红着脸恳求道:“洛之鹤,你能不能别这么叫了。”
“不挺好?”他悠悠道。
“那我要叫你大雕男孩,你乐意么?”
洛之鹤似笑非笑道:“我挺乐意啊。”
江意欢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又喊一声他的名字:“洛之鹤。”
这声音一放轻,尾音上翘,简直就像是在撒娇。
洛之鹤挑了挑眉,很快偏开了视线:“逗你玩的,别放在心上。你不想我叫,我就不叫了。”
江意欢不会玩台球,很快坐到不远处,看着张喻那一桌。
洛之鹤正瞄球呢,旁边的男生撞了撞他,说:“鹤哥,那个美女估计喜欢你。”
洛之鹤漫不经心道:“那个是姜淮前女友。”
旁边的人就不说话了,洛之鹤这人是分的门清,也可以说是怪癖了。窝边草他是不论怎么样,都不会去碰,美女再美,也跟他无缘了。
几分钟后,那人又道:“鹤哥,鹤辞结婚,你打算随多少礼?”
洛之鹤道:“周意追过我,鹤辞有多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给我请柬。”
一局球很快结束,他往江意欢所在的休息区走去,喝了一口水。
江意欢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心跳快了几秒,然后收回了视线。
洛之鹤身上的阳光气息很足,这一款男生太容易吸引到她了。只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奢求能有什么发展。
“你跟张喻一起,她手里资源挺多的,要是想找对象,可以让她帮忙介绍介绍。”洛之鹤随口道。
江意欢心底微沉,知道他这又是警告她别打她的主意。可她虽然欣赏他,可没想过跟他在一起呀。
江意欢多少有点难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哎…张喻,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洛之鹤皱了皱眉,伸手拉了她一下,江意欢却躲了一下,说:“洛之鹤,我要是敢招惹你,就天打雷劈。”
他微怔。
她礼貌的笑了笑,“那我走了哦。”
洛之鹤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了身,也抬脚走了出去。
鹤辞倒是没想到,在台球室门口,会看到的江意欢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脑袋叹气。
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鹤辞刚刚动完手术下班,路过这里时正好看见她,就顺道停了下来,想着她帮自己打发了谢希,要不要送她一程。
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就看见洛之鹤走了出来,蹲在了她旁边,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说:“对不起。”
鹤辞从洛之鹤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怜惜。
“那番话,是我说的重了。我送你回去。”洛之鹤起身,带着江意欢往停车场走。
鹤辞眼看着不远处的男女,心底直觉,江意欢跟洛之鹤之间大概会出点事。
只不过他没想到洛之鹤居然心思会动摇。
他收回视线,驱车离开了。
而江意欢在几天以后,接到了江母的电话,说是一个鹤姓老板,帮江父换了大医院。
她明白了,这是她帮忙打发谢希,鹤辞给她的“报酬”。
江意欢就请假回了一趟家。江父现在住的那家医院,是江意欢赚一辈子,也去不起的。
这大概是她跟鹤辞之间的交易,最划算的一次。
江意欢跟鹤辞说了一声谢谢,那边没回。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回来一趟,得帮江母减轻负担,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照顾江父身上。
差不多是一个星期以后,张喻神秘兮兮的跟她说:“鹤辞跟周意结不成婚了。”
江意欢顿一顿,说:“周意又把鹤辞给甩了?”
“鹤辞甩的周意。”张喻说,“原因不知道,但是我猜,能让鹤辞走到这一步,大概是周意又跟哪个男的有一腿,彻底伤了他的心。周意真的太不珍惜了,鹤辞为了结婚做了那么多……”
谁也没想到,这一回分手,鹤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短短几个月,江意欢无数次撞见陌生女人坐上他的副驾驶。
有网红、明星、模特,也有各类名媛。每一个,长相都是拔尖的。
鹤辞长得好,身材气质也绝佳,再加上家庭背景显赫,以前是他难撩动,一旦主动,撩女人那是易如反掌。
他的变化她略有耳闻,来源都是张喻,她说鹤辞三个月时间里,好了十来个。
而江意欢这三个月跟鹤辞的交集,就是他在一个星期前回她的消息:你谁?
前边是她发的谢谢,感谢他帮她爸换了医院。
江意欢猜他没有给她备注,老老实实报了名字。这之后联系就又断了。
不过a市就这么大,总有偶遇的时候。
江意欢再次见到鹤辞,是在一个雨天。
她下班回家,默默的看着窗外,突然看到鹤辞的身影,他似乎跟旁边的车主起了点小摩擦,整个人淋在雨中,眼神冰冷,一言不发。
旁边还站了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面前的车主骂骂咧咧。
面前的车主骂骂咧咧。
毕竟是帮了江父的,江意欢还是决定下车看看情况。刚走近,三米远,都能闻到鹤辞身上的酒味。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今天是周意订婚。她跟鹤辞分手以后,火速跟了个有钱的老头,短短几月,定了终身,衬托得跟鹤辞一起的几年如同玩笑。
“你好,发生什么了?”江意欢撑着高价从出租车司机那儿买来的伞。
那人指着鹤辞道:“他故意追我的尾。”
女人说:“你看错了,开车的是我。”
江意欢也知道酒驾的严重性,跟车主说:“私了吧。”
鹤辞高他半头,冷眼看他,依旧不开口。
车主说:“你看他这态度……你愿意私了,那五万块。”
江意欢实在拿不出这笔钱,最后问了张喻借,想着等鹤辞明天清醒了问他要。
车主拿到钱,也不闹事了,开着车走了。
江意欢转头看着女人,说:“你是他朋友么?”
女人强调:“女朋友。”
鹤辞冷道:“女朋友?”
女人脸色惨白,尴尬不已,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江意欢也没有办法,只得把鹤辞哄上车,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他冷淡道:“滚。”
“是周意渣了你,又不是我。”江意欢可真委屈,果然好心会被当成驴肝肺。要不是他帮了她爸,她也恨不得他赶紧进去。
鹤辞被周意两个字刺激,直接伸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阴冷道:“你再说一遍?”
江意欢不做声,不跟醉鬼计较,几分钟后,他松开了手。
她送他进了他的别墅,屋子里面也是一团乱,鹤辞脱了湿透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疏离冷淡。
江意欢找了几张纸巾给他擦脸,说:“五万块,记得还……”
鹤辞一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张嘴咬上了她的喉咙,很用力,江意欢几乎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咬穿气管,鲜血崩出而亡。
她心里一咯噔,眼泪因为恐惧那是本能的往下掉。抬手胡乱抓到东西就往他头上砸。
鹤辞顿了顿,冷冷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的江意欢毛骨悚然,她有种感觉,他比姜淮要疯多了。
车主那句“他故意追尾”忽然闪过,这会儿想起,她心里拔凉。
江意欢在心里骂自己圣母婊,管他一个疯狗干什么?
“人血是什么味道的?”她听到他稍微松开她,轻笑了一声,似魔怔的变态,“死亡是什么感觉?”
江意欢惊得动弹不得,心里直打哆嗦,感觉到他的牙齿又贴着她的皮肤,颤着声音说:“鹤辞,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鹤辞置若罔闻,下一刻江意欢浑身僵硬。
他没咬她了。
鹤辞在吻她,舌尖一下下勾着她脖子上被他咬出来的咬痕,然后就有些不对劲了,手不再拽着她的头发,而是顺着她的衣沿危险的摩挲。
“不想弄死你了。”他的声音依旧清冷,“想跟你做点别的。”
鹤辞看着江意欢的表情,打断她:“答应过你的,来跟你谈谈姜淮的事情。”
洛之鹤便自动退了出去。
江意欢连忙说:“让周意也走,她跟姜淮关系也好。”
鹤辞不开口。
江意欢觉得周意要是不走,他应该是不想拂了她的意。
好在周意没什么情绪的看了她一眼,勾着嘴角道:“我出去抽根烟。”
病房里这会儿只剩下鹤辞跟江意欢了。
男人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开口,只是居高临下的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
江意欢有点头皮发麻。
“故意勾-引洛之鹤的?”许久后,鹤辞开口道,“方便他给你办事?”
她只说:“姜淮的事情你打算怎么样?”
鹤辞淡淡道:“你要真有本事拿下洛之鹤,从他身上动手也行。前提是你得让他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那时候兄弟就不重要了。”
江意欢沉默了一会儿:“姜淮对周意动手动脚,你会怎么样?”
“他不会有敢对周意动手动脚的一天。”鹤辞道。
语气里面多少有些胸有成竹了。
“你要想钓洛之鹤,我能帮你一把。”鹤辞又说,“帮你追到他,姜淮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咱们两清。”
江意欢觉得洛之鹤的品行十分端正,不太想因为姜淮的事情利用他,但她还是问了一句:“我要追洛之鹤,你能帮我什么?”
鹤辞身上的白大褂将他衬托得格外清冷,他看着她,“怎么样钓男人,我比你清楚。”
江意欢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利用他的,洛之鹤是个好人,他跟姜淮是朋友,不该把他卷进来。”
“我跟姜淮还是亲戚,你卷我的时候倒是卷的挺积极的。”鹤辞淡淡道。
江意欢心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当时表现得很渣么。如果她早知道他跟周意关系这么好,那她也绝对不会打他的主意。
她这辈子最忌讳的,破坏人感情这种损阴德的事情。
“姜淮的事情,我也不算特别乐意帮,你告诉我他几个把柄吧,你给我就成,后续不管我是把他弄下来,还是姜家保下他,那都是我的事情,绝对不会牵扯你。我也不会再来要你帮我。”江意欢说。
鹤辞挑眉道:“有姜淮把柄的人多的是,你见姜淮出过事?”
“我说了,那是我的事,成不成功,都不需要你管。”
鹤辞觉得江意欢有些愚蠢,她一个普通人怎么跟姜淮斗?最后无非她成为头破血流的那一个。
有必要这么珍惜洛之鹤么?
但她自己既然愿意走这条路,他也无话可说。毕竟对他而言,给几个姜淮无足轻重的把柄,反而更加容易。
“我去收集证据,周一给你。”鹤辞瞥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江意欢看着他离开的门口,不一会儿,周意就搂着他的手腕,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洛之鹤进来时,似乎有点出神,被她轻轻喊了一声,才开口道:“鹤辞同意周意结婚的事了,他的意思是尽快。估计最近,就能喝到他们的喜酒了。”
刚刚他在门口,跟周意聊了两句,听说鹤辞已经开始找人准备婚纱了,给的婚纱定金,就已经小几百万了。
江意欢皱了皱眉,道:“你想告诉我,别再惦记鹤辞?”
洛之鹤笑了笑:“大胸妹子,你真聪明。”
“我不惦记他。”她平静的看着他,“最开始确实见到他会脸红,也觉得他很帅,不论是从学历、智商、职业方面,他都很吸引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也没觉得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过大,对方还冷漠,没有人还会幻想能跟对方成为恋人。
洛之鹤替她打开餐盒,道:“鹤辞母亲,对这段婚姻,依旧不支持。但她也管不住鹤辞。”
她已经表态了,可他还在深入这个话题,显然话里有话。
江意欢道:“洛同学,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
洛之鹤笑着说:“大胸妹子,还有我,你也不能喜欢。”
“嗯,我知道。”她勉强笑了笑,很快低下头去,安安静静的吃饭。
“喜欢我的女人也挺多,我跟鹤辞有一样的困扰,就是家里人比较挑剔。”洛之鹤漫不经心的说,“而我跟鹤辞不一样,我不太违背家里人。”
江意欢慢条斯理的咬着一块红烧肉,酱汁染上了她的嘴角。
洛之鹤心下微动,摸了摸她的头,道:“大胸妹子,是不是觉得我说话挺狠。”
江意欢放下筷子,摇头道:“你事先说明,那是因为你是个负责的人,不想到时候我陷得太深受委屈。我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跟你当朋友,就挺不错的了。”
洛之鹤抬了抬嘴角。
他就不知道眼前这姑娘,怎么净是把他往好的方面想。
这也导致他对她也更加热心了点,最后亲自送了她出院。
出院那天,江意欢还看见苏乐琪红着眼睛从鹤辞身边跑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结婚的事情给伤到了。
不过跟周意比,她这肯定只有被伤害的份。
江意欢又想到自己,自己可比苏乐琪还惨,毕竟当时她跟苏乐琪一起时,鹤辞可是护着苏乐琪的。
洛之鹤倒是随口解释道:“鹤辞之前因为周意拒绝过的女生,更多。还有威胁他跳楼的,他眼皮都不眨一下,说起来他在面对人命时能这么理智,确实适合当医生。”
江意欢半个字都没有回答。
……
自从出院以后,她跟洛之鹤也就不经常见面了。
姜淮伤没有养好,倒是没来找她,一直到她搬完家都没有出现过,只用一个陌生号码给她道了歉。
江意欢听到他的声音自然是恶心的不行,没听就挂了。
她也没有再见过鹤辞,唯独有一次,他带着周意开车从她学校路过,她透过车窗,看到了一眼他的侧脸。
就一眼,他车子就开走了。
江意欢也是在看到鹤辞的那天晚上才知道,他路过她任职的学校,那是因为带着周意回了趟鹤家。
只不过鹤母到底是不肯见周意,他才带着她原路返回。在红灯口逗留的几秒,正好被她撞上了。
这些都是根据张喻的话推测出来的,她还说鹤辞结婚的消息准确放出去时,她们圈子里不少女人都在骂周意。
其实何止是他们富二代圈子,就连江意欢的大学群里,也都热闹得狠。其实大学里面,知道鹤辞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很多,但见过周意的,着实没几个。
【不是,鹤辞现在不是跟江意欢在一起吗?】
江意欢突然看见群里出现了这么一句。
【我跟江意欢住一个小区的,看见过一次鹤辞跟她在电梯里亲得难舍难分的场面。他俩不是在一起很多年了么,当年江意欢毕业,听说鹤辞还来学校找她了。】
这前半句,应该是不小心撞见了他们第一回。后半句那就是捕风捉影胡言乱语了。
那会儿她跟姜淮暧昧,已经很久没见过鹤辞了。
见班群里的人纷纷点名道姓要她出来回话,江意欢不得不出来做解释,说那个同学认错了。
班长说:【江意欢,其实你也算是唯二跟鹤辞有关联的女同学了,当年六级辅导,鹤辞可是指名道姓要教你的。】
江意欢就退出了聊天群,要是哪个不长心的截出去,按照周意的性格,又要给她穿小鞋了。
几天之后,鹤辞按照约定让助理把一些姜淮做过的畜生事给送了过来。
江意欢一看,简直气炸了。
里头每一件,都让江意欢有撕了姜淮的冲动。
里头也有姜淮对江父公司动了手脚的证据。
江意欢在认真看完文件以后,冷静下来,决定起诉姜淮。
谁知道第二天姜淮就找到了她。
他被她刺伤的手依旧没好,扎着绷带,在她下班回来的时候,坐在豪车引擎盖的位置上,凉凉的带着笑意看她。
“江意欢,想起诉我啊?”他轻飘飘的阴冷的说。
鹤辞看了江意欢两眼,道:“那是周意父亲。”
“猜出来了,眉眼间那种感觉,他们父女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她觉得鹤辞热情的原因,恐怕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突然之间有些沉默,在密闭狭小的空间里,一旦过分安静,就会显得有些奇怪。
江意欢盯着电梯墙壁,透过墙面,鹤辞的轮廓能透出个大概,他侧颜姑且可以称之为神颜,至于为什么是姑且,毕竟江意欢天天看他,很难再生出惊艳感。
江意欢对他产生过“惊艳”这一类情绪,那是在大学的时候了。刚进学校无意中在教学楼撞见过他,人群之中鹤立鸡群。擦肩而过时,她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然后室友说:“别看了,那是个高富帅,平常几乎不在学校,眼光很高,轮不到咱们的。”
另外一个室友说,“是医学院的鹤辞。”
这份惊艳一直维持到,鹤辞因为她问的一句,他喜欢什么样的,而他避嫌,再也没来给她补过六级。
……
江意欢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鹤辞的视线没有聚焦点,似乎是在走神。
怕是见到了旧人,又开始思念起另一位旧人来了。
一直到一楼了,江意欢撇撇嘴,晃了下两个人牵着的那只手,说:“鹤辞,到了。”
电梯门口的人很多,鹤辞往外扫了一眼,伸手虚搂着江意欢,带着她走出去。
刚刚走出医院,江意欢就觉得这外头的空气可是太清新了。
医院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公园,大部分住院的人出来逛都是来这。
只不过初春,还不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公园里的生机还是缺了那么点味道。
“我的六级,过了。”两个人正走着,江意欢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鹤辞偏头道:“学校里有几个六级不过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当时给我找方法技巧。”江意欢说,“我文科不太好,其实你走了我挺怕后面复习不到位没过,不过还好后面重新找到一个帮我补习的学长,才没出什么意外。”
鹤辞后面没去,自然是因为看出了江意欢那点小心思,懒得跟小女生纠缠而已。但帮扶六级这种事情,大部分都是六级超个几十分,算不上高分段,要找一个真能帮上忙的不容易。
不过江意欢长得不错,自然不缺愿意帮助她的人。
鹤辞随口问道:“那个男的追了你多久?”
江意欢服了他的猜测水平,想了想,说:“一个多月吧,后来学校周年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见到我就躲。”
那天晚上,她喝多了,醒来之后有时断片,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学长才突然不搭理她的。
鹤辞脚步一顿,意味深长说:“怎么,你还有跟人家试一试的打算?”
江意欢道:“那个学长成绩很好,我正好单身,也挺欣赏他的,其实处一处也不是不可以。当时要跟了他也挺好的,听说他仕途走得很好,也挺稳重踏实的,跟他过日子应该挺舒服。他也快要结婚了,老婆也长得很好看。”
她到时候还得去参加婚礼呢。
鹤辞道:“你对这种铁饭碗的男人倒是真挺有执念。”
“很稳定啊。”他这种男人是不会懂的,那种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男人,才是最能过稳定婚姻的。
“我这要不是个医生,你是不是还不愿意跟我试了?”鹤辞捏了捏她的手心,侧目问她。
江意欢这才想起,鹤辞是个医生,也算是铁饭碗。
不过鹤辞在那种家庭条件的浸淫下,品德作风其实不太行。当然,她自己也不怎么样。
“还是会跟你试的,你有钱。”江意欢抬头看他,“那你合同,什么时候跟我签啊?”
“你自己先把条款立好。”鹤辞见她走路衣服散了,伸手替她理了理,又心不在焉的说,“只因为我有钱?”
江意欢说:“倒也不是。”
鹤辞道:“说说看。”
她四处看了看,放低声音说:“跟你一起,那个生活也挺幸福的。”
鹤辞不易察觉抬了下嘴角,故意问:“什么生活?”
江意欢看了看他的眼睛,知道他这是逗自己玩儿呢,用眼神往他下边扫了眼,再抬头看着他。
鹤辞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说:“所以这么多天,你想没想我,嗯?”
大庭广众之下,江意欢还是不好意思聊这些的,轻轻咳了一声,就带着他往旁边的路走去,前边就是食堂,走过去也正好吃个晚饭。
鹤辞看着江意欢又泛红的耳尖,眉梢微挑,她在床上偶尔挺放得开,私底下却很容易害羞。这会儿放开了他的手,也不看他,也没有回头跟他说话。
他在她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她,偶尔有路过的医生,会跟他打声招呼,然后视线在江意欢身上溜一圈,笑说:“鹤医生,陪女朋友遛弯呢?”
鹤辞心不在焉“嗯”一声。
那医生笑着看向江意欢,说:“那天你太勇敢了,鹤医生被你感动得不行,当天整个人频频出神,脸色也冷冰冰的,很紧张呢。鹤医生的心都要被你抓走了。”
鹤辞皱了皱眉,他当时只是想不明白江意欢这么做的理由,说紧张倒是算不上,但他也没有开口解释。
江意欢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医生又说:“当时所有的人都在猜,说你们肯定要在一起了。结果果然是这样。”
鹤辞听得厌烦,快步走到江意欢旁边,朝医生点了点头:“我们先去吃饭了。”
江意欢一到食堂,就想喝冰的西瓜汁,只不过大冬天的,鹤辞无论如何也不肯给她刷卡,最后他只替她拿了一碗骨头汤。
江意欢恹恹的看着,没胃口:“这我还不如喝粥。”
鹤辞顿一顿,“我让奶奶给你送?”
她可不想这么麻烦长辈,赶紧给拒绝了,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喝汤。这汤着实一般,鹤辞一份炒面都快要吃完了,她才喝了几口。
江意欢看着鹤辞碗里的炒面咽口水,喝了几天清淡的粥,现在看到炒面都觉得很香,果然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
鹤辞见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说:“吃一口?”
江意欢有点迟疑,想再叫一份,那肯定吃不下都得浪费了,吃了鹤辞的,指不定他等会儿又嫌弃她的口水什么的。
不过她还没有说话,鹤辞就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然后拿了个小碗,给她分了一点。分给她鹤辞自己就没有剩多少了,三两口就结束。江意欢细嚼慢咽,鹤辞等了她好一会儿。
冬天天黑的早,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江意欢回到病房时,鹤辞给她检查了下伤口,说:“今天可以去洗澡了。”
江意欢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亮了,她几乎是冲进洗手间,只不过在企图伸手够浴霸时,发现自己受影响的那只手还是抬不起来。只用一只手的话,去够沐浴露拿毛巾不太方便。
江意欢琢磨了一会儿,喊:“鹤辞。”
外头的人闻声走了进来,看了一会儿说:“我给你洗。”
这大概就是经常看对方身体的好处了,因为太过习惯,要紧事就不会扭捏。
鹤辞给她开了水,很小心的避开伤口,只不过他替她搓沐浴露的时候,她有些尴尬的说:“别乱摸呀。”
他顿一顿,低头时看见她紧紧抓着地面的脚趾。
鹤辞低声问:“摸出感觉来了?”
“不是,有点痒。”江意欢说,“你赶紧给我把泡泡冲干净就好了。”
鹤辞点点头,给她冲了个两分钟就把浴巾给她了,这会儿她还不能自己穿衣服,他得重新给她换药。
江意欢躺在床上的时候,鹤辞又给她检查了一遍伤口,没有化脓的迹象,洗澡时这一块他也很小心的没有碰到。
检查完才去拿了药跟绷带。
江意欢说:“这个是不是会留疤?”
鹤辞看了看她,道:“估计挺难消。”
江意欢抿了下唇,刀伤有点粗糙,留疤其实不太好看,而且她长得白,伤口只会显得更加狰狞。
“要不然纹个什么?”鹤辞凑下来,咬了咬她的鼻尖。
“现在很多纹身师水平都不行,指不定纹了更加丑。”
鹤辞漫不经心道,“可以我动手。”
江意欢看着他这张近在眼前的脸,撇嘴道:“你不就是那些水平不怎么样的业余选手么?”
鹤辞低声笑了笑,拖鞋上床,整个人半压着她,当然,很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那侧,说:“我跟专业的学过,比大部分正规的还要纹得好。”
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做一件事情,肯定要做到最好,哪怕是纹身这种业余爱好也一样。
江意欢想了想他腰腹那只鹰,让他给自己看看。鹤辞略微犹豫,就翻身靠在墙头,随便她看了。
她伸手摸了摸,摸不出什么触感,只不过也能感受到精细,一点晕染都没有,鹰那种阴鸷的神态也栩栩如生。
江意欢看不见鹰的尾巴,那还在下面一点,示意鹤辞自己扒裤子。
鹤辞道:“自己来。”
江意欢想起这鹰的尾巴差不多跟毛的地方持平了,要看全部肯定也得看见某些东西,最后还是没有看。
她说:“那我伤口这么小,得纹什么好看?”
鹤辞沉思片刻,说:“鹰的图纸还在,要不然你也纹这个?”
江意欢想起周意跟这大同小异的燕子,没有兴趣,说:“女生纹这个,不是很好看。”
只不过一想起纹身是周意纹的,她又是个很有水平的纹身师,她就猜到鹤辞那会儿纹的时候,应该什么都没有穿。
在那种刺痛下,那肯定不会平静。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纹完以后,是不是立刻办事了。
鹤辞的纹身水平,也很有可能是跟着周意学的。
她说:“你怎么想着去学纹身?”
鹤辞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说:“年轻时,看到别人在学,也就一起学了。”
这下江意欢不说什么坦白不坦白的问题了,这谁都猜得出来他说的是谁,她想了想,问:“周意那只燕子,是你纹的?”
鹤辞坐着,她半趴在他身上,他曲起一条腿,另外一条腿被她坐着暂时没动,他手下去搂她的腰,说:“那是我的第一个作品。“
他俩的纹身原来是互相纹的,而两张图纸都是出于鹤辞之手,怪不得相似感会那么重。而且一只充满保护欲,一直弱小,cp感简直不要太足。
也不知道爱当时爱到什么地步,才会去刺情侣纹身。
江意欢心虚的问:“为什么不给周意纹老鹰?”
鹤辞却没有回答,而是把曲起的腿放直了,让她可以把腿放在他两侧。
男女之间最能表达热情的地儿那么就可以相互接近。
江意欢感觉到了,微微脸红。
鹤辞道:“再问一遍,这么多天到底想没想我?”
江意欢说:“那想的也不是你啊。”
鹤辞道:“医院隔音效果不太好,你自己收着点。”
但坐着吧,江意欢觉得更累。
鹤辞最后亲了亲她,说:“你躺着容易碰到伤口,只能这样了,下回不让你累。”
他最后还是去了沙发睡,但也没有睡觉,江意欢看见他那边手机一直亮着,第二天不工作,他也挺晚睡的。
江意欢听见他手机响的一直都是微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跟外头那些妹子聊天。
但第二天江意欢下楼去逛的时候,就看见鹤辞跟一个女生站在一块儿,那个女生不知道说着什么,鹤辞听得蛮认真。
江意欢正好想探探女朋友这个身份的底,到底有没有平等的待遇,所以她也就笑着喊了一声:“鹤辞。”
鹤辞偏过头来看她。
女生看到她,微微一愣,说:“江意欢么?”
“你认识我?”她也愣了下。
女生说:“我叫谢佳怡,跟你一个学校的,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之前梁乐追过你,我跟他一个班。”
梁乐就是鹤辞之后,给她辅导六级的学长。
江意欢说:“原来是校友。”
谢佳怡说:“你住院了?那正好鹤辞在,有他这个校友在,你应该能方便许多。”
她又看着鹤辞说,“你考虑一下吧,反正婚礼你也要去,正好我们都在a市,一起过去。”
江意欢说:“我应该也要过去,我跟你一起吧。”
谢佳怡看了看鹤辞,开口跟她说:“我跟鹤辞大学就认识,我们当时一个部门的,他是部长我是副部,你们不熟的话,跟着会不会不太好。”
鹤辞微微挑眉。
江意欢看了看他,又看着谢佳怡,说:“这样啊。”
“对的。”她笑了笑,跟鹤辞说,“听说梁乐并没有邀请什么老同学,也就一桌。还都是些混得好的,跟他们我都不熟,就跟你熟,还麻烦你带带我了。”
谢佳怡说完话就走了。
鹤辞是一个字都没有开口说过,问她说:“下楼晒太阳?”
江意欢说:“原来你也跟部门里的人很熟啊?”
鹤辞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熟。之前教过她几道题,后来她约我吃饭,我就没再搭理过。”
江意欢微囧,这跟她当时的待遇如出一辙。
“她倒是一副跟你很熟的模样,挺自来熟的。”江意欢说,“跟我一起有什么不好呢,我反正也要去,加个我也是一样的。”
江意欢想了想,很快搞懂了谢佳怡的心理,跟鹤辞一起,别人就以为他们很熟,自然会高看谢佳怡一眼,怎么说呢,就挺有面子。
自己一个大专老师,跟她好就没啥意义。
江意欢不得不感慨,现在的人可是太现实了。
“怎么你也收到喜帖了,没想到你跟他也熟。”江意欢道。
这会儿正好下楼,鹤辞就打算带着江意欢去医院附近一家早餐店吃早餐,一边走一边跟她闲扯:“学校里的人跟我打过照面的,有好事都会通知我。”
有的见过几面,就以为算熟识,其实对鹤辞而言,只不过是礼貌交流两句。
江意欢说:“那你别跟谢佳怡一起去吧,婚礼我肯定伤没好,一个人提不动行李的。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总得站在我这边吧。”
鹤辞道:“我没说要跟她一起。”
昨天她的微信,鹤辞就没有回,他甚至起不清楚当时什么时候加的微信,不过懒得删,也没有动,谁知道她今天找到医院来了。
去婚礼的那天是在半个月后了,江意欢的线已经拆了很久了,就是没有好彻底,大问题也没有了。
鹤辞买的是头等舱,两个人在登机口候机的时候,又看到了谢佳怡。
鹤辞没同意她,她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笑眯眯的上来说:“鹤辞,好巧。”
鹤辞只朝她微微颔首。
江意欢这会儿正坐在鹤辞对面,看着不像是一起的,谢佳怡自顾自的在鹤辞旁边坐下来,看见她后只笑了笑,说:“江同学也坐头等舱啊?”
这话说的跟她坐不起似的。
江意欢笑着点点头:“不用自己花钱的,有报销。”
给她报销的那位,闻言瞥了她一眼。
江意欢其实这会儿其实觉得鹤辞这男朋友不太称职。换个人,这会儿估计已经站起来护短了。
试想一下,鹤辞要是这会儿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那就是妥妥的爽文了。
但他显然不会。
他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淡淡的把视线给收回去了。
这样她就不太好开口了,如果她主动说鹤辞,这是我男朋友,而他冷冷淡淡,那可真的就显得太倒贴了。
谢佳怡做得是销售,人还蛮健谈,哪怕鹤辞人很冷淡,她也能找话题让气氛不那么冷。
鹤辞偶尔淡淡的应几句。
江意欢一个人被忽视在一边,只偶尔刷一下手机,谢佳怡没来还好,鹤辞会陪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她一来,她就插不上话了。
一直到登机了,江意欢怕他俩聊着聊着就走了,才开口说:“鹤辞,行李箱。”
男人站起来时,顺手把她的小箱子给提了过去。
谢佳怡看看她,笑道:“江同学箱子应该不重吧?”
江意欢说:“受伤了,没恢复好,提重的东西疼。”
谢佳怡点点头,回头看看鹤辞,说:“我记得当时你就很热心的教我做题,没想到现在你对同学还这么热心。”
鹤辞没理她,而是跟着江意欢上了飞机。
飞机上,谢佳怡也一直在跟鹤辞聊公司的事情,后来聊到合作,又说,“我跟我老板说我有你微信,他最近有个项目想跟你家合作,居然让我负责。鹤辞,咱们老同学,要不然你找你爸通融通融?”
鹤辞道:“公司的事情不归我管。”
谢佳怡也不气馁,做销售的脸皮总要厚些,依旧笑着:“那你改天给我引荐下你父亲吧,我请你吃饭。”
鹤辞敷衍道:“改天再看。”
江意欢说:“鹤辞,你耳机有没有带,我想听歌。”
“耳机共享也有细菌。”鹤辞回道。
江意欢这几天也算摸准他的心理了,他说归说,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要用,他也不会强硬阻拦。鹤辞的东西就放在她随身背的包里,她也就自己伸手拿了。
他的耳机也是某奢侈品牌的,但质量其实也就一般。
反正她自己是不会花钱买这种性价比不高的东西的。
鹤辞看了一眼,果然没阻止。
谢佳怡的视线才再次注意到江意欢,然后看见她手头十几万的包,略显惊讶道:“江同学,你这个包是某个牌子的经典款吧?是正品?”
说起这个包,还是谢希觉得鹤辞对她抠,才送了一个给江意欢。
而江父的事情现在有了保证,江意欢就不太在意钱不钱的了,不肯要。但谢希跟她说,有钱不要是傻子。这是她愿意给的,大大方方收着就是了,以后万一在鹤辞这受委屈了,拿到点东西,总不吃亏。
“是正品。”江意欢说。
谢佳怡突然之间又跟她攀谈起来,疑惑道:“江同学,梁乐追过你,你为什么还来参加他的婚礼啊?”
江意欢道:“他是追过我,我们也不过是一起吃了几顿饭,看了两场电影而已,没有谁对不起谁。说清楚了也就过去了,我们也是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的战友,毕业后也还是朋友。另外婚礼是他太太邀我来的,我不觉得我来见证昔日朋友的婚礼有什么不对。”
参加过婚礼的都知道,新人会很忙,跟新人说不上几句话的,其实也就是吃一顿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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